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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2)

瞿清白小声说:“化蛇虽然被叫做‘灾星’,所到之处必有灾祸,但此妖物生性胆小怕人,不会主动攻击,我听江隐说他们遇到那东西时,明明能轻易伤人,还是掉头就走,足以见得他无害人之心。”

陈厝也想不明白:“那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瞿清白盯着眼前庞五爻的背影,眸光微动:“刚才他扶起人的时候,你看没看到他袖口有什么东西?”

陈厝回想了一下:“好像有点脏。”

“我看不止有点脏而已。”

他忽然走上前,一把扯住了庞五爻的袖子。

庞五爻疑惑:“你干什么?”

瞿清白手指在他袖子上一抹:“有点湿,还这么脏,庞道长,昨天夜里你去了什么地方?”

庞五爻神色微变:“什么什么地方?我洗脸的时候溅上水了,不行啊?”

瞿清白说:“我从小被叫小天才,可不是白叫的。你袖口沾灰,这灰灰白中透着血红,分明是万鬼炉的炉灰,衣物潮湿,是因为溶洞里湿冷,一夜未干!”

他厉声道:“庞道长,你从哪能接触到万鬼炉的炉灰,又为什么进了溶洞?昨天晚上跟踪我们的人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破坏机关?”

庞五爻被他吼楞了,一时破绽百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厝也明白过来,一把揪住庞五爻的领口,凶神恶煞的吼:“说,是不是你!”

庞五爻叫道:“你们别冤枉好人!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再这样,我要告诉陈观主去了!”

瞿清白搓着指尖一小撮灰:“没有错,这就是万鬼炉的炉灰!一定是他破坏机关的时候,袖子沾到了撒上炉灰的石壁!”

陈厝救人心切,举起拳头:“你说不说!”

正当庞五爻挣扎的时候,西边天空忽然炸开一个小小的烟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庞五爻趁机挣脱了陈厝的钳制,躲回了自己人的后面。

云台山磁场奇特,手机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于是陈真灵发给他们信号弹,一有情况,立即发射。

瞿清白低声道:“他们找到‘虺龙’了!”

第35章 第三十五夜

巨大的石笋前,就连江隐都束手无策。

两人徘徊一阵,无论怎样都弄不倒石笋,也无法从那缝隙中挤出去,看来,这条路只能放弃了。可是当他们原路返回去找其他出路的时候,所有的甬道都被打上了叉。

两人有只得回到那条路,坐在石笋前想办法。

祁景感觉自己坐着的石块和倚着的墙壁分外光滑,伸手摸了摸,确实比其他地方平坦许多,像个小矮凳。

他不禁想,也许陈琅被困在这里两年,走遍了所有通道都无法出去,只能每天坐在这石笋前,靠着石洞外透过来的一点光,幻象外面世界的样子。

或者也可能,他依靠分魂术,可以让魂魄穿过石笋,看到外面的样子,或许没有出路,或许有出路,他的肉身也无法脱逃。

陈琅已经是绝顶聪明的人了,他都无计可施,祁景本来应该惊慌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有江隐在身边,就觉得分外安心。

不同寻常的,江隐却开始焦躁起来。

也许在地下待久了,江隐开始坐不住,他在狭小的石洞里来回踱步,像被笼子困住的野兽,出粗重的喘息。

他的样子不太对劲,祁景试图和他说话:“你好像不怎么咳嗽了。”

“我吃了药。”江隐边喘气边说。

“什么药这么管用?”

“一种特制的……特制的药。”他忽然猛的捋了下头发,惨白的脸在黑暗中发着光,“你怎么还坐着?起来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出不去了!”

祁景站起来,他觉得江隐的样子很不对。他慢慢走过去,抬起双手,以驯服猛兽的姿态:“江隐,你冷静下……”

江隐一拳打在墙上:“冷静?你还要我冷静!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祁景简直怀疑他被什么附身了:“不会的。”他温言道,“我们会找到出去的方法的。江隐,过来。”

江隐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嘴里念念叨叨:“你们这些废物,什么都不会做,一路走过来,哪次不是靠我化险为夷?我到底为什么要进来……为了点钱,现在连命都要搭上了!”

祁景一僵:“钱?”

江隐冷笑:“你以为呢?要不是为了你爷爷那几个臭钱,我才懒得管你!”

祁景的脸色微沉:“江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话不要乱说。”

江隐道:“我受够了!我受够一直哄着你这个大少爷了!我说不是为了钱帮你,你居然就信了?不要那么天真了好不好,没有钱,谁会干这种豁出命去的差事?”

祁景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的拳头攥紧了:“把这些话,收回去。”

江隐讽刺的看着他。

祁景怒吼了一声,一拳锤在墙上:“收回去!”这时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一拳有多大的力道,甚至让石洞都颤了两颤。

江隐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祁景的领子,“你也看出来了吧,我还挺喜欢你的,偏偏你这人油盐不进,我一直没得手的机会,反正现在都要死了,我非要称心如意一回!”

祁景满面震惊与被羞辱的愤怒:“江隐,你疯了!”

江隐此时的力气奇大无比,一把把他推在石壁上,两只手一扯,祁景立刻衣衫破裂,胸腹大敞。

祁景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气极反笑,眸中一点猩红逐渐汇集起来,从胸肺里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怒吼:“江隐!!”

江隐灵敏的躲过了他势若雷霆的一拳,那一拳砸在洞壁上,竟硬生生的砸出个坑来。

祁景毫无所觉,他被一种熟悉的情绪掌控住了身体和大脑,江隐往哪躲,他的拳头就往哪砸。

只听“轰”的一声,被他砸到的石笋竟然从根部出现了裂痕,再一拳过后,已经轰然倒地。

江隐已经躲无可躲,一矮身从石洞钻了出去,仿佛一条灵活的泥鳅。

祁景满目血红,从石洞探出头去,就感觉一只凉凉的手在额头上一拍,眼前已经被贴上了一张黄符。

他猛的的停滞住了,短暂的几秒,意识好像在慢慢的回笼,眼前的事物清晰起来,他看到江隐站在石洞外面,披着一身淡淡的光看着他。

他的眼神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温凉平静,哪里还有几秒钟前的焦躁。

江隐说:“我们出来了。”

祁景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会,才扯下黄符,从石洞中钻了出来。

他不自觉的咬着牙:“……你故意的?”

“嗯。”

“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个奥斯卡?”祁景讽刺的问。

江隐正经的答:“不用。”

祁景越来越感觉到,这人一句话能气死人,也能堵死人。

也许看到他面色不对,好像又在发疯的边缘徘徊,江隐终于主动承认:“我早就知道你有病。虽然你掩饰的很好,我还是发现到你的情绪偶尔会不受控制。其实你应该也察觉到了,那并不是什么‘躁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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