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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14)

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存在感并不强,穿着洗的发黄的白衬衫,朴素的像刚从老式照片里走出来。

“他用的是傈西族的语言,很流畅,很动听……”老人眯起眼睛,如痴如醉的回想着当年的时光,“他问我,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照。”她有点露怯,又有点脸红,“你们是谁?从哪来的?”

那白衬衫的男人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专门来看传说中的登天节。我是齐流木,他叫..李团结。”

阿照明白了:“汉族人。”

她的妹妹比她警惕很多:“有什么事吗?”

齐流木道:“我对你们的文化很感兴趣,所以想问一下……刚才那位,就是你们的‘神明’?”

两人都环臂在胸,行了一礼,才齐声道:“是的。”

齐流木道:“无意冒犯,但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的语气是温和的,求知的,很难让人心生反感。

阿照很快就原谅了他的愚昧:“你没有见识过神明的能力吧?他能让枯树开花,河水倒流,神鸟朝圣,风云变色……他的本事大得很哩。”

她刚说完,忽然听到扑哧一声,那漂亮男人的头低了下去,肩膀不停的抖动,声音里好像忍耐着什么:“……真的吗?他的本事居然这么大?”

姐妹俩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就听他道:“多年不见,想不到他不当饭桶,改耍把戏了……”

齐流木将他推到了后面去。

“抱歉。我这朋友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奇的事情,让你们见笑了。”

他话音刚落,李团结就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一路飘上朗朗晴空,好像真遇到了什么乐不可支的事,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妹妹看着他直皱眉,把阿照拽走了:“有病!”

他们跑出去很远了,阿照回头,还看见那男人捂着脸吃吃的笑,齐流木默默无语的看着他,小声说:“别笑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飞扬的刺绣幡旗下。

祁景听到这里,心绪波涛汹涌,已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谁能想到阿照的故事里居然有李团结和齐流木,而且还和上一段无缝衔接上了??

这段描述刚好补全了投影中的空缺——

争辩完的李团结和齐流木,在游行中看到了“神明”的真面目,那所谓的神明,正是他们要找的饕餮。

“我只有一个问题。”祁景在脑海里问李团结,“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为什么每次打情骂俏都会被记下来供后人观赏?”

第252章 第二百五十二夜

在阿照的回忆中,自从遇到那两个男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齐流木和李团结开始出现在这个万古寨的每一个角落,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他们总是能见面。

随着登天节的临近,每天晚上的篝火晚会让圣子圣女们忙得脚不沾地,傈西族此时虽然还是封建的包办婚姻,但随着于外界的交流,汉人的涌入,新的思想和风气不断的传进来,像一阵春风一样,吹开了傈西族青年男女躁动的胸膛。

不知从谁开始,篝火大会上,大胆的青年男女开始用交换巾帕和花朵的方法示爱,一股热情的力量冲击着整个万古寨。

在耀眼的火光中,透过载歌载舞的人群,阿照又看到了那张令人心动的面孔。

李团结穿着傈西族传统的服饰,和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在一处说话,胡琴和芦管的节拍热烈悠扬,巨大的篝火直冲天际,木头在火焰中哔哔啵啵的爆裂,姑娘像蝴蝶一样旋转着,被李团结抓着手,银光闪闪的耳饰叮叮当当的响,又笑又闹。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阿照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酸涩,好像一口吞下了一个苦柠檬。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同样注视着他们。

阿照试探的叫了一声:“……齐流木?”

那男人回过了头:“是你。”

他没什么表情,但阿照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相同的气场。她莫名的有种想与他交谈的冲动:“你的朋友……舞跳的真好。”

齐流木道:“我也没有想到。”

阿照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好像很久了..又好像不久。”

他的话意义不明,又反过来问:“阿照姑娘,神明什么时候会出来?”

阿照说:“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篝火大会要举办七天七夜,就是为了让人们欢聚一堂,用光亮和声色,美酒和好肉来请神,请了七天七夜,神明才会莅临,以此来表示我们的虔诚。”

她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刺人的目光,再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那俊美的男人走了过来,火苗的影子在他的脸庞上爱抚过,像情人的双手,又像张牙舞爪的妖魔。

他停在了齐流木跟前。

太近了。阿照紧张的要摒住呼吸,这样近的距离,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下来,那种邪异的俊美被无限放大,到了让人感到压力的地步。

他问:“你们在做什么?”

齐流木道:“问了一些事情。”他看看远处失望的姑娘,“不跳了吗?”

“没意思。”

阿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他刚才还那么乐在其中,现在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鼓足了勇气,开口道:“你..有很多花。”

李团结好像才看到她一样,讶异的回过头来:“哦,是你。”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这些都是她们给的。”

齐流木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送这么多花?”

“在篝火大会上,姑娘们送花,是表示心仪你的意思。”阿照的脸有些烫,她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雪白的花。

但李团结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这一切。

“我好像看到你手上也拿了一枝花。”他彬彬有礼的问,“你想要送给谁呢?”

阿照的脸由红转白,连连摇头:“不……我是圣女,我不能……我没有想要送给谁……”

少女的小心思被直接点明,她慌得乱了手脚,又羞又怕,把花丢下,跑开了。

远远的,李团结弯腰捡起了那朵花。

雪白的花瓣沾上了泥土,脆弱的又柔嫩的花瓣轻搔着齐流木的脸侧,他躲了一下:“别……”

李团结却凑得更近了。他像是无意似的,又像故意一样,漫不经心的将花从他的脸颊流连到耳边,然后是脖颈、胸膛。

花朵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若即若离,李团结的眼神随着花朵移动,从上到下,一寸一寸。

齐流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李团结无声的欺身过去,将他一寸寸逼到了黑暗里。

阿照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像是怕羞,又像是害怕,指尖都在簌簌发抖,好像吃了毒蘑菇一样头晕目眩,却又忍不住窥探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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