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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07)

祁景道:“事关生死,也别把我们当小孩子了。住在这里的都是和我们相熟的人,我们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魇被他们围住,面色青红不定了一会,终于长出了口气,放弃般松了手,东西又摔在了地上。另一个门人也不明所以的放了手,李魇阴恻恻道:“你们要真想看的话也可以,但是别后悔。”

吴敖轻嗤道:“别废话了,谁还会怕这个?”他想起了什么,问周伊,“喂,你怕不怕?”

周伊摇头:“怎么会。”她虽然是女孩子,可是既然修习药石牵丝之术,千奇百怪的死法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见众人都将目光盯在了那茧一样的包裹上,李魇伸手一抽,那东西稀里哗啦的摊开了,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黏黏糊糊的声响。

祁景只看了一眼,就有什么东西冲上喉咙,连忙闭了闭眼睛,才把那种呕吐的欲望压下去。

裹尸布里的东西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尸块,除了脸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成人形,仿佛一滩烂泥兜在布里。

江隐看了两眼:“这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李魇哼道:“只不过是守楼的一个门人罢了。”

祁景道:“怎么会这样?”

李魇说:“我也想知道。”他把布盖上了,“现在,总能让我们走了吧?”

几人都被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震住了,没人再拦,李魇重重撞开江隐的肩膀,和门人一道走了。

他们的身后,淋淋沥沥一路的血。

沉默了一会,瞿清白惨白着一张脸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活死人也能进到这里来?”

祁景沉吟片刻:“不一定。”他想到了在四楼看到的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影,想到了和江隐在院中看到的白衣人。

瞿清白看了又看那滩黑红黑红的血,捂着嘴说:“我们走吧,我……我有点……”

陈厝赞同的点点头,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俩现在的脸,肯定是一青二白。

谁知他们才走几步,迎面就过来一个人,魏丘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打照面就问:“李魇他们呢?”

陈厝道:“往那边……”他顿了一下,“你找他干什么?”

魏丘的眼中含笑,陈厝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明白了:“你知道……早上你说的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就是因为这个!”

像待宰的猪猡一样……被圈养……可笑……

陈厝一把拉住他:“你知道什么?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这栋楼里有什么东西?”

魏丘轻轻巧巧的甩开了他的手,故意卖着关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陈厝像吞了口苍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周伊都有点急了:“死的是守楼的门人,我们都住在一栋楼里,若是这里真有什么东西,等天黑一落锁,谁也跑不掉!你就一点也不怕吗?”

魏丘哈哈大笑起来:“我怕什么?你们这帮小孩满嘴胡言乱语,有什么可怕的?”

吴敖冷冷道:“也不知道胡言乱语的是谁。”

魏丘没有理他,又问道:“那门人怎么样?”

祁景看了他一眼:“死状十分凄惨,不成人形。”

魏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身扬长而去。

周伊还要说什么,江隐却冲她摇了摇头。

“他既然这么有恃无恐,就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筹码,他不会告诉我们的。”

陈厝都无奈了:“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吴敖笑了:“你和那个活泥鳅讲人道主义精神?如果人道主义是明码标价的倒还有希望。”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楼前,瞿清白看着那漆黑的砖和雪白的墙,想到了刚才那具尸体青灰色的脸。

他长叹了一声:“真不想进去啊。”

祁景道:“前有狼后有虎,活死人还是它,你选一个吧。”

瞿清白以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大跨步走了进去。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今晚就待在屋子里,楼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未知,保命要紧。周伊想把事情告诉姐姐,但祁景觉得没什么用,周炙不会向他们透漏更多的,她和白五爷一个鼻孔出气。

转眼就至深夜。

祁景听到落锁的声音,把窗户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一张雪白的脸转了过来,两只豆子般的眼睛突兀的镶嵌在上面。

祁景心脏停跳了一下,反手关上了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傻鸟。

这猫头鹰长的还能再磕碜点吗!

他躺在床上,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谁知一会就睡熟了。

他来到了久违的六十年前。

很奇怪,这次他并没有处在李团结的视角,甚至没有看到李团结,他仿佛一个旁观着一切的局外人,看着齐流木背着大包小包,在汗流浃背着跋涉着,他头顶是酷烈的日光,周围黄沙漫天,不见前路。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走的最近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面目英挺中带着清秀,正气凛然,只不过一张脸已经被晒的黑红黑红的了。

他们闷不做声地赶路,不时交换水壶喝口水,那年轻人问:“还有多久?”

齐流木拿出一个罗盘看了眼:“快到了。”

祁景有点看不明白了。

他前情回顾了一下,上回书说道齐流木和李团结分道扬镳,拿着张宁远道长留下的罗盘去寻找同道和凶兽……这是找到大西北来了?

不过一会,前方的黄沙稍小了一点,露出湛蓝的天空来,一行人都松了口气,看到了在天空下整齐排列着的窑洞——有人家了。

年轻人抹了把汗:“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

他们走进了院子里,一个穿着打扮都特别粗犷的老人走了出来,一边抽烟斗一边警惕的瞧着他们:“谁啊?”

齐流木解释了几乎,无非是学生来做田野调查一类,和他们撒的谎如出一辙。

老人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听了后摇摇头:“你们还是走吧。”

年轻人被晒得有点急:“为什么?我们可以给钱。”

老人摆摆手眯缝着的眼睛亮了亮,又道:“不行,不是我不愿意留你们,最近不太平。”

齐流木和年轻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出现了些喜悦神色,祁景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循着凶兽而来,要的就是不太平。

年轻人说:“三块,一个晚上。”

老人又抽了半晌烟袋,活像个吞云吐雾的大烟枪,然后挠挠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膛,说:“成交。”

“你们自己非要住的,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我。”

他回头冲院子里喊了声:“老婆子!”

一张风吹日晒下通红的脸从昏暗的窑洞里探出头来,老人冲她道:“打点热水,来客了!”

女人的脸又缩了回去,齐流木几人跟着她进去,把行李放在了地上。这样的地方,连地上都铺着一层黄沙,呛着人的嗓子喉管,老大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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