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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87)

祁景的手紧紧握着他的,不仅没放开,甚至从指缝间缓缓的,慢慢的契合了进去,挑眉道:“怎么?”

那刻意放慢的动作像游蛇一样滑过皮肤,手指贴着手指扣紧,在脊背上带起一串麻刺刺的凉意。

江隐用力抽手,一字一顿的说:“我、讨、厌、你。”

祁景几乎要笑出声了,他满不在乎的说:“那你讨厌吧,你讨厌我,总比我碰都不能碰一下强。”

江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冷峻着一张脸,闭了闭眼,扭头就走,祁景跟了上去,俩人就这么一路纠纠缠缠拉拉扯扯到了大门口,彼此的手上都一阵阵刺痛。

陈厝和瞿清白也在楼下等着了,祁景这才不去烦江隐,上前和他们说话。

陈厝道:“不知为什么,我昨天睡得很香,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一觉了。”

瞿清白道:“我也是,我还梦到了我小时候的事,梦里我家那几条大狼狗一直在追我……”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左右四顾:“对了,吴家那几只猫头鹰呢?”

祁景四下看了看,果然一只也没看到,正巧吴敖走过来,就叫住他问:“你们家那几只鸟呢?”

吴敖一愣,随后脸色一黑,纠正道:“是圣鹰!他们当然是白天睡觉,晚上才会出来。”

他昂着头走了,祁景忽然想起来昨晚在吴优房间看到的诡异景象,不由得皱了皱眉,把这事和其他几人说了。

瞿清白也觉得怪异:“说起来,昨天白天都没看到这几只猫头鹰,难道他们是自己飞过来的?这么聪明?”

陈厝道:“圣鹰吗,说不准比人还聪明呢,我看它长的就很像人……”

正说着,白净也出来了,周伊跟着周炙走在一起,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周炙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了句什么,周伊就高兴的跑过来了。

人已经齐了,赶来的两个门人带领他们前往议事堂。

江家宅子的大门已经开了,陆续竟有人往里面走来,是镇上的镇民,看到他们的反应已不同于昨天的激烈,但面上仍旧带着警惕与防备,还有些看耍猴的似的新奇。

祁景发现,这些人竟和他们往一条路上去的。

走了一会,到了最高大的一栋建筑前,像学校的礼堂一样敞开着门,陈旧的帷幕低垂,日光从竹帘的缝隙里透过去,沉稳庄重的木质结构衬着跳跃的明亮。

议事堂其中有一个大台子,台下又有两个长长的桌子,穿着江家衣服的门人发放着什么,桌子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几乎要排到议事堂外面去。

江逾黛被门人扶着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已经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帮忙了。

他咳嗽了一声:“大家早啊。”

白净看清了桌后累成摞的米袋子,问:“你这是在开仓放粮?”

江逾黛点了点头,叹口气道:“不然又有什么办法呢。出不去这地方,镇上的粮食也快吃光了,这一年,还是靠江家的米库勉强维系着。”

祁景看着那些镇民排着队,每人珍惜的拿了一小袋发下来的口粮,心想怪不得晚饭那么清汤寡水,江家自己都要揭不开锅了。

等粮食差不多被领完了,江逾黛上了中间的台子,咳了声道:“乡亲们,我有些事要说。”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议事堂中回荡着,人们几乎是立刻安静了下来,一张张脸抬了起来看着他。

江逾黛指着他们几人道:“这些人,是我从外面请来的道友,来帮助我们的,各位不用害怕他们,这都是好人。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困难很快就能解决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就没别的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人们又低下头去,像一股安静的洪流,慢慢走出了议事堂,他们几人在那洪流中,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

江逾黛从台上下来了,他虚弱的连这个动作都需要人扶,一点也不像修道之人,用陈厝的话来说,倒像个林妹妹。

他想起来什么,脸上露出些喜悦的笑来:“对了,瞧我差点忘了,你们看看谁来了?”

他带着他们走到了帷幕后,那里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厉害的让人不敢对视。

这人面容很端正,鼻子却像被打折了一般从中间微微勾起来,显得面相有点刻薄。

吴优一见他就惊喜的叫了声:“三爷!”

祁景心想,这就是吴家现在的家主吴璇玑了。

吴优道:“三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您身边的那些人呢?”

吴璇玑淡淡道:“都死了。”

吴优像是想起了白雾中的活死人,也略微沉默了下,又道:“您没事就好。”

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珠慢慢扫了遍这些人的脸,祁景和他目光对上,不知为什么后脖领就是一片寒凉,他明显感觉到,挨着他的陈厝的胳膊抖了一下。

江逾黛道:“这边请。”

他们穿过重重帷幕,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议事堂。

众人坐了,江逾黛道:“这次我请各位前来,实则是为了穷奇墓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去年秋天穷奇墓就因为暴雨塌了一次,从那之后,镇边本来就有的白雾越来越浓,甚至还出现了活死人。”

吴璇玑幽幽道:“既然明知道白雾里有活死人,为什么不提前说清楚?我们之前的几波人恐怕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折在此处,你莫不是故意的?”

江逾黛脸色一白,他年纪轻轻,气势自然压不住吴璇玑,讷讷道:“是,是我的错……只是那时不知哪个信息能被送出去,我……”

吴璇玑哼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白净微微一笑:“逾黛,你继续说。”

江逾黛有点尴尬的咳嗽了声:“自从那次后,镇上的情形就越来越坏,连带着种种怪象,因此我想请各位来看看,解我们燃眉之急。”

他看了看周围,又道:“我只想将青镇从这个尴尬的境地里解脱出来,至于穷奇墓大印……如果你们有需要,就拿走吧。当然,要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诡异的情况。”

祁景心想,合着这是拿大印换平安啊。他清晰的看见了吴璇玑脸上的轻蔑,江逾白如此懦弱,着实担不起一个家主之为,不过本来,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白净道:“那我们何时下墓?”

江逾黛道:“其实,这穷奇墓的入口连在我们江氏祠堂下面,祠堂上有先祖立下的规矩,每到除夕,清明,重阳,中元才能开庙祭祖,其他时间都是大门紧闭,不许入内的。”

陈厝悄声嘟囔道:“他们家规矩还真多。”

江逾黛咳嗽了一声:“而且先祖也立下了阵法,想硬闯都闯不进去。据说还是因为每次开放都会阴气外泄,所以要更加小心一些。”

孔寅道:“现下已是年关,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我们再等一等,应该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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