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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78)

祁景拿出一点尝了尝,有点辣,是老式糕点的味道,市面上已经很难寻到了了。他看了看江隐,人还在细嚼慢咽的品,好像那是什么珍馐美食一样。

夜空漆黑的没有一点星光,火堆里的柴噼里啪啦的烧。吴家那几只猫头鹰挂在树上,雪白的,人一样的脸正对着他们,目不转睛的看过来,无端让人不舒服。

江隐站起来,把一直放在膝上的折煞拿在手里,对准那处弯弓搭箭,两指一松,弦就铮然作响,周伊惊呼一声,就见那几只猫头鹰也随着这声惊叫飞开了,地上散落了几片羽毛。

周伊慌道:“等……这猫头鹰可是吴家的圣物,不能伤的!”

祁景眼睛都没抬:“不怕,他没放箭,吓唬他们罢了。”

周伊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江隐指尖空空如也,松了口气道:“吓了我一跳。不过你很讨厌猫头鹰吗?”

祁景道:“别说他了,那东西我也讨厌,看起来就诡异的很,人不人鸟不鸟,什么玩意儿。”

江隐略点了点头。

周伊看了看他们俩:“我在吴家的时候,这样的人面猫头鹰也很多,我第一次见是夜里,它正落在门廊上,头扭过来就是一张雪白的脸,吓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后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祁景不解:“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猫头鹰,还把这东西作为圣物?”

周伊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吴家祠堂里都有猫头鹰的图案,似乎是他们的族徽之类的。”

祁景腹诽,怎么听着像个野人部落似的。

眼看天边的黑已逐渐褪去,他对江隐道:“你抓紧时间去睡一会吧,后半夜我来守。”

江隐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又回过头道:“周小姐也早睡。”

周伊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一下子就笑开了:“好!”

祁景心里一酸,只一个简短的对话,就让他像百爪抓心一样不是滋味。

周伊拨了拨火,刚要站起来,忽然就见祁景一笑,说:“伊伊小姐是和江隐一起长大的?”

他人长得俊朗,平时总给人一点距离感,因为性格别扭格外爱摆臭脸,让人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突然这么一笑,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好像周边都亮了一下。

周伊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变这么亲切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呀。”

祁景哦了一声:“说起来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他以前小时候什么样呢。”

周伊想了想:“江哥哥小时候和现在差不多,话很少,但是很厉害,五爷很看重他。不过他不是很合群,很多人总在背后编排他,说他闲话,其实很多都是嫉妒他。”

当年江隐好了后,就被白五爷带回了白家,那时候白家门客众多,像余家就是其中之一,很多小的都在一处玩耍和学习,独江隐一个特别,总是被白五爷派出和大人一起做任务,下过墓都有,有些人心里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他们那时候只有十岁啊。

不知是怎么传开的,说江隐不是正常人,是个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怪物,说的有模有样,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讲,我看见了!那天晚上天黑,我在走廊里见着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我看到墙上好大的一个影子,从他背后钻出来,像是……鬼!”

周围就一片啧啧惊叹声,总是周伊过去把他们哄散:“你走的哪条走廊,何时看到的,都和我仔细说一说,空口无凭,说不出来我要找五爷教训你的!”

那孩子就一吐舌头,快快的跑了。

那时周伊自认为是自己把江隐捡到的,还喂了灯芯糕,就更有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自然处处护着他。

殊不知她的身份就如同白家的小小姐一样,她越和江隐走的近,他们就越排斥他。

江隐在走路的时候,有时候会被突然拍一下,那人笑脸盈盈的和他道早上好,再嘻嘻哈哈的扎到其他孩子中去。

江隐在他们暗含期待和忍笑的目光中,把自己背后贴着的锁魂符拿下来,那黄符就在他的指尖化成了灰烬。

如此一来,他们的目光中又增添了畏惧。

周伊不怕他,她还可怜他,时刻揣着灯芯糕的习惯就是从那时候养成的,像喂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她常常看见江隐随着那些出去的队伍回来,在满队大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这群糙汉子回来时必定一身脏污,多时都挂着彩,江隐与他们一样。

有一次他们去了好久,周伊的灯芯糕都放坏了,终于有一天,她等到了他们回来,却没有见到江隐的身影。

为首的是个高大的汉子,她迎上去,急急的问:“余叔叔——”

余老二一把把她举起来转了一圈:“小丫头哟!想不想我?”

周伊想他,但更担心江隐,她急道:“江哥哥呢?”

墓里危险,五爷还说要对付坏人,江隐会不会……

余老二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要问谁。真是女大不中留,成了别人家的小棉袄了!”

看周伊一脸焦急,他这才道:“他没有事,这次得了个好东西,被五爷叫走了。”

周伊松了口气,好奇心又上来了:“什么东西?”

余老二一刮她的鼻子:“你见了就知道了!”

周伊想了想,便要往白五爷的书房走,她想看江隐得了什么好东西。

余老二拽住了她:“等会。叔叔告诉你一句话,离那小子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伊一愣,随后有点生气道:“怎么你也这么说?”

余老二摇头道:“我这不是小孩子玩笑,我是说真的。他太邪气了,不要沾染为妙。”

周伊道:“他只是个小孩!”

余老二忍俊不禁:“你不也是小孩?”

周伊噎了一下,说不过他,只能气呼呼跑了。余老二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哪里有小孩是那个样子?

要不是江隐握住了那把凶煞极重的弓,他们恐怕都出不来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这种邪物会听令于他呢?让人不多想也难。

周伊跑过去的时候,正正撞见江隐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黑沉沉的弓。

她伸手就要去摸:“这就是你得的好东西?”

江隐一侧身避开了她:“别碰。”

周伊奇道:“这么宝贝,碰都碰不得?”

江隐道:“煞气太重,你碰了要做噩梦。”

正打这时,白五爷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笑道:“伊伊,一回来就找你江哥哥来了?这么缠人,小心人被烦。”

周伊道:“缠人不好吗?难道五爷烦我了?”

白五爷笑了:“你这张嘴呀。”

他叮嘱道:“阿泽,别让伊伊磕着碰着了。你们玩,我先走了。”

周伊和江隐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了,周伊喃喃道:“他肯定是去看明哥儿了,他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她说的是白五爷的独子,白月明,性格极好,却深居简出,体弱多病,周伊喜欢和他玩,却总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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