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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47)

他张开双臂,声音终于不再是伪装成的清朗,邪佞,浑浊又厚重的低语震颤着每一个人的胸膛:

“而我……我是未来。”

直到这时,那另外半张脸还是温文尔雅的,微笑的。半面为佛,半面成魔,也不过如此。

陈厝的脑筋转的飞快,他在想办法拖延时间:“为什么要杀李魇?”

白月明道:“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杀人,不杀人就活不了。”

周伊颤抖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为什么要找上我们?”

白月明慢慢走上前,他那张脸形成了极大反差,一颦一笑都诡异的要命。

他蹲下来,仔细打量着地上的陈厝:“我说过你是个妙人,但也是个蠢人。到现在,是不是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陈厝趴在血泊里:“..血藤?”

白月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血藤是长在梼杌墓里的吧。”

他看着陈厝的表情:“你想问我怎么知道?”

“因为梼杌最后一片残魂附在了血藤上,又借由血藤寄生在了你身上。你的妖气重的可怕,恢复能力惊人,还戴过一个阴阳环。那阴环为什么会助长你的力量?因为你本来就是邪物……”

他笑着,戳穿了陈厝最后一点希望:“你就是梼杌。”

陈厝牙关颤颤,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发抖,他太害怕了,夜深人静时,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只当心魔幻象,他不想去思考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的人生已经够艰难了,活不过明年的诅咒,寄生在身体里的血藤,如果还要加上一个梼杌,他还怎么活?

……他真的能活下去吗?

那只可怖的爪子握住了他的头,好像握住一个随时可以捏爆的瓜果。

白月明道:“白月明身体里的混沌已经被我吞噬掉了,虽然不太好消化……加上你一个梼杌也不嫌多。”

陈厝的浑身都没了力气,他紧握的双拳瑟瑟颤抖,终于松开了。他好像放弃了。

白月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前却忽然一红,从断肢里长出来新的血藤,像牢笼一样,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住了。

陈厝的声音疼的变了调,却仍在大吼:“伊伊,快跑!”

周伊咬紧了牙,她想说她要留下,可陈厝那副拼上性命的姿态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留下来,只会白白赔上一条命,没有人会来救他们,那时才是死路一条。

周伊大声道:“等我!”

她说的坚决,脚下不停,拼尽全力朝祠堂的方向冲过去,白茫茫的雾气中有无数影子,她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活死人堆里,不管有多少只手拉拽,跌倒了就爬起来,十指间银光闪闪,牵丝术做路障,织起了一层网。

但活死人是没有知觉的,银线在他们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周伊只得收回,她还记得这些都是镇民。

好不容易跑出十几米,白月明的声音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伊伊。”

周伊猛地回头,正对上他半面恶鬼般的面孔,呼吸一窒,就被制住了命门。

银线迅速收紧,深深勒入臂膀里,白月明却随手一挥,他的手臂化成了雾气,牵丝术失了依托,不攻自破。

周伊双手扒着脖子,看向他身后,陈厝脸朝下倒在血泊里,好像失去了意识。

白月明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他的声音很轻柔:“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妹妹吧?”

“你很不听话,所以我要惩罚你。”

“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手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他慢慢收紧了手指,“你来告诉我吧。”

周伊感到肺里的空气都在被那只大手挤出去,她的双腿用力的蹬踹着,意识却渐渐模糊了。

她感到了一种诛心之痛,比窒息还令人难以忍受,她知道这妖物在跟真正的白月明说话。

周伊好像看到了真正的白月明蜷缩在一隅,撕心裂肺的祈求着,嚎哭着,那可是最温柔的白哥哥啊,他该有多痛苦,她感同身受。

最后一点字眼断断续续的从青紫的唇中挤出:“不是……”

“不是……你的……错……”

忽然,有什么破空之声响起,脖子上的手一松,周伊掉在了地上,僵了一会,才抽搐着大口的抽吸起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明儿哥。”

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夜

江家祠堂里,几人在听到那道声音后,都看向了门边。那是通向化胎的门,暗淡的光下,一道人影正缓步走来。

江逾黛的脸终于清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你没死。”祁景说,“是你设计了这一切。”

江逾黛坦然道:“不错。”

“为什么现在又要出来?”

江逾黛叹了口气:“因为总有人和我作对。”

他并没有说清楚,躲在唐惊梦身后的安子忽然说:“大哥哥……是画画的大哥哥……”

江逾黛看向他,微微一笑:“安子,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痴傻的,其实你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安子看着他,有些警惕的往后躲了躲。

吴敖已经懵了,他不能理解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些纸人……”

江逾黛站在化胎正中,抬手一招,就听吱呀一声,围龙墙上的一扇门开了,那里有几个人垂着头被吊起来,悬在半空。

若不是那绳子绑在他们身上,祁景都要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瞿清白惊呼道:“是白净!还有周炙,余老四……为什么……”

江逾黛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不想多费工夫,束手就擒吧。”

祁景道:“什么事?扎纸人?”

江逾黛没有回答,他不知从何处抽出把刀,在周炙身上划了深深一个口子,血淋淋沥沥的滴下来,一刀,又一刀。

瞿清白急道:“住手!”

祁景冷静道:“你有什么难处,组织上可以帮助你,不要自暴自弃。”

江逾黛笑了:“你怎么帮我?你们来帮我分担这诅咒?”

他很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还是你们要代替这些镇民,变成活死人呢?”

瞿清白小脸刷的一下白了:“是你,你把诅咒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也许是通过这些小纸人,也许是通过什么诡谲的符咒阵法,但他做到了。

江逾黛摆脱了诅咒,代价是把数以百计的镇民拖下了水。

江逾黛长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下来,我也希望你们能谅解我。”

吴敖呸了一声:“你哪来的脸!”

祁景想到了在江隐梦境里,江逾白说过的话。他问江逾黛:“你的命珍贵,别人的命就比你的贱吗?”

江逾黛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要把我想成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就大错特错了。

瞿清白嘟囔:“你不是,全天下就没人是了!”

祁景悄悄按住了他,示意听江逾黛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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