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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59)

他说着一把把粘住的布扯了下来,呲啦一声,祁景看他伤口又开始渗血,连忙说:“我来。”

他自以为已经有些经验,谁料雒骥拍了下他:“你这手法不专业,我来吧。”

祁景真不想让开,可又没理由不让开,雒骥接过他手里的布,娴熟的包扎起来,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一对比,他的笨拙就尤为明显。

祁景想,他原本还觉得江隐行动灵活的有猫腻,现在看来人家是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说不定就是这条腿断了也能不动声色。

他虽然心智成熟,到底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样……这样的人,眼睛就有些移不开了。

雒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一脸坏笑:“回神了啊。”

祁景有点恼羞成怒:“干什么?”

雒骥一指,江隐道:“船靠岸了。”

岸边一片雾霭茫茫,云雾缭绕,活像打翻了一吨干冰,谁也看不清岸上的情况。

瞿清白拍了拍陈厝的脸:“嘿,醒醒了。”

陈厝呼吸绵长,怎么也不醒。祁景看他那死猪样儿就不顺眼,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枕上瘾了是吧。”

瞿清白有点担心:“他怎么还不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雒骥说:“你看他睡得那叫一香,能有什么问题?”他瞥了一眼瞿清白因为体力透支有点颤抖的手,心说再出不去,这些小孩都撑不住了。

瞿清白确实累,他们在这个鬼地方待几天了?谁也没有概念。他也不吭声,反正他不能做最先叫苦的那个。

江隐说:“我来。”

瞿清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江隐把手冲他伸过来了,祁景一把拦下,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来什么你来,你能来吗?真把自己当奥特曼了……”他发现自己有停不下来的趋势,赶紧咳了声收住,“……要背也是我背。”

雒骥啧啧称奇:“我下过这么多次斗,还没见过这么你谦我让的画面,别磨了大哥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祁景背起了陈厝,众人一个接一个上了岸。

脚下的地面松软,明显是被水润湿的泥地,再往前走,居然还有盘根错节的树木,枝干很像榕树,却更扭曲诡异,树叶绿的发黑。

要不是头顶还是洞窟,祁景都要以为他们已经走出去,走到一片原始森林里了。

瞿清白突发奇想:“我们能不能顺着树爬出去?”

雒骥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顶上,看不太真切:“这上面好像都是这树的藤蔓,盖得快看不见洞顶了。”

祁景想到刚才的血藤,这墓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不认得的奇怪植物,便也说:“还是不要轻易碰它。”

瞿清白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如果陈厝醒着的话,一定会吐槽,你是种魔豆的杰克吗,爬也爬不上天去的!

他就是这种撩猫逗狗猫嫌狗厌的性格,可是忽然没得听了,居然也有些寂寞。

正想着,江隐忽然说:“那是什么?”

众人看去,就见薄雾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扇门,那门下面波光潋滟,银光闪闪,仿佛悬在一汪水面上,门半开半合,露出一条神秘的缝来。

他们都觉得玄妙,雒骥却咦了一声。

祁景生怕自己又出现幻觉,一把拉过江隐:“你打我一下。”

江隐把手抽了回去:“是真的。”

他猜着了祁景的心思,却猜不着祁景另一些不找边际的心思。

祁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拽着江隐的手不放。江隐越往回缩,他越用力拽着,拉来扯去,他都觉得自己像条癞皮狗,想想都有点好笑。

江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啪的抽了他一巴掌。

祁景一下子愣住了。

这一巴掌虽然没用力,也不疼,但还挺响,更何况,这怎么着也算一耳光啊!

祁景不敢置信:“你干什么?”

江隐说:“看你很期待的样子。”

正当他们这上演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的时候,雒骥忽然开口道:“我来过这里。”

第60章 第六十夜

瞿清白楞了:“你来过这?”

雒骥点点头:“来过。准确的说,我见过这扇门,”他又用手电照了下四周,光亮映出一些树影,“但当时周围不是这样的。”

众人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门下面并不是什么水面,而是一汪银光闪闪的液体,瞿清白仔细看了一会,惊呼道:“这是……水银!”

听到他的话,祁景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和江隐的口鼻,水银蒸汽有剧毒,吸进去就完了。

可他又立刻反应过来,如果这汪水银还有毒,他们早就中招了,还会等到这时候吗?

祁景看向江隐,被他的手捂住了大半张脸,正用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看着他,他恍了下神,想,他的脸真的只有巴掌大啊。

他感到有点丢脸,讪讪的放下了手,脸颊上被打过的地方还发着热。

要在平时,祁景绝对受不了有人打他脸,他也不是什么善茬,看他之前对江隐的态度就知道。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江隐打他,他心里却生不出什么怒气来,惊讶过后,想的居然是别的。

江隐虽然看起来阴郁冷漠,可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脾气极好的人。

虽然身怀绝技,却从不显山露水,被诋毁也不报复,连情绪起伏都无,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下墓后,他屡屡以身相护,救人于危难,这些祁景,陈厝,瞿清白……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才会怀疑,江隐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差到会控制不住小脾气,不耐烦到给了他一巴掌。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在犯贱,明明被打了一耳光,还在为那人找理由。

雒骥说:“云台观里有条密道,就在龙神像下,我是从那进入张道陵墓的。我进来的时候,门后还有顶门石,我用了拐丁钥匙,费了老劲才打开,谁想到门内还有一重机关,门一开,水银就倾泻出来,幸亏我动作快躲了过去。我本来想退出来,可回头一看,来时的道已经没了,只有一片黑暗。”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眼花了,没时间多想,就往墓里跑去,等到停下来,早已经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

瞿清白听的直冒冷汗:“这个墓太邪门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陈厝刚才因为祁景的动作从他背上摔了下去,瞿清白把他扶起来,说:“先把这个伤残弄出去吧。”

祁景这才回过神来,把陈厝抗上自己的肩,拐丁还在,门半开半阖,他腿长步子大,一脚迈过一滩反光的水银,就要把陈厝从门缝里送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后背刷拉拉起了一片毛刺似的,本能的警觉让他下意识一矮身,耳边一阵风声掠过,祁景回头一看,竟是一条蟒蛇般粗大的树枝!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们身后的树动了。扭曲的树干颤颤摩擦,簌簌作响,枝干活物一般悄悄延展着,爬行到了他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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