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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市井生活(100)+番外

信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他们不远处,车边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个好机会,他悄悄吩咐车夫,把马车往那边靠了靠,然后他悄悄溜下了马车,躲在了两辆马车的阴影里。

后院很安静,伙计们好像都在前面打扫,很少有往后院来的,谢希修慢慢放松下来,在心里把要说的话过了一遍。他查缺补漏,将说辞过了两遍,后院还是如刚才一般安静。

怎么回事?朝云公主怎么还不出来?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却一直没见到有人过来要上马车,谢希修渐渐有些焦急。要是等到了晌午,她还不出来,自己也没法躲在这了,而且到时人多眼杂,说话也不方便。要不要进去寻一寻她?

就在谢希修决定亲自进去探一探情形的时候,通往前院的天井处忽然有了一阵骚动,接着就看见有两三个侍女陪着一个头戴帷帽、身穿红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谢希修本来就要出去相见,可是等那一行人走近的时候,他又有些迟疑,他是见过周媛的,印象里周媛并没有这个女子这样丰腴,可是那女子身边陪着的,又确实是姓罗的那个宫人无疑,再往后看,送出来的还有周松和周禄,难道朝云公主胖了?

眼见着那一行人还有十步就要到了马车旁边,他再躲下去也不合适,谢希修只能咬着牙站了出去。

他本想好好行礼,说一声:“公主别来无恙。”却不料他刚一站出去,那个姓罗的宫人就尖叫了一声:“有刺客!”

然后周松和周禄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将他按住,另外两个侍女也跟着惊声尖叫,纷纷说:“王妃当心。”扶着那女子快步后退,紧接着从前院就涌出来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跟着一拥而上,照着谢希修就拳打脚踢起来。

谢希修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周松和周禄冲上来以后,一个反剪了他的双手,另一个则飞快的照着他肚子打了一拳,并在他张口呼痛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个核桃,于是到最后就只有束手挨打的份了。

他的车夫见势头不对,嚷了一声:“公子!”接着也被冲出来的伙计按倒堵住了嘴打,主仆二人都不得出声,又被人围住,几乎都是毫无还手之力。而进去酒楼的那一众从人,则是老老实实呆在雅室里,根本不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画外音:

周媛:早想揍你们姓谢的了,跩什么跩?打个鼻青脸肿,看你还跩的起来不?啊哈哈!

谢希治: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第78章 处置

周媛跟杨重两个人没有去现场,一直在家里等着前方的消息,等到来人回报说已经把谢希修打了一顿送到官府之后,兄妹俩才相视一笑,长出一口气。

“我真想亲眼看看他挨打的样子,哈哈。”太遗憾了,现在没有相机,这么美妙的时刻居然没能留下纪念来,哎呀呀,真是可惜。

信王妃从外面推门而入:“打架有什么好看的?真想看,你当初怎么不跟着我去?”

周媛站起身去扶着信王妃进来,笑道:“那谢希修认得我,我去了就露馅了。嫂嫂辛苦,我给你倒茶喝。”说着亲自去给信王妃倒了一盏茶。

杨重摸了摸鼻子,问妻子:“没吓着吧?”都是十娘,非说必须得王妃在场,才好把谢希修送官,要不然他也不想让妻子亲自去。

“我胆子就那么小?”信王妃接过茶盏,笑道,“再说了,是我们的人打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周媛抚掌大笑:“妙哉妙哉,嫂嫂啊,我越来越发现,你实在是个妙人,你和七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杨重斜了周媛一眼,又问:“他那些从人呢,都一起送到衙门里去了?”

“嗯,既然说是刺客,自然都一起收押了。我看着了,他们下手很有分寸,都没打着那谢大公子的脸,周松说,专挑肉多看不见的地方打的。”信王妃说着说着也笑起来,“十娘的鬼主意真多。”

周媛指指杨重,一脸无辜的答道:“这可是七哥的意思,说万一谢三公子来了,看见他哥哥给我们打成这样不好,于是我就让他们避开脸了,起码面上过得去嘛。”

杨重叹口气:“我就知道这个坏人最后还得我来做。罢了,谁叫我是当人哥哥的呢!”说完起身出去叫了庞雄来,让他拿着自己的帖子去见刺史,说谢希修来历不明,曾上门求见,似乎有造反作乱之意,请他好好调查清楚。

回来又跟周媛商量:“算着日子,那封信也该到宋俊手上了,你说他会怎么处置?”

“他若真是表里如一,自然会拿谢希修杀鸡儆猴。”周媛望了一眼窗外,“若是他三心两意,则最有可能和稀泥,一声误会,这事儿两边也就解了。到时咱们自然也该调整对策。”

杨重有不同看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谢文庄跟随宋俊多年,现在虽是他的侄儿惹祸在先,可他也不可能不出面求情,再说还有裴一敏呢,他也不会不管外甥,便是宋俊真无二心,只怕也难铁面无私。”

周媛反驳道:“他身为岭南节度使,封疆大吏,若是会困于人情、连这点事都不能做主,那此人今后恐怕也难坚定立场。谢希修此番到岭南,是先去见了他的,过后却又悄然到郁林来找你,想把你骗去扬州,居心之险恶,将他宋俊置于何地?”

他是岭南一地的军政一把手,在他辖地上的藩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将来要他如何跟朝廷交代?如果宋俊真的还是以家国百姓为先、不受外力所惑的话,那他绝不会这样容忍谢希修。

“可是,万一,这事是他默许了的呢?”杨重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的隐忧。

周媛顿了一下,苦笑道:“那我们也只能把这场戏演到底。”

杨重听了也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信王妃放下茶盏,左瞧瞧右瞧瞧,笑道:“瞧把你们兄妹愁的,我看这事没那么复杂,宋俊在岭南地面上说一不二,他做什么要看千里之外吴王的脸色?他肯见谢希修,那都是给了裴一敏和谢文庄颜面了,又怎会默许他跑到郁林来试探殿下?”

“再者,若外面真如谢希修说的那么乱,换了我是宋俊,必然更加着紧殿下,反正岭南地面上安定,外面乱就乱呗,没准等外面乱斗过后,我就能捧着沧海遗珠,渔翁得利了呢!”

周媛对信王妃肃然起敬:“嫂嫂,说得好!”举起大拇指赞叹,“是个当皇后的好材料!”

杨重气得伸出扇柄去敲了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信王妃无奈笑道:“是你们二人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午饭想吃什么,我顺道吩咐厨房去做。”

“我要喝老鸭汤,还要吃鱼头豆腐,我与嫂嫂一同去吧!”周媛说着不过瘾,非与信王妃一道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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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治日夜兼程,原本要五六日才能到的路程,他生生只用了三日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