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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宠溺(31)+番外

尘封了两世的回忆终于再次被揭开,贺灼说完这句就转过头安静地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就像一汪要消失在水里的海,让人留恋又伤怀。

因为他们前世明明有很多机会,却全都变成了遗憾。

“还没想起我吗?你小时候曾说过我是最好的哥哥。”

季庭屿心脏猛然震颤,眼眶像被醋泡过一样发酸。

莫名想哭。

他终于想起,在防风洞里巨狼用尾巴缠住他的感觉为何那样熟悉。

因为小时候的贺哥哥也总是护着他,在他要掉下来时用尾巴缠住他,还笑话他:“这么笨,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是因为这段往事吗?

我和他相处时总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熟悉感?

季庭屿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贺灼这片迷雾的深处,却又感觉自己仍停留在边缘。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他偏过头问。

“你长大了。”

“对,我不仅长大了,还能揍你了。”

他有些生气贺灼为什么不早说,但转念一想他如果早就说了,那自己估计会再次将他代入哥哥的身份,那样太奇怪了……

“你如果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提起,那是因为那样会让你先入为主把我当哥哥,而我绝对不想只做你哥哥。”贺灼声音平淡,但每一句都踩在他心窝里。

季庭屿感觉自己再度被人看穿。

“早就发现我有问题了?”贺灼问。

“嗯……”

“你的本体是混血西伯利亚雪狼,平时吃饭从不碰西法人酷爱的硬面包,说明自小在华长大,加上你有些宜市人的饮食习惯,而我碰巧也是宜市人,在我去搜宜市富家子弟的资料时,正巧看到你大闹发布会的视频。”

“既然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确定你要在我身边待多久。”季庭屿转过头,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河流。

“达蒙,”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我知道雪山那一晚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对我来说也是。我不愿意去破坏它。”

“如果你的打算是在我安全后就离开,那作为我人生中一个短暂的过客,为了保护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不会介意你身后的任何事,你对我来说永远是一只叫作达蒙的小狼,但如果……”

“如果我要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呢?”贺灼接过他的话。

“那你就必须坦诚。”

“我给你信任的前提是,你绝不会欺骗我。”

贺灼张了张嘴,怔住了。

因为季庭屿在明知被自己“诓骗”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独到的原则,该清醒时清醒,该糊涂时也不会较真。

只要在他的原则之内犯下的错误似乎都能被原谅,可是一旦违背他的原则,就会被永远剔除。

就像现在,贺灼知道如果自己敢说谎,季庭屿就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我没有骗过你,达蒙·霍华德是我的英文名字,除了我母亲就只有你叫过,我有非常必要的理由来尼威尔,继续和国内的事业有牵扯会让我的行为受到制约。”他一口气坦白了能说的一切。

“什么理由?”

“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一定不会害你。”

“喔。”猫咪耷拉着眼皮,将脚下一颗小石子踢飞,“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不太对付,下次见面我可能会痛扁他一顿。”

“放心,我会帮你守好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后一句让季庭屿的心雀跃起来,压着嘴角问:“即便对面是你父亲?”

“即便对面是任何人。”

季庭屿在那一刻疯狂地想抖耳朵,但他忍住了,人模猫样地往车上一靠:“下次有问题记得自己主动坦白啊,跟着我的人都是如此。”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了?”贺灼低头去看他还红着的眼,那骄傲的表情就像俘获了全世界最傲娇的猫咪。

他这样好欠揍!

“少给我得意忘形!”

季庭屿一爪子狠狠拍他头上,扭头走了。

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

一行人在傍晚踏上归程,几辆军绿色的重卡不紧不慢地在纯白色画布上爬行。

季庭屿最近总觉疲惫,没有精神,应该是之前遇险时硬熬过去的发情期再次造访。

他一上车就睡了,脑袋跟着座椅摇摇晃晃,追着车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发胀。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盖住他的眼。

“贺灼?”

“嗯,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确认下是不是你。

但这样说又觉得怪。

“我嗓子疼。”他胡扯了个理由。

贺灼没再说话,他又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温热的杯口抵在唇上,热气熏了一脸。

“喝一点。”贺灼哄着他。

季庭屿仰头闷了一大口,唔一声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啊,你想毒死我!”

“尼恩给你配的草药水。”

“我不是扔了吗?”

他记得他出门前明明给倒了!

“你倒的是我提前灌进去的咖啡。”

“什么?!我废那么大劲才偷到结果只是咖啡!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季庭屿泄愤似的把嘴上沾的药汁全抹在他肩上,然后脸蛋就被揪住了。

贺灼摸了摸他,又把额头贴在他头上,有点烫。

“是不是要发情了,闻着像个小酒鬼。”

“昂,回去又要打针,一天天没个消停。”季庭屿想起发情期就烦,更别说这一个礼拜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还上蒸笼蒸了几天,更烦了。

他性子里好动,讨厌一切会让自己变得软绵绵的事,又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表露,只因为贺灼刚解锁了“小时候很宠他的哥哥”的身份,这才肆无忌惮地露出“任性”的一面。

“如果不想打针,我可以帮你。”

季庭屿一怔,害羞地舔舔唇,“过来。”

贺灼难得有些紧张地靠过去,就见一只小猫耳朵向后一甩然后啪一下抽在他下巴上,“走开。”

一来一回不过两三秒,他把狼王当狗狗那样逗,贺灼却只是宠溺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小耳尖,剥了块糖塞他嘴里。

季庭屿闭着眼都吃得眉开眼笑。

“原谅你给我喝苦药汤了。”

贺灼不禁摇头,“小孩子。”

而此时缩在最后一排的孟凡和罗莎琳,正在拼命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确定他俩没搞上?”罗莎琳超小声地问,“那个贺灼看老大的眼神都拉丝了。”

“没搞啊,老大身上还是自己的味道。”孟凡极其坚定。

“哎呀笨啊你!”金发红唇的美女蛇姐姐恨不得用尾巴抽他,“要是连味道都串了那就不是搞上,是老大被搞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们可怜的老大啊,能搞得过他吗?他的裤裆看起来能撞死一头牛!”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人家裤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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