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盛世医女(142)+番外

顾咏晓得她气恼自己,倒也不急,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口中还故作痛苦地喃喃道:“玉珠,我头疼,难受……”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朝她怀里倒过去。

玉珠面上恼他,可心里却是疼的,见他醉成这样,哪里舍得将他推开,只得半拥半抱着将他搬到床上去歇着。才到床边,顾咏忽然一躬身,反手将玉珠拥在怀里,径直朝床上倒去……

…………

半夜里玉珠才醒来,隐约有个人坐在身边轻轻喘着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顾咏含笑的双眼。她一时又羞又恼,张口就咬了上去,痛得顾咏嗷嗷直叫。二人笑闹了一阵,顾咏忽然掩住她的嘴,朝床边看了一眼,柔声道:“小心些,我们得守着花烛。”

守花烛也是京城里的婚俗,左边花烛先燃毕,象征新郎早逝,若右边花烛先燃毕,主新娘早逝,故需新人彻夜不眠地守护,若有一烛先灭,则将另一烛也吹灭,以祈如愿。

“你先睡,我来守着。”顾咏见玉珠一脸疲惫,十分心疼,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又亲了亲她的脸,柔声道。

玉珠却轻轻摇头,靠在他怀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案几上的红烛……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玉珠迷糊着醒过来,闭着眼睛,习惯性地去抱枕头,却抱到了一个火热的身体,这才睁开眼来,只见满目喜气的红。

顾咏闭着眼睛蜷着身子往她怀里缩,一边伸手揽她,一边小声嘟囔道:“别动,再睡一会儿。”

玉珠拍了拍他的背,脑袋却探出去看案几上的红烛。一左一右两支红烛,右边的已经燃尽,左边的却还剩一小截,但此时已经被吹灭,孤零零地独自站在那里。

玉珠心中一暖,低头再看顾咏,只瞧见他毫不设防的睡颜……

(完)

郑览番外

立春后一连好几天大晴日,之后就渐渐暖和起来,修文赶紧去收拾行李,每日在郑览跟前蠢蠢欲动地提着回京的事。

在七星县一住三年多,虽说日子还算太平,可未免又太悠闲了些,郑览除了偶尔出门散散步,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好不容易京里大老爷来了信,说在京里给郑览谋了缺,嘱咐他速速进京,要不然,还不知他要住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郑览也还一拖再拖,先是借口冬日苦寒,尔后又说身体不适,如此一拖再拖,终于到了立春,大老爷又来了信,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通,郑览方才应允。。

修文性子急,一两日的工夫就将行李收拾妥当,连拉带劝地,一行人终于启程。

自打前些年匈奴被赶走以后,西北这边就太平了,往来的行人商客也渐渐多起来,前年新帝登基后,边境这边愈加有兴盛之相。

从七星县城出来往东三百余里都是这两年新修的官道,还算平坦,郑览在马车里坐着,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时马车陡地一顿,郑览顿时醒了。修文赶紧掀开帘子,喝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跳下车低头看了看,苦着脸回头道:“怕是车辕坏了。”

“那还不快修。”修文急道。

车夫蹲下身子查看了一阵,无奈地抬头,“手边没工具,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这可怎么办是好?”

修文看看天色,太阳眼看着就要落土,路边的田野上方渐渐渗出雾气,虽说如今已开始转暖,可春寒依旧刺骨,若是在天黑前赶不到驿站,只怕他们一行人就只能宿在野地。他倒是无妨,只是郑览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怕是受不住。

车夫只是摇头。

修文无奈,下车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回头朝四周看,只盼着这会儿能来辆马车,他好上前去好言请人带一段路。可老天爷却似偏偏要和他作对,等了小半个时辰,也只有几辆牛车晃晃悠悠地慢慢驶过。

郑览也不急,靠在车壁上小憩,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车窗外又有车轱辘慢悠悠经过的声音,在马车边停下来,尔后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叔,您这是车坏了?”

修文赶紧从马车后探出脑袋来,正眼瞧去,只见牛车的车帘子被掀开了一半,从里头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带着兔儿毛做成的皮帽子,一圈儿雪白的绒毛下是张红扑扑的脸,赫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修文眨眨眼,还未开口,那车帘后又钻出个小脑袋来,也戴着同样款式的兔毛帽子,同样的红扑扑的脸,却是个男孩子,比稚嫩许多,瞧着不过六七岁。。

修文原本还以为遇上了救星,待见只是两个小孩,心里凉了半截,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倒是那车夫见那两个小孩生得粉雕玉琢、分外可爱,忍不住就回道:“可不是,车辕不晓得怎么坏了,不好修。”

小姑娘探出脑袋张望了一阵,又跳下牛车,三两步走到车前仔细查看了一阵,又伸手不晓得怎么折腾了两下,回头朝牛车里大声道:“阿爹,您下来看看。”

几人方才知道原来牛车里还另有人在,修文心里头顿时生出几分希望来。

车里一阵悉悉索索,一会儿,才有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慢吞吞地从车里下来,穿一身灰扑扑的厚袄子,样式虽老旧,做工却是不差,针脚细细密密,比街上铺子里卖的精致许多。

这半老头子生得老态,瞧着不似那对姐弟的父亲,倒似他们祖父,但下了车后,手脚却甚是麻利,下车后蹲在马车边仔细观察一阵,又转身从牛车里拿了把锤子对着车辕一阵敲打,不一会儿,就起身慢条斯理地道:“行了。”说罢,也不与众人寒暄,慢吞吞地回去了牛车上。

郑览在车里迷迷糊糊地听了外头的声响,正要掀帘子说话,外头修文已经郑重其事地朝那父女三人道了谢。那三位却不居功,老头子连话也懒得回,唯有那小姑娘笑嘻嘻的一脸和气,临走前还朝他们挥了挥手。

到天黑前,马车总算赶到了驿站。因进京的人多,小小的驿站也甚是热闹,修文前去交涉了好一阵,才让滕出两间房来。刚要将郑览引进屋去,胡听见大门口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回头一瞧,竟是之前遇到的那辆牛车。

车帘子一掀,那小姑娘当先跳下车,而后又回头将那小男孩给抱了下来,最后才是那老汉,半眯着眼,仿佛没有睡醒一半,迷迷糊糊地跟在后头。

“大叔,可还有房间?”小姑娘笑眯眯地朝那小吏道。。

小吏一脸为难之色,“姑娘,这…房间可都满了,这这……”。

“能不能再滕一间,就一间。”小姑娘祈求道。这大晚上的,他们一家子三口,有老有少,总不能在外头过夜。

“姑娘…”

“把我的房间换给他们吧,”早已走到门口的郑览忽然回头道:“我跟你们挤一晚。”

修文还未说话,那小姑娘早已欢喜得两眼弯弯,远远地朝他拱了拱手。郑览点点头,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