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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110)

“要是像之前一样,暴露了位置……”

“不会的。”岑骁渊道,“他们有分寸。”

尘燃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对Alpha百分之两百的不信任,但他已经和茧绥说好了,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你不问问我们要去哪里吗?”茧绥说。

岑骁渊想也没想答道:“无所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岑骁渊:猜我的信息素是什么?怎么可能是乌木沉香,你说的不对,我老婆说它是苦话梅,我老婆说的对。

第82章 逆鳞

车子还未抵达到目的地,隔着老远,茧绥把身子往车窗外探。

岑骁渊感受到手臂的牵扯,随后是茧绥的呼唤:“小灰!”

回应他的是一声狼嚎。

山路崎岖,车子不能再往前行,众人纷纷下车。

小灰一个劲地往前奔,前来迎接的缘余牢牢牵着它,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四平八稳。

按理说狼是不会被轻易驯服的,但小灰被茧绥当狗养了几个月,身上的野性早就去的七七八八,见了熟人就摇尾巴,尤其是对茧绥,两只耳朵贴到耳后,前爪拼命往前刨。

茧绥刚下车,听到身后岑骁渊叫他。

一转头,Alpha还稳稳坐在车里,压低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唇角又一次抿平,把刚刚松开的那只手递出去,意思很明显:他看不到,需要人扶。

茧绥只好把手伸过去,岑骁渊搭上了就没有再松开。

小灰对着茧绥身旁的Alpha又是呲牙又是炸毛,低吼着缓缓向前。

直到它的前爪蹭到茧绥的脚边,茧绥弯腰用另外一只手揉它的脑袋,它呜咽一声,在茧绥的裤脚上来回蹭,大尾巴时不时就要扫到旁边的Alpha。

岑骁渊无动于衷。

缘余开口:“人都齐了?”

岑骁渊抓着茧绥手腕的那只手紧了紧。

茧绥往缘余身后望了望,确定下山的只有一人一狼。

尘燃臭着一张脸说齐了,岑沐则和缘余打招呼,介绍自己是岑骁渊的医师。

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车子也停下来,派了其中一人来和岑骁渊沟通。

“你们就守在这里,不要再跟了。”岑骁渊下达命令,黑衣人悄声无息地退去。

紧接着一行人往山上走,缘余在前面领路。

小灰见了茧绥就不肯和其他人一块走了,岑骁渊又眼盲,看不到路。茧绥一个人顾不过来,想找人求助,岑沐抬头望天,尘燃又一副恨不得把Alpha推下山崖的表情。

茧绥默了默,弯腰摸小灰的脑袋:“你乖乖跟在我身边喔。”

然后起身跟岑骁渊说,“你得跟在我身边。”

“你对你的狗比对我好。”岑骁渊平铺直叙。

前面岑沐嘴里一口水喷出去老远,尘燃厌嫌地躲开了,上前两步和缘余并肩走。

茧绥倒是习以为常,说:“因为它是我的狗。”

岑骁渊说:“我乖乖跟你走。”

茧绥眨了眨眼,说:“好啊。”

又听岑骁渊说:“我也是你的。”

岑沐直接快步超过了缘余和尘燃,尘燃暴躁了,“哎,你知道往哪儿走吗?”

说完又往后面看了一眼,面色不爽,“那可是你的病患,你不看护好,全让我哥一个人来?”

岑沐所答非所问:“茧绥什么时候还养起狼了?竟然还养得这么听话,跟条狗似的。”

“别去招惹它,惹急了可会咬死你。”

岑沐一拍手,“对咯,就是这么个道理。”

尘燃满脑袋问号,旁边的缘余给出解答:“他惹不起岑骁渊。”

尘燃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至今不能明白,他哥怎么会轻易原谅这个限制过自己自由的Alpha。

但就像那年他勒令茧绥不要回C区,没有一句解释和说法,茧绥依旧全盘照收,事后也没一点不满。

茧绥有时候宽容到让人心生不安。

那何尝不是一种惩罚,折磨着人的内心。

尘燃曾经夜里反复失眠,抓心挠肺地想,他哥每一句话蕴含的意思,他是否怪罪自己……后来这些问题都得到解答,他真就这么无私,尘燃更加厌恶胡思乱想的自己。

他拿茧绥没办法。

岑骁渊也拿茧绥没办法。

渴望爱没有错,但他不能要求茧绥拿出更多,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茧绥就给出过足够多。

他再多讨要一点,都是无理取闹。

到达半山腰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茧绥把自己喝剩一半的水喂给小灰,小灰喝了一半洒在脚边一半,再一转头,岑骁渊也拿着矿泉水瓶等着他。

茧绥说:“你拧不开吗,还是说你看不见,会喂到鼻孔里?”

岑沐第二次呛水,岑骁渊不耐烦了,开口:“到底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把你的气管给我憋起来!”

茧绥到底还是喂给Alpha水,喂完岑骁渊蹭过来,用湿润的唇乱亲他的脸,茧绥挡开一点,说:“你有点像小灰。”

岑骁渊板着一张脸:“你别让它舔你。”

岑沐庆幸自己手里没有水了,不然气管不得憋炸了,这两个人真就没意识到他俩的对话有多好笑吗?

尘燃见不得两个人亲密,和缘余待在一块,不停地吐槽。

缘余则淡定喝水,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已然见识过很多,早就习惯了。

休息好再出发,这一回没走多久的路,就到达了目的地。

山林间开辟出一条极窄的小路,人走过去,大地宽敞了,望眼四周全是绿色。

绿色的青松下有几户人家,夯土垒的墙,低低矮矮,人在里面,一眼就能望见。

茧绥第一眼就看到穿着花衬衫的Omega,江宜晚也看见他了,还有他身旁的岑骁渊。

江宜晚被日光晒得有些麦色的脸一下煞白,连忙把食指比在嘴边,嘘嘘嘘,示意茧绥别出声。

尘燃说这里的安全屋住的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指了其中一间,说是茧绥的住处,然后转了大半个圈,指向另一处房,说是岑骁渊还有岑沐的住处。

岑骁渊说:“我和茧绥住一起。”

“不行。”尘燃坚决道,“你一个高阶Alpha,大半夜突然犯病怎么办,我哥可治不了你。”

“你哥治得了我。”

“治不了!”

最后还是茧绥出面调解,他认为岑骁渊确实需要医生时刻在身边,自己有空也会去看望,反正离得又不远,虽说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但脚程也就五分钟。

岑骁渊没吭声,过一会儿,他说:“那你那……条狗呢?”

茧绥想,以他对岑骁渊了解,岑骁渊真正想说的应该是,那你那条该死的狗呢。

虽然Alpha有刻意收敛,但他的语气已然说明一切。

不过,也算一种进步。

茧绥说:“和我住一起。”

岑骁渊不乐意:“凭什么?”

“它可以窝在我的脚边睡。”

岑骁渊动了动嘴巴,茧绥抢答:“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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