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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皇帝陛下(38)

瑞禾点头附和,又朗声道:“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没脑子还是不要命,竟然敢冲击军营重地,这可是杀头的罪过,真以为后头有人撑腰就没事了?我倒是想看看,这大梁朝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替他们出这个头?”

底下被绑的人闻言脸色大变,立刻就有有人大声喊起“冤枉”来,又道:“大人明鉴,都是有人逼着我们来的,我们不敢不来啊。”“就是,我们冤枉啊……”还有人目光闪烁,低下头不敢与瑞禾对视。

顾兴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指挥着下属把人押走。

等到门口全都清理干净了,这才见严举骑着马领着一群衙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见四周一片太平,严举心中不由得一咯噔,再看看一脸匪气的顾兴,愈发地不安起来。

“这位想必就是严知州了。”顾兴歪着嘴,盯着严举上上下下地打量,目光很是不善,“知州衙门比我那大营可近多了,居然来得这么慢。这些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既然没用就通通换掉,天津这地方,还怕找不到人么?”

他语气很是不善,严举听得刺耳,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他身后有慧王撑腰,在天津这地界一向颇有体面,这么多年来谁敢给他脸色看,就连太子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曾似顾兴这般无礼。严举心中着恼,说话便不客气起来,“知州府里的事还不用顾将军来指点。”

顾兴勾起嘴角笑,“本官也没有要指点你如何做官,只不过这里先前三天两头地有人硬闯也就罢了,听说去知州衙门报过几次官,每回都不了了之,连个屁也没问出来,一晃就过去近一个月了,知州衙门一点结果也没有,怎么着,连问也不能问一句?”

严举冷哼道:“衙门里忙得很,上个月城里死了人,捕快们都在四处搜捕凶手,哪有人手追查这种小事。倒是本官听说昨儿晚上这里打死了人?人命关天,本官可不能不管。”

“这事儿您管不了。”顾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什么意思?”严举怒道:“顾将军这是想以势压人?”

顾兴大笑出声,“别闹了。本将军真要以势压人也不至于来找你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指了指门口的匾额,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擅闯军营重地,一个不好那就是造反的罪名,别说打死他一个,就算本将军把天津城围起来抓人,严知州您恐怕也没处告状。不过,本将军一向不爱麻烦,反正眼下也抓了几十号人了,不怕揪不出那幕后黑手。要是老子知道他是谁,呵呵……”

严举这才看到那块竖着的匾额,脸色大变,喃喃道:“这……这是什么……”

这是要坏事!

第29章

严举心中起了滔天巨浪,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水泥厂挂了这么张匾额?这鬼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他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麻,傻愣了半天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顾兴故作好心,实则嘲讽地问:“严知州这是怎么了?忽然哑巴了?可别是犯了什么病吧,得赶紧去找大夫,千万别讳疾忌医。不过天津这地方本将军不熟,就不能给你推荐了……”

严举还傻乎乎的没反应,他的心腹好歹反应快,赶紧上前悄悄推了他一把,低声劝道:“知州大人,既然此处由顾将军管辖,我们就不要在此添乱,赶紧回去吧。”总不能再傻愣在这里,就算他们没做什么也能被人找出点马脚来,更何况,今儿这事本来就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对,对对。”严举总算惊醒了,抹了把额头,转身就走。其余的官员和随从也赶紧跟上,唯有方才说话的那个心腹讪讪地朝顾兴和瑞禾笑笑,拱手致歉道:“我家大人受奸人蒙蔽,行事多有不当,得罪之处还请顾将军和诸位大人见谅。”

顾兴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问:“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姓刘,刘孟,是知州大人的客卿。”刘孟满面笑容地回道,心中微微有些意动,只因众目睽睽,故并未与顾兴再多寒暄,点点头,跟着大部队离开。

见他们走远,瑞禾这才上前向顾兴致谢。

顾兴不耐烦地直摇头,“你小子别跟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既然陛下把我调到了天津,此地便归属我管辖,有人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那就是跟老子过不去。老子倒要看看那藏头露尾的家伙到底是谁?”他目光微闪,脸上露出微妙神色,嘴角勾出坏笑,“小瑞禾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啊?”

瑞禾爽朗地笑起来,“事无不能对人言,不过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顾叔请随侄儿来。”

二人进了门,赵员外郎将他们引至内院书房后便知趣地告辞,临走时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说吧,到底是谁?”顾兴往太师椅上一躺,腆着肚子摆出一副懒散姿态,“可别说是严举,我一看就知道那老小子是个胆小如鼠的软脚虾。”

瑞禾给他倒了杯茶,“这软脚虾可是在天津经营了近十年,据说整个天津城都在他的掌握中,就连我们建码头招不到人的事也是他给暗中搞的鬼。”

顾兴有点明白了,“哟,这么大胆,是上头有人?不至于吧,上头那位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跟太子对着干。谢家这会儿风头都还没过去呢,应该不敢闹才对啊。”老实说,谢尚书胆子跟他的野心不成正比,虽然一直蠢蠢欲动地想要把太子拉下水,可也就私底下悄悄使些见不光的小手段,顾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上不得台面,也没当回事。水至清则无鱼,有个谢家在京城里搞风搞雨,朝堂上反而还齐心些。而且太子殿下要是太一帆风顺了,以后登基了也不知人间疾苦,这样不好。

“听说是慧王殿下的人。”瑞禾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表情看起来很淡然。

顾兴却像听到了什么吓死人的消息霍地站了起来,“啊?你说什么?你是说慧王?”

瑞禾笑笑,“顾叔怎么这么大反应,这京城里的勋贵谁不举荐几个官员,这不是挺正常的。”

“你就诓我吧。”顾兴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真要是没什么,你会是这副表情?”

瑞禾睁大眼睛露出无辜的脸,“我脸上怎么了?”

顾兴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把,痛得瑞禾嗷嗷直叫,“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装傻,你还嫩了点。“瑞禾捂着通红的脸特别委屈,“我没凭没据的,哪儿能随便编排慧王殿下。那位可是亲王,太后嫡子!”他特意在嫡字上加重的声音,顾兴斜眼看他,愈发地懂了,“真是想不到那位还有这种心思,平日里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原来也是个心术不正的东西。哼哼哼……”

贞洁烈女……瑞禾的嘴角直抽搐,好歹没笑出声,好吧,顾将军的文化水平也就这程度,他不该有过高的要求。

“他都做什么了?”顾兴好奇地问。

瑞禾直摇头,“慧王殿下素来清高,自然不屑玩弄朝政,京城里反正是没什么动静,不过太子殿下说,他私底下养了不少人,还跟关外某些部落有联系。当然,这些都没有证据,慧王行事可是谨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