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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11)

这条披肩是傈西族最常见的七星披肩,上面绣着日月星辰,做工非常精致,每一缕丝线都亮晶晶的,可见主人对它的珍惜。

阿诗玛说:“每一个傈西族的妇女都有一条七星披肩,上面锈的日月,就是指我们披星戴月,不分昼夜的劳作,象征着傈西女人的勤劳。他一出生就是孤儿,但是被这条披肩包着,寨子里的人把他抱走,养大了他……他说,他觉得这条披肩是他没见过面的阿娘的,现在,他把它送给我……”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渐渐说不下去了。

阿诗玛大娘红了眼眶,自己走开了。众人都有些沉默,瞿清白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桑铎说:“阿娘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这些。”

“之前我和阿勒古被别的孩子欺负,总是她收留我们,给我们饭吃,给我们上药……现在想想,也许正因为阿叔也是孤儿,她才对我们这么好。”

瞿清白不平道:“可恶!神婆到底做了什么?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关她什么事,干什么非要棒打鸳鸯?”

阿勒古不安的看着里面,和桑铎说:“我们去看看阿娘。”

祁景点点头:“我们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瞿清白悄声问:“我们有什么事?”

祁景无奈:“你忘了吴敖了?昨天篝火大会根本没见他人,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八夜

万古寨的人多了不少,也许是因为篝火大会的原因,街道上分外热闹。

祁景几人穿过晒谷场,往更偏远的地方走去。一别数年,江隐竟还记得神婆的木寮的位置。也许吴敖等人也被安顿在附近。

想到昨晚的事,瞿清白还是愤愤不平:“你说白月明到底图什么?出来逛了一圈,又凭空消失了?”

江隐道:“此人极其阴狠狡诈,在我们没有拿到罗刹眼珠之前,他不会把陈厝的下落吐出来的。”

前面的路渐渐没了,树越来越多。叫不出品种的树和藤蔓贴着地面疯长,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分花拨叶,是一条满是碎石子的土坡,荒凉的像一处土坡,往上走,是一架短短的吊桥,距离地面不高,下面水流潺潺,好像只是为了特意将这里与外界分开做出来的。

神婆的木寮就在前方。

木寮看起来像一座巨大的,尖尖的柴火堆,奇怪的图腾和雕像分布在四处,在藤蔓和树木的掩映下有种古老的神秘感。木寮的周围,有不少人守卫着。

几人躲在宽大的芭蕉叶后,祁景道:“这样贸贸然进去,一定会被当场抓获。”

瞿清白嘿嘿一笑:“不要紧,我们有内应。”

他们齐齐看向江隐,就见他两根手指掩在唇边,一吸气,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叽叽..咕咕咕咯……”

那声音婉转悠扬,和周围的鸟声混作一片,听不出丝毫异样。

瞿清白暗竖大拇指:“这才叫京中有善口技者。”

果然,不过一会,就有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桥对面,和守卫说了什么后,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开始的脚步还算平稳,后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到了守卫看不见的地方,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阿月拉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怎么回事?勒丘让你们带话给我吗?”

祁景忍不住吐槽:“你是恋爱脑吗,满脑子只有勒丘?”

阿月拉哼了一声:“我不想自己男人,想你啊!”祁景立刻举起双手,连退数步以证清白。

一脱离危险,她那股泼辣劲好像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快说!我忙着呢!”

瞿清白清咳一声:“你知道吴家人和白家人住在哪里吗?”

阿月拉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又要找朋友?”

“嗯……算是吧。”

阿月拉说:“跟我来。”

她走在前头,在越来越茂密的林子七拐八绕了一会,才到了一处小楼前,说:“这是吴家人住的地方。他们不仅地方选的的偏僻,而且禁止人随便打扰,十分古怪。”

祁景想,那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变成鸟人,怕吓着你们。

“可是这也有人守着吧。怎么进去呢?”

阿月拉狡黠一笑:“我从小在这一片长大,这怎么难得住我?”

祁景心说,这姑娘不仅心甘情愿的上了贼船,还一把抢过舵开始乘风破浪了。

她寻寻觅觅了一会,忽然在一处草丛前蹲下来,惊喜道:“就是这里了!”

她拂开尘土和草叶,露出一块活动木板来,用力拉开,是黑洞洞的一条地道。

“这里可以通向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木寮,还是吴家人的住处,都可以。”

江隐道:“这就是你能和勒丘溜出来会面的原因。”

阿月拉的脸一下子红了,嗫嚅道:“我……我们小时候就发现这条地道了,开始,只是用来溜到老房子里玩,后来……”

她没再说话,率先下了地道。

这里面黑漆漆的,阿月拉却驾轻就熟,一边爬下梯子一边解释道:“这地下似乎是个废弃许久的地宫,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们看,”她点燃墙上的火折子,墙上神秘的图腾和壁画被光亮具象化,“这些图案很奇怪,我翻了很多典籍,却从来没看懂过什么意思。”

几人仔细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墙壁上斑驳凌乱,刻画的内容已不甚清晰,但有一个图形,多次出现在各个画面中,那是一只体态如羚羊一般修长矫健,但又长了一张巨口的野兽。

野兽的血盆大口中满是森森利齿,一张大嘴几乎把眼睛挤到腋下。

阿月拉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连祁景都看出来了,这猛兽分明是四凶之一——饕餮。

他们面面相觑,饕餮怎么会出现在傈西族的地宫里?是谁把它刻上去的?为什么?

瞿清白惊的都要结巴了:“你……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月拉迷惑的摇了摇头,脸上是货真价实的不解。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还有,我看到过的你脸上的那个花纹……”

祁景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带,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清红光闪烁,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

“不会是……”

“不是不是,假的啦!”阿月拉引他们上前,“这些都是红腰子的雕像,你们一定看到过的!”

就见数十座栩栩如生的红腰子,或站立或趴坐,或引颈或眺望,姿态各异的围在一处,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但是……

瞿清白讶异道:“……怎么没了?”

就见那底座上只残留着一个孤零零的基石,是个王座的样子,上面却空荡荡的,好似被人生生削去了半截,雕像袒露着支离破碎的断面,到底是什么,再没人会知道了。

祁景走近观看,就见底座上藤蔓一样爬满了黑色的穷奇纹,明白了阿月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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