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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80)

“神像吃人了!神像吃人了!”

吴敖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周伊说:“不清楚。我去看看,你不要动了。”

吴敖摇头:“我也去。”

白月明造成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插在他肚子里的手在不久之后化为了一阵烟雾,他的肚子上有无数细小的穿透伤,却没有豁开一个致命的大洞,内脏也奇迹般的没有受伤。

他们像两条逆流而上的鱼,在人群中穿梭,远远的,就见硕大的神像动了起来,抓起地上疯狂逃命的人就往嘴里塞去。

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俩人都是一懵,吴敖的脸色很难看:“……这什么?动漫照进现实?”

周伊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

“去看看!”

他们越接近神像,越觉得触目惊心,原本盛大的典礼上尘烟滚滚,满地狼藉,有跑不动的老人和小孩跌倒在地,眼看就要被追上了,那女人急的直掉眼泪,怎么拉也拉不动。

“救命……救命啊……”

吴敖跑过去,一把那老人扛了起来,周伊抱起小孩,险险闪开了神像抓来的大手。

他们扭头就跑,脑后一阵风声刮过,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一样,土块和灰尘轰然炸开,地上深深的陷下一个大坑!

吴敖边跑边说:“这家伙难道真是活的?”

周伊道:“不可能,一定有人在里面操控它!”

他们好不容易跑离了神像的行进路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远远的看见那可怖的人偶还在街上横行,不知又有多少人被吞了下去。

周伊将抱着的孩子还给了女人,老人从吴敖的背上下来,也平安无事,她连声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周伊道:“快回家吧。”

女人看了看他们:“姑娘,你们两个有地方躲吗?我家有个很大地窖,你们也一起来吧。”

吴敖和周伊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我们家里还有人在。”

就算要走,也要带上阿诗玛大娘一起。

他们绕道回了竹楼,还好神像还没有走到这边,但竹楼里空无一人,阿诗玛大娘不见了。

他们小声的喊人,直到后院,才听到吱呀一声,平平的地面打开了一条缝,那里竟有一个地窖。

一个人探出身来:“快进来!”

竟然是勒丘。

他们赶紧钻进了地窖,里面不仅有阿诗玛大娘,连阿月拉,阿勒古,桑铎一干人都在。

周伊惊讶的看着阿月拉:“你不是应该在祭典上吗?”

阿月拉说:“江隐把我换了出来,让我和勒丘快走,但我们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寨子里地动山摇,担心你们出事,又回来了。”

阿诗玛大娘道:“我远远的看见神像动了,就知道不好,让他们都进了地窖。”她和蔼的脸庞布满了焦虑和担忧,“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吴敖道:“简单来说,神像活了,胃口不错。”

他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周围传来的抽气声。刚才剧烈的奔跑让他的伤口又绽开了。

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偶的关节在走动间发出了龄人牙碜的嘎吱声,街面上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人们已经躲进了自己的家里。

听那声音,神像已经走到了竹楼前。

阿月拉害怕的将头埋进了勒丘的怀里,阿勒古和桑铎一左一右的抱着阿诗玛大娘,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周伊抬起头看着地窖黑沉沉的穹顶,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一幅阿照老人对她描述过的画面。

人们躲在地窖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听着头顶饕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那样忐忑和绝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六十年前发生在万古寨的一幕,在今天又重新上演了。

好在那脚步声很快远去了,神像离开了。

周伊等了一会,说:“我想去找他们。”

吴敖说:“我跟你一起。”

勒丘站了起来:“你们先等一等!现在神像还在外面走动,要是你们也被抓到了怎么办?”

他劝说道:“就算要出去,也等到天黑吧。”

他的话不无道理,周伊和吴敖再心急,也只能坐了下来,静静等待黑夜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呼唤,似乎在叫着他们的名字。

周伊猛的抬起头来,爬上了梯子,将沉重的地窖打开了一道缝隙。

外面的人影立刻趴了下来,地窖里微弱的烛光映出了他的脸。

周伊惊喜道:“陈厝!”

陈厝的脸苍白脏污,风尘仆仆,好像走了很久的路才回来。周伊放他下来之后,很快就被人围住了。

吴敖问:“怎么就你自己,他们呢?”

陈厝的眼睛暗淡下来,摇了摇头。

“神像忽然活了之后,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找了他们很久,都没有找到。”

周伊看着尚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问:“神像还在附近吗?”

陈厝的眼睛闪了闪:“应该还在。”

他们坐了下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摇曳的烛光中,低低的女声响了起来,轻声哼唱着一首傈西语和汉语混杂的歌谣:

“当花海子再一次盛开在美丽的大理,亡者的灵魂走上亨日皮/当伊布泉再一次涌出清澈的泉水,勇士带着宝物回到故里/当金鸾再一次飞上天空,良田变成了沧海一粟/当窥天镜再一次发出光芒,家乡的影子在前方/当七星披肩再一次穿在身上,心儿火热难再凉……”

这歌声轻缓而悲伤,在这狭窄的地窖里幽幽响起,动人的旋律带动着人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这些人不少都是傈西族的,想到自己的家乡被毁坏成了这样,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们应和着阿诗玛,低沉柔和的歌声像流水一样。

周伊问阿诗玛:“大娘,这是什么歌啊?”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唱了。”

“那歌词讲的什么意思呢?”

阿诗玛说:“大概就是思念家乡的意思吧。我们有很多思乡小调和情歌,都没有名字,靠傈西人口口相传,就这样一直流传下来了。”

一直盯着墙壁的陈厝忽然说:“大娘,歌词里‘当伊布泉再一次涌出清澈的泉水,勇士带着宝物回到故乡’,这个勇士是指巴布图吗?”

阿诗玛点头:“是的。”

“我曾今听过一个传说,和这首歌倒有点像。”他缓缓开口,“他们说,当伊布泉里涌出洪……泉水,勇士巴布图会带着宝物回家。”

阿诗玛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可这都是传说。我想,这只是因为傈西人对巴布图心中有愧,所以编造出来的。”

陈厝点头:“但是,真正的伊布泉在哪里呢?”

“没人知道真正的伊布泉在哪。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它已经变成了一块平地。但是后人仿造的伊布泉就在最近的花海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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