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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寝图鉴(103)

她很惊奇地发现自己在接吻的时候头脑是会思考的,比如此刻她就在想……

他不是要摸她的裙子吗?怎么搂着她的手像假肢?

他不是害怕舌吻吗?怎么这么主动?

他不会乱摸的吧?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那么她是该拒绝还是给他一点甜头?

渐渐地她觉得只有自己在接吻的时候有内心OS,而焦栀绝对没有,他是那样的投入、疯狂、痴迷,好像喝了几坛子的醉鬼,已经不省人事。

正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他的身体变得异常坚硬,她吓了一跳,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嘴上的回应消失了,他并没有放开她的唇,而是忽然抱着她向后走了两步,让她重新靠到墙上去,双手撑在墙上,继续吻她。

他的手从始至终都撑在墙上,并没有像他扬言的那样去“摸裙子”,这让她焦虑的情绪一下子安稳下来,才安心去回应他的吻。金雨苫十分心安理得的想:就算这个时候被人撞见两个人在这么一个隐蔽的角落,她也并不会觉得难为情了,只是接吻而已,嗯,我们很乖的。

后来,她所有的内心OS都被他的霸道渐渐吞噬掉,思绪被他的舌头绕成一团棉花糖,越来越大,越来越蓬松,越来越粉红,越来越甜。他亲吻她的耳朵的时候,她竟然小声的尖叫了一下,很快又被他吞掉了那声尖叫,身子似水一般瘫软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要推开他了,因为她快要缺氧了,像只软脚虾,可他的热情依旧浓烈不退,她只好再等等。这一等,又等了不知多久。

她急于透口气,便仰起头,朝着天空要了几口痒,不停地粗喘着,他顺势亲了亲她昂起的颈子,她小声求饶,嘴唇发麻,直说自己“不行了”,他才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放过了她。

今晚的夜空是巨大的黑呢子斗篷,月亮是领口,繁星做刺绣,暖暖地、隐秘地罩住他们俩的身体,她和他依偎着,动情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今晚C大所有的宿舍管理员都会为学生们留门,留通宵。于是没有了门禁的她,牵着他的手任性地漫步在深夜的校园里。

“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接吻吗?”她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坏笑。

可她偏不夸他吻技好:“没什么,就是觉得夺走了你的初吻我压力好大。”

“你要负责。”

“妈呀,赖上我了,是你送上门来的好吧?”

他突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好渣啊!”

“我就是渣,你还要不要爱?”

“爱。”

“嘻嘻。”

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薛凝宁发来的一条微信。

薛凝宁:“扇子,祝贺你。找你有事,方便吗?”

金雨苫回复:“不太方便。”

她发完微信,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他敏锐地发觉,她的面容一下子从欢喜变成了冷漠。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垂目。

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一看,薛凝宁像是倒豆一样轰炸了她的微信。

“扇子,我这阵子知道你忙,一直没敢打扰你,我还给你投了票。”

“我实在不知道该跟谁说,好像只有你能够帮我。”

“我跟褚凤致在一起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那件事之后,他又找上我,起初我很反感,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也很诚恳地认了错。我就跟他好了。”

“前阵子我无意间在他的手机里发现很多我睡着时他拍我的照片,很暴露。是的,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了。我很生气,他当着我的面把照片全删了。后来有一次他求我录那种情侣视频,我起初是拒绝的,后来没抵挡住他的哄……”

金雨苫拿起不停响动的手机,点击“删除好友”——“确认”。

世界一下子清净。

她容光焕发的脸孔变得黯淡了,她突然的不说话,让焦栀也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从体育场走到了五食堂,她才像如梦初醒一样,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你好像不高兴。”他说。

“啊?我哪有不高兴?”她无辜地笑了笑。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他问。

“喂,不是你的问题呀~”她站住,声音轻柔地说。

他眉心皱了皱:“我是用来跟你接吻的么?”

“什么?”

“还是用来给你传宗接代的?”

她脸一红,捶他肩膀:“说什么呢你!当然不是了!”

“我也有耳朵会倾听,有嘴巴会安慰,不信你试试?”他扬眉。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嘛……”

“你这阵子都很迷茫,我以为金雨苫从来不会迷茫。”他把两只胳膊搭在后脑勺,惬意地走在她身旁,长手长脚显得很大一只:“因为你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但现在好像那“准则”不准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击即中。

她抿抿唇不说话了,好像在反思。他见她纠结,忽然把头歪在她的肩上,像是抱着玩具熊一样环住她的肩膀,蹭来蹭去地撒娇:

“金雨苫是我的信仰,你都迷茫了小栀要怎么办啊?”

她忍不住发笑,任由他抱着摇晃,笑完又有愁云浮上脸颊:

“哎呦……这件事要怎么说呢……”

“你知道我有个同学在厕所里被人猥亵的事吧?”

他放开她,轻咳一声正色道:“嗯,叫卞凉玉,我认识。”

“对,前两天她来找过我,我们聊了很多。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自以为“英勇”的行为,败坏了她的声誉,害她吃了很多苦头。”

焦栀轻笑一声:“怎么会是你败坏了她的名声?”

“间接的也算吧。”她惆怅地望着夜空:“其实我也不是说为了拯救谁,我从小生活的环境让我本能地就是这样。”

“嗯,你说说,我想听。”

“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吧?七岁的时候,我就这样了。有一天晚上我爸和我妈打起来了,我爸抄起菜刀就要砍我妈,他就做做样子啦,他不敢的。我妹吓得嚎啕大哭,我一点没哭,我使劲冲我妈喊,我问她你敢不敢跟他离婚!我妈当时也一鼓作气,离就离!我抓起她的包拽着她就走,我还跟我爸放狠话,我说以后我跟我妈过了,你跟我妹过吧!”

焦栀悄悄冲她竖起大拇指,金雨苫苦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打掉了。

“那天晚上我跟我妈走了好久,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女人挨打了去谁家谁都会笑话的。我妈边走边哭,后来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我当时特别生气,我说你哭什么哭?为什么他打你你还要跟他过日子?她说你还小你不懂。我怎么不懂?有人打我我就不要再和那个人玩了,这是你教我的呀!”

“我爸我妈无数次的争吵,都是我用强势给镇压下来的。只要我不出头,他们就会永无止境地争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