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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02)

至少他常去的哪些地方,都要踩几遍点,蹲几个人的。

做完了这一切,江隐把万鬼炉盖子合上,忽然道:“那两个小鬼。”

祁景一听这个心就是一跳,那天过后两个小鬼不至于魂飞魄散,还好好的被收回了万鬼炉里,但是…………

江隐若有所思:“我从未见过鬼会认主的。”

他后来试过召唤两个小鬼,虽然小鬼对他畏惧非常,但宁愿被抹杀也不听他的吩咐,大有英勇就义的气势,可如果换做祁景,那自然是不一样了。

祁景知道这怪象一定和身体里的穷奇有关,四凶可统领万鬼千妖,怎么会降服不住两个小鬼。可他当然是不能说的,只好含糊着乱说:“既然鬼能被利用,怎么不能认主?说不定是这两个小鬼死的时候太小,雏鸟情节你知道吧,一见面就把我当亲人了……”

江隐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鬼不可能认主。”

他脸色有些苍白,好像耗费了些气力,坐在床上:“鬼曾经也是人。他们做过人,就知道人的好处和坏处,有过爱恨喜怒,就不会甘心,不是宠物,就不会驯顺。经过死亡,道德观念和自我约束就越发薄弱,靠本能行事,释放做人时无法释放的恶……这是鬼魂的可怕之处。我能随意吩咐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而是他们畏惧我。说到底,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所以才很奇怪……”他喃喃道,“怎么会有鬼对人……?”

祁景忽然打断了他:“相互利用?”

他一手抓着床板,赤裸着上身冲江隐俯身下来,一对剑眉下的眼睛在背光中发着能刺穿人伪装的亮:“我早该想到的……江隐,你给了他们什么?”

第97章 第九十七夜

江隐垂着头,半晌都没说话,祁景注意到他的姿势有些僵硬,表情深深的埋藏在暗处的阴影里。

“回答我。”祁景逼近他,语气里携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隐约和怒气,“你给了他们什么?”

“我猜猜,鬼魂想要延长停留在阳世的时间,就需要吞噬精气,汲取力量,不靠害活人的话,只能……”

江隐忽然站了起来。他被困在祁景的胸膛和手臂之间,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微微偏头就能亲上,他却像浑不在意:“我没有,你想多了。”

他直视着祁景,黑漆漆的瞳仁透出无声的压迫,明明没有动,祁景却觉得他向这里逼近了一步:“我会用一些咒术延长他们的‘寿命’,也会像毓秀那时一样帮助他们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再怎么样,也不到以身饲魔的地步。”

他推了祁景一下,手掌心都一丝热气也无,短暂的按在胸膛上,冰冰凉凉的。

祁景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以身饲魔的,难道是我吗?”

他不知道江隐听没听见,也许他根本也没想过要个答案,只是偏要不死心的问这么一句罢了。

晚上临入睡的时候,李团结忽然在他的识海里发了声:“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祁景睁开了眼:“为什么?”

李团结说:“为接下来白家要你们做的事做准备。他们十有八九会让你们去江西,那有镇守穷奇墓的江家,传说摩罗也在那里。”

祁景:“那不就是你的坟头?”

李团结笑了:“是啊,离开了这么久,我还有点怀念呢。”

“我陷入休眠的这段时间,就请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吧。别死了啊,祁景。”

他再没有说话,祁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李团结让他小心江隐,如果他身上也有凶兽的气息,那凶兽就是饕餮的话,无疑是十分吻合的。或者说,他只是个鬼修?江隐想要摩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真的只是为了防止魑抢走这件神器吗?

如果他是饕餮的话……摩罗能让他重回世间。

而李团结呢?他说他们的灵魂是共生的,摩罗对他是否有用呢?

纷杂的想法让他的意识在清醒中沉沦,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中。

也许是李团结的沉眠让他的防范松懈了,祁景又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

自然而然的,他敲开了那间屋子的门,昏暗的房屋,朴素的家具,领导人的照片,和一盏幽幽的煤油灯。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潮气,那人伏在桌上画着什么,见有人进来,就慌乱的用厚厚的账簿盖上了。

“你是?”他迟疑道。

穷奇微微笑了,他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他这张脸可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我们见过,在集市上。我来还你掉了的东西。”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纸,那上面奇奇怪怪的符文,显然和现在破除封建迷信的主流不太搭边。也许他在想,眼前这个俊美过了头的男人认不认识这些东西,会不会把他告发给生产队的主任。

可是在他接过来的时候,那男人却稍稍用了些力,把纸拿住了。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拂过他的耳侧:“这条线改个方位,效果会更好。你画的是锁魂吧?好像和普通的符不太一样。”

那人微微一惊,一张白净而寡淡,普普通通的脸抬了起来,但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却目如点漆,神光暗藏。

只这一双眼睛,就足够钟灵毓秀。

他问:“你是谁?”

穷奇反问:“在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自报名号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无名无号,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生产队里一个小小的会计。我叫齐流木。”

…………

祁景猛的惊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心悸仍旧不止。虽然早就隐隐有些猜测,但他没想到穷奇居然和齐流木有这样一段过去,而之后闻名天下的齐流木,居然曾经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人物。

真人不露相,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祁景平复着心跳,把目光往江隐床上看去,就见那人仰躺着,一动不动,好梦正酣。他原本想躺下,却不禁多看了几眼,头刚沾上枕头,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

他轻轻叫了一声:“江隐?”

那边没有回答。他又提高了些音量,江隐浅眠,警觉性很高,没道理现在都听不见。

祁景从床上一跃而下,爬上了江隐的床,把半个身子探过去叫他:“江隐,江隐?”

随着他的摇晃,江隐的头软软的偏向一边,分明是毫无生气的样子。

祁景的心跳一下重似一下,在死寂的宿舍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脏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撞击着胸膛。

他把江隐抱了起来,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柔软,一丝抵抗也无,就像个死人一样任人施为。祁景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弱的连片羽毛都吹不动,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好在那颗心还是跳动的。

祁景抱着他,感受着接触皮肤的冰凉,陷入了六神无主中。

他本能的搂紧了这具身体,连同被子一起,好像江隐现在的问题是寒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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