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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41)

陈琅接过去:“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过飞仙崖的故事。传说当年张道陵在此白日飞升,曾测试弟子,让他们跳到生于绝壁的一颗桃树上摘取仙桃。其他人都不敢,只有弟子王长、赵升摘到了仙桃。张道陵后来自己也跳了下去,却消失在万丈悬崖,层层云雾中。”

“其他弟子都面面相觑,只有王长、赵升对视一眼,说师傅已经仙去,我们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思?就一起跳了下去。谁想到跳下去之后不仅没死,等在底下的张道陵还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了他们。所以飞仙崖也叫‘舍身崖’。”

祁景皱眉:“你说了一大堆,到底什么意思?”

陈琅微微笑道:“我在云台山待了二十年,从来没找到过梼杌墓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很奇怪吗?就算再隐蔽的墓穴,总得有个入口吧?我就想,又或许,这墓本来就不存在于现实之中?飞仙崖仙气缥缈,我读过这个故事后,就一直想着‘舍身成仁’四个字,反正我时日无多了,索性就赌他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竟然真让我赌对了。”

瞿清白又弱弱的说了句:“你这个疯子。”

陈琅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小兄弟吓坏了吧!我真是不太好意思,拉着阿厝也就罢了,还把你也牵连进来,但好在一切都好,我们逃出来了。”

他眸光璨璨,江隐却突然说:“你这话没有道理。怎么会有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墓穴?那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又是什么?是我们的臆想还是真实?”

第42章 第四十二夜

陈琅顿了一顿:“如果梼杌墓就在云台山上,我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发现?除非这就是一座空中楼阁,只有跳下飞仙崖才能找到。”

江隐说:“又或者,飞仙崖下有的是一个传送阵,梼杌墓却在其他地方。”

陈琅微微沉吟:“传送阵这种大型法术,已经超出了正常阵法的范畴,就算是齐流木也很难完成吧。”

祁景忽然想到了什么:“江隐,你还记得我们在钱库里发现的那具男尸吗?”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祁景说:“那男尸穿着登山服和登山鞋,身上背着的包也是游客的标配,看上去像是惊吓致死,如果你们说的没错,他说不定就是失足跌下飞仙崖的游客,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活生生吓死了。”

陈厝啧了一声:“太惨了。”

瞿清白咳了声:“不管怎样,我们先去找梼杌的尸体吧,找到了后快点出去,我一秒钟也不想这这鬼地方待了。”

陈厝笑嘻嘻的:“小白,你好歹也是个龙门派的传人,怎么胆子还没我大?”

祁景笑他:“你也别在这装大尾巴狼,我告诉你,这墓里有个鬼追着我们四处跑,刚才那个石头就是他放下来的,不赶紧出去,我们迟早交代在这。”

瞿清白:“呸呸呸,真不吉利!”

江隐:“走吧。”

有了前车之鉴,再出发的时候,几个人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生怕什么时候就遭了暗算。

祁景忽然想起来:“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唱歌一样?”

瞿清白和陈厝对视了一眼,陈厝哼了一个旋律,问:“是不是这个调?”

祁景:“没错!”

他忽然明白过来,脸色变得极为复杂难看,一把勒住陈厝的脖子:“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妈没事在墓里唱歌干什么?!”

陈厝直拍他胳膊:“我我我害怕啊!忽然把你丢进个死人墓里你不怕啊,唱歌不是壮胆吗!”

祁景真想说你怕不是个傻子吧,这是心多宽能干出这种蠢事来!

陈琅哭笑不得,劝道:“好了好了,别闹了。”

穿过破洞的墙往前,墓穴好像又被打开了一个新天地的大门。前面有个房间,非常宽阔,被隔断为东西两室,祁景初步推断应该是主墓室。

他本来有点兴奋,想要进去一探究竟,谁知瞿清白却咦了一声:“怎么又走回来了?”

祁景诧异:“你们来过这里?”

“来过啊。”陈厝说,“我们跳飞仙崖后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一口破井,从那个房间往出左拐,就是这个墓室。”

祁景一听井就警觉了起来,难道陈厝他们也到过他待过的那个房间?

他还想细问,江隐就进了那主墓室的东室,靠墙一口棺椁,棺盖大开,里面除了一些陪葬的玉器和腐化的衣衫什么都没有。

江隐问:“是你们打开的?”

陈厝挠了挠头:“我们哪敢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里面啥也没有,兴许是被盗墓贼偷干净了吧。”

陈琅叹了口气:“最好是这样,不然事情就麻烦了。这墓至少是东汉的,要是这棺里的老东西一起尸,咱们这里没一个专业盗墓的,什么趁手的武器也没有,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瞿清白不太认同:“盗墓贼要拿也拿陪葬品,怎么会连尸体也一起偷走?”

陈厝说:“照你这么说,这尸体还能是自己走出去的?”

他这话一出,不仅自己打了个寒颤,在场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江隐说:“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这就是一座空棺。”

他弯下身,仔细看棺盖上的图画,和之前那座石棺不同,这是个漆棺,上面的漆画经过几千年的时间颜色仍然鲜艳,可能是没有受到氧化的缘故。

江隐说:“这是一幅长卷式漆画,描述的是大型傩戏,前面的是带着猪头面具的方相士,后面是跟着他的道士,讲的大概是驱鬼的过程。一般漆画都会选取迎宾送客,高台宴饮的场景作画,这个墓主却选用了驱鬼的傩戏……他很可能也是个道士。”

祁景恍然大悟:“怪不得梼杌那么恨他,这道士一定和梼杌结过梁子!”

瞿清白说:“就棺椁规格来看,这人的地位应该比你们说的‘张盛’还高,也许是他的长辈或者上级。”

陈琅皱眉:“从来没有父母子女同葬一墓的例子,就算是家族墓也是挨近,不会合葬。至于外人就更不可能了。”

瞿清白想了会:“会不会是梼杌搞的鬼?”

陈厝:“刨人家祖坟占人家的墓还乱摆人家尸体,这得多大愁多大怨啊?”

祁景忽然说:“你说的有口井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一下。”

陈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那口井:“喏,可不就在隔壁。”

祁景转出去,顺便拉走了江隐,他的手拽的紧紧的,好像怕江隐跑了一样。

陈厝在后面看着,疑惑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可祁景进了那房间,却发现根本没什么井,地上破破烂烂的一堆不知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木头腐烂后的残余。祁景蹲在中间捡起一小片还完整的东西,竖着的一块,上面有淡淡的刻痕,摸着一层黏糊糊的东西,似乎是涂了油。

江隐说:“这是书简库。”

祁景冲外面喊:“陈厝你自己过来看,哪儿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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