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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

他披上外套,打算出去走走。

谁知道又被江隐拉住了:“你不能走。”

祁景都被他气笑了:“我怎么不能走了?”

江隐又不说话了。

祁景甩开他就要走,又被追上来,江隐说:“你要出去的话,我也和你一起去。”

祁景的身形突兀的顿了一下,他猛的回身,一把掐住江隐的脖子,把人狠狠掼到了墙上!

嘭的一声巨响,江隐几乎是被悬空拎起来的,他被掐的满脸通红,反手攥住了祁景青筋暴露的手臂,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祁景的面色有些微的狰狞,他凑近江隐,和他鼻尖对着鼻尖:“我说了,不要再来惹我,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像刚才那么好说话的。”

他手一松,江隐的双脚终于落地,他咳嗽了几声的工夫,祁景已经摔门而去了。

江隐按住喉咙,想起了刚才祁景掐住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红色。

第3章 第三夜 荒山鬼冢

祁景独自走到校园最偏僻的一条小道上,他知道自己刚才没能控制住脾气。

他从小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校草这个头衔从幼儿园就开始戴了,学习和运动都很优秀……这样满是光环的背景,恐怕没人能想到他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生理上的。无论怎么压抑,那种浓重的破坏欲和愤怒如同附骨之疽,让他只想把眼前一切都毁掉。

随着年龄渐长,这种情绪出现的次数逐渐减少了,可是今年秋天开始,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江隐应该被吓着了吧。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不知死活的缠上来了。

不知不觉间,祁景已经走到了一处凉亭旁。这座凉亭叫望月台,设在一个略高的假山上,原本是校内情侣集会的圣地,每晚都有人抢着去占座,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很少有人来这里了。

据说有一对情侣在一次幽会的时候看到了飘过亭外的鬼魂,据说围绕着亭子的树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据说在这里约会的情侣,最终都会走向分手……

流言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望月台真的变冷清了。

祁景站在望月台上,飞檐下可以看到远处的宿舍,他抽了根烟,等到烟头燃尽,那股暴烈的冲动才终于平息下来。

夜色渐深,一阵凉风吹过,祁景觉得后脖子有些凉意,他反射性的一摸脖子,总有种被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蹭了一下的感觉。

该回去了。

回去之后,先睡一觉,之后……舍友是肯定不能当了,要么让江隐搬出去,要么自己搬出去……

他心里想着事,走到凉亭边,刚迈出一步还没踩实呢,眼角余光一瞥,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收回了脚,动作之急差点没把他自己绊倒。

怎么会这样??

祁景探出身,往下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惊愕。

底下,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祁景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苍翠的树木和隐约的灯光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陷入了一片黑雾之中,仿佛漆黑的天地之间,只有这个凉亭存在。

祁景听过老人讲过,以前常常有农人夜里赶路,行走在荒凉的旷野田埂上,走着走着,就发现怎么也走不到头,远处村庄的灯光永远那么不远不近。更有甚者,明明一直往前走,却总是回到同一个地方,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最终变为方寸之地。

这就是“鬼打墙”了。

要破解鬼打墙,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等天亮,或者鸡鸣。只要第一缕天光从天边露出来,属于夜间的恐怖就结束了。

祁景以前一直把这当封建迷信听,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碰上这东西。

他从小就胆子大,遇到这种事,最开始的慌张过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掏出手机,调出手电筒往底下一照,嘿,真没用。

手电筒的光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融在了一片浓郁的黑暗中。

祁景冲着亭外吼了两嗓子:“喂,有人吗?有没有人?”

他原本没想过能得到回应,谁知真有一个声音回他:“谁在那里?”

祁景:“同学,能上来一下吗?我被困在这里了!”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你是谁啊?”

祁景想都没想就张口道:“我是祁……”

他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有一声突兀的惨叫划破了夜空,那叫声凄厉嘶哑,仿佛在尖利的指甲抓在玻璃上,祁景感觉大脑都被叫穿了,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尖叫只持续了几秒,底下就没声了。

祁景松开手,冲下面喊:“同学,你还好吗?”不用问,他也知道不太好。

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他担心这位路过的同学也遭了秧。

下面寂静了一会,祁景竖起耳朵听,没有一点声响,他皱紧了眉头,俊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

忽然,漆黑一片的深渊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祁景?”

那声音不大,却格外沉静好听,像潺潺的流水,又像初冬清凌凌的冰凌,清晰的传到了祁景的耳边。

祁景反应了一会,才有点不确定的开口:“……江隐?”

“是我。”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人影慢慢从黑雾里走了出来,拾级而上,渐渐现出了全身。

在祁景的视角,这是一副十足诡异的画面,江隐是从一片虚无中走出来的,他每迈一步,才出现一级台阶,随着他的靠近,刚才消失的树声,风声,鸟叫声,都慢慢浮现了出来,好像闭塞的五感才回到他的身上。

因为太过震惊,祁景并没有说话,直到江隐走到了他的面前,问他怎么了,他才张了张口:“……你从哪上来的?”

江隐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台阶直通到假山下面,他说:“从台阶上来的。”

祁景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刚才那声惨叫的分贝,足以撕裂整个校园了。

江隐摇了摇头。

祁景心下暗惊。现在的江隐,无疑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刚才的声音,并不是真正的人发出来的?

那么,又是谁在问他呢?

那个东西问的是什么来着?……你是谁?

在那一刻,他已经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老人常说,名字,是一个人最大的标志,就像住宅,生辰八字一样,对人起着私密的保护作用。如果未经邀请,鬼是不能随便进入人的家门的。而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祁景背上已经出了层白毛汗,就算是封建迷信吧,他在这一刻无比庆幸江隐的到来,才堵住了他脱口而出的“邀请”。

江隐已经在往山下走了:“祁景,你不走吗?”

“来了。”

他跟着江隐下了山,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高高屹立的望月台尤其不真实。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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