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98)

男人嘴里念叨着什么,等烧完了,又扔下一张除晦的黄符,一阵风过来,灰烬随着黄符一起被吹走了,一切消弭于无痕。

江隐看在眼里,转身要走,却被那人叫住了:“等等!”

他赶了几步上前:“小孩,你家在哪里?父母呢?”

江隐不答,他便说:“难道是个小叫花子?”

江隐充耳不闻,要绕过去,谁知那人却再次拦住了他的路。

男人蹲下来,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孔:“小鬼,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刚才,其实是想吃掉她的吧。”

“那婆怪以为我要害她,殊不我是在救她,如果不是被我度化,她现在恐怕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

江隐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啊……”

男人呼出口气:“幸好幸好,我还以为捡了个小哑巴。”

下一秒,江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伸向了他的面颊,男人反映奇快的一把挡住,就见那细小的五指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不断加深,他终于变了脸色——

等到他挣开的时候,江隐竟已生生从他胳膊上撕扯下一块不小的血肉来!

男人勃然变色:“好厉害的小鬼!”

他不知从怀中掏出什么来,拿手指一抹,刷刷往江隐的脸上画了三道,随后一条坠着碎絮的麻绳自腰间窜起,左右开工,将江隐捆了个结结实实!

江隐被抹了满脸的朱砂,浑身法力被制,表情似乎有些扭曲了。

他的眼白慢慢变窄了,水墨一般的黑流泻开来,麻绳寸寸脱线折断,男人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浓重的鬼气黑云压境,扑面而来。

他面色沉凝,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忽然自布袋里取出一个黑沉沉的盒子来,并指在上面一划,盒子应声碎裂,两只闪闪发光的银镯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立刻将一只扣于自己手腕上,另一只扣在了江隐手上,银镯自动缩小,牢牢卡住了细瘦的手腕。

江隐动作一滞,鬼气在惊愕之下如烟尘般四散开,银镯牢牢制住了他,好像水之于火,相生相克。

男人趁机往他身上贴了几张黄符,随后划开自己的手掌,抓了把朱砂,混着血一起塞进了江隐的嘴里。

“挺脏的,但为了防止你再攻击我,只能委屈你了。”那人道,“现在我们算立下血誓了,你再伤我,这伤就要同等的反作用到你身上。”

江隐落到地上,立刻爬起来伸出手去,那人叹了一声:“不听劝。”

果然他刚一出手,就被重重反弹了出去,啪的一声像快破布袋一样砸在了墙上。

反复几次,男人笑看着他,江隐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男人在后面叫:“我劝你不要跑——”

江隐顶着风跑出几十米去,他要笑不笑的在原地站着,好整以暇,果然不过几秒,就有个小小的身影被拉了回来,重重撞到了他怀里。

男人挑眉道:“看吧。”

他对江隐道:“你身上的鬼气太重了,明明这么小,怎么好像积攒了几辈子的怨恨憎恶一样,偏偏还没有被同化到失去理智……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放下不断挣扎的江隐:“总之,我不能再放你自己在外面了,你迟早要惹出乱子来。跟我回家吧,我叫江逾白。”

他想了想,咧嘴一笑:“……以后就是你的师父了。”

祁景心里一动,江逾白……江逾黛……江隐的师傅竟然是江家人!

江隐明显是知道的,他在进入江家的,看到江逾黛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江家的人竟然根本不认识他,而他竟然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祁景越来越迷惑了。

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夜

祁景跟在小江隐的后面,不远处就是江逾白悠然自得的背影,江隐几乎是在被拖着走,脚在地上蹭出深深的痕迹。

他好像还不死心的挣扎着,但路人看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就算有想要上前问的,也被他发了癔症一样的动作给吓退了。

江逾白走了一会,离主街越来越远了,这里似乎也是个偏僻的小县城,除了热闹一点的地方人就不多了。

眼前越来越荒凉,几栋矮矮的平房连成一片,墙上的伤口袒露着暗红砖块的腐朽内里,屋顶的瓦上还有燕雀垒下过的窝,已经只剩碎草和凝固的烂泥了。一看就是被遗弃在人群外的老房子,即便是这样的小县城也不屑于与之为伍。

江逾白停了下来,说:“到了。”

窗框上碎玻璃的茬还在发亮,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看起来阴森可怕,祁景心下生疑,几乎以为江逾白也要拐小孩了。

江隐站定了,里面一阵细微的声响,有个胖子掀帘子走了出来:“老白,回来了?哟,怎么还带了个小孩?”

江逾白道:“捡的,以后就是我徒弟了。有没有吃的?”说着就拖着江隐走了进去。

这破房子里面帷幕重重,仔细一看,竟然还是座废弃已久的小破庙。灶台一样的案上供着两尊泥菩萨,褪色的黄红衣饰长长的拖在地上,和菩萨一样埋没在被光影分割的尘埃里。

除了胖子,还有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吊在两根柱子间吊床一样的帘子里,只耷拉着一只瘦骨伶仃的手臂。

江逾白在地上的一个大包里翻吃的,江隐被迫栓在他旁边,胖子想要拉他到近前瞅瞅,被他一眼定住了。

他还算识相,就在远处瞅了瞅:“老白,你捡的这小孩眼神真凶,像个小煞星。”

江逾白翻出来一块干巴巴的干粮,塞给江隐,说:“不这样我还看不上呢。”

胖子嘿嘿笑道:“你实话跟我说,真是捡的?不是你的种吧?”

江逾白失笑:“我年方二一就生了这么一大小子,是什么时候作的孽啊?”

没等胖子说话,那边就传来一声沙哑的应和,好像嗓子不清亮似的,嗬嗬的咳了好几声。

“醒啦?睡一天了。”胖子说。

那瘦骨伶仃的人从吊床里起来了,一抬头,说不出多老,但是皮挂不住肉,连带着表情都臊眉耷眼的,一张长脸像是要拉到地上。

那一副衰相的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过午了?”

他眼角还含着泪呢看到了江隐,霎时眼前一亮:“哪来的小娃娃?我喜欢。”

胖子说:“老白新收的徒弟。”他故意挤兑他,“不怪你喜欢,大的小的长得一样寒碜。”

江逾白不高兴了:“说什么呢?我收的徒弟能跟你们一个倒霉相?”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斗嘴,江隐拿着那块干硬的干粮,好像因为没见过这么新奇的场景,抬着头看戏似的,也没再逃。

等他们说够了,江逾白指着两人说:“这是胖的是张达,那个瘦的是鲁日一,叫叔就行。”

鲁日一也不知道对江隐哪来的好感,逗他:“来,叫鲁叔——”

江隐开始没什么反应,被他揉了两把头,终于不耐烦了,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上一篇:魔王俘虏圣君的第七年 下一篇:叩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