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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74)

祁景心想,不是不认人,只是不愿意认你吧。

果然,猢狲用两只爪子紧紧抓着祁景胸口的衣服,像攀着一棵树一样,很凶的冲她嘶叫起来。女人便也指着他骂,一时间场面滑稽又混乱。

这边两岸猿声啼不住,那边说书人按耐不住了,自己的地盘被人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没脾气就不是人了,白胡子老头怒吼一声:“住口!”

“藏书阁不欢迎外人,你们擅闯此处,就要承受后果!”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布阵——”

刚才还在围攻祁景的说书人流水一般的撤走了,聚作一处,不过转瞬间,就布成了一个阵法,一人抽出一根像古代上朝时候用的竹简,在手上一划血光四溅,竹简钉子一样深入地面,带得所有人脚底都震颤起来,好像有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雨后春笋一样在用力上拱——

忽然,那女人尖叫起来,指着一个方向:“那,那是……”

就见门外破洞处迸发出万千金光,直要闪瞎人眼一般,祁景看了好一会,才看出那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眼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破洞周围的墙壁就轰然间土崩瓦解,一只巨大的拳头伸了进来,抓起了最近的一个人,高高举了起来,然后摔一团烂泥一样,啪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抽搐着昏死过去,巨手又在胡乱挥扫,门外的东西更用力的往里挤,泥土瓦砾都雨点一般扑簌簌的掉。

祁景忽然明白了:“是那尊罗汉像!”

说书人不知用了什么法门把他复活了,罗汉整个头都伸了进来,巨大的头颅上已没有原来的安详平和,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横眉怒目,怪诞狰狞,嘴巴咧得像要吃人。

如果说罗汉像复活了,那他身上的六个小童,一定也……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好几个人被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小童抓住了腿脚,钳住了脖子,更有甚者,被直接抠瞎了双眼,血喷泉一样溅了满地。

祁景左右闪躲,好不容易避开了罗汉和小童,却又被迎面一人一把抓住,一张兽面纹面具几乎怼到他脸上:“把猢狲给我!”

可猢狲狡诈的很,早在前一刻就跳向了高处,往书架上嗖嗖窜,那男人放开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炉子似的东西,往地下一摔,只听啪嚓一声,炉子摔了个稀巴烂,一道黑影呼啸着追上了猢狲,像一记炮弹一样打在了他身上。

猢狲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掉了下来,祁景下意识的伸手一接,自己摔在地上滚了一圈,就见怀里的猢狲浑身僵直,一口又细又尖的牙咔咔作响,眼冒红光,活像犯了疯狗病似的乱抓乱挠。

祁景努力按住他,想到这驱鬼附人身的法子江隐也用过,这炉子就如同以前的万鬼炉,不由得问:“你做了什么?”

那男人冷笑道:“附他身的一只山野猴精的魂魄,他有苦头吃了。”

他又瞪着祁景:“小子,你要是不想也落得一样的下场,就把他给我!”

后面传来一声巨响,那罗汉想所向披靡,眼看就要到了这里,祁景忽然道:“你有出去的法子吗?”

那男人一愣:“什么?”

祁景说:“你带我走,我就把他给你。”他信口拈来,“我不想死在这里!”

那男人嗬嗬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也罢,要是你能跟得上,带上你也无妨!”

说完,他像马贼一样打了个呼哨,他的同伴们都抬起了头,竖起了耳朵,纷纷从怀中拿出一张符咒,扬手一扔,就见一股乌黑浓烟升腾起来,滚滚满溢了整个屋子,随后浓烟中,一点红色的火光出现了。

有人惊叫道:“他们要烧了藏书阁!”

一个苍老的声音怒吼道:“保护书简!”

混乱之中,祁景忽然感觉怀里的猢狲大力挣扎起来,好像被牵动着一样直往一个地方挣,他只好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走,谁想到脚下一空,竟然从楼梯上一路滚了下去!

“咳咳……咳……”

祁景爬起来,在浓烟中呛咳不止,猢狲像脱缰的烈马往前窜,一边传来魑的人的呼唤声,祁景一边心里骂这些人缺德,一边跟着跑了出去,糊里糊涂的被塞进了车里。

几辆面包车一骑绝尘,将藏书阁抛在脑后,这才算脱离了险境。

猢狲被抢了过去,套上了颈圈和嚼子,用铁链子拴在了面包车最后面的铁笼子里,缩头缩脚的,原本还有点像个小孩,现在真的就是一只红着眼睛乱叫乱咬的疯猴子了。

祁景感觉有点对不起他,但摸了摸怀里的书简还在,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要不是做到这一步,这书简绝对保不下来。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在想什么?”他转过头去,眼前是一张坚毅的面孔,眼角眉梢都透着些阴狠,一眼望去就是铤而走险之徒。

那男人,不,这一车人都把兽面纹面具摘了下来,祁景意识到自己正被一群敌人包围着,不由得僵了僵。

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景随口道:“陈厝。”

那男人道:“我是张明岸,叫岸哥就行。”祁景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

张明岸满意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他:“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祁景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魑的人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没什么本事,想要投靠你们。”

张明岸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座就探出一个头来,是那个女人,谁能想到,她居然也跑出来了。

“岸哥,别听他瞎扯!这小子贼的很,就是他把猢狲从我手上抢走的……”

祁景呛道:“你又是什么好人?我想抢就抢了,怎样?”

他故意做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好像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想一出是一出。

张明岸对那女人道:“你闭嘴。”又转向祁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祁景指着他手上的东西:“这不是凶兽纹的面具?”

前座又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是开车的汉子:“大哥,这小子胆子还真大。”

祁景看着他剃得短短的只剩一层青茬的头皮:“你又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熊九。”

“那我到底能不能加入你们?”

熊九又笑了:“你问大哥。”

张明岸和祁景对视了一会,说:“不急。等我们找到歇脚的地,再慢慢谈。”

车开了不知多久,天黑透了才停下来,这几人熟练的支上帐篷,祁景被抛在了一边,没人搭理。他想要搭把手拉近距离,也被拒绝了,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很警惕他这个陌生人。

只有熊九给他指了个地:“有什么事,找岸哥说。”

祁景进了一个刚搭好的帐篷,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装着猢狲的笼子,一缕缕黑气从他扁扁的口鼻中冒出,收入张明岸手中的万鬼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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