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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在一起(69)

收到短信后就拨通了李治的电话。

李治接得很快,声音愉悦,“连我私人号码都搞到了,你对我真是上心,小树。”

云嘉树没有笑,他给自己倒了杯干邑,声音冷淡,“No zuo no die whyyou try”

话筒里传来噗的一声,像是满口的液体喷了出来,然后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云嘉树眨了下眼睛,没搞懂为什么李治反应这么大。这还是从欧小鹏那儿学来的,据说是天朝流行语,用来警告作死的人最有效不过。

等到话筒那边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结束了,他才继续说:“通知你只是先礼后兵,为了个女人,处处封杀有潜力的导演,大情圣的故事想必很有市场,要是通知记者你觉得怎么样?”

李治咳嗽完了觉得这画风明显不对,他想说我明明是为了你啊!云嘉树却完全不听他的声音,接连报了好几个公关公司的名字,全是国际一线的公关公司,费用当然也是国际一流的。

李治无语,他就玩了点小阴谋,这反应有点用力过头了吧?

云嘉树仍然继续:“当然,一点娱乐圈丑闻的杀伤力算不了什么。不过去年年底新几内亚湾油田投标,中国某家公司标书外泄,导致了德国的竞争对手中标的事,似乎和令尊有关。”

李治脸色一沉,冷笑起来,“哦,你有证据?”

云嘉树笑得温和,“细节交给公关公司去操作就行了,我只负责提醒你。怀疑心和爱国主义是把利刃,用好了就可以披荆斩棘。”

李治这下真生气了,脸色一沉,金丝眼镜仿佛也散发寒光。袁媛悄悄进门,见他那样子,忍不住放缓了动作,轻轻把托盘里的苏门答腊咖啡放在餐桌上。

李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跟前,声音也跟着沉下来,“这是我和你的事,祸不及家人。”

云嘉树笑了,“招惹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自己家人,现在要我为你考虑,凭什么?”

“哦对了,至于费用问题,不必为我操心。”云嘉树又补充,一边打开公文包,看着那份有着精致印章的文件,“你还不知道我本名叫什么吧?我出生在美国,我姓迪斯雷利。”

话筒里传来倒抽口气的声音,迪斯雷利虽然不是非常罕见的姓氏,却也并不普遍。会被人专门提出来的话,往往指的是曼哈顿那个庞大的家族。

云嘉树继续微笑,“如果不信,我可以提供证明,怎么样?不过到时候一切后果自负。”

“不用,”李治干巴巴地回应,除非脑子抽风了才敢去冒充迪斯雷利,“明天开始摄影棚随意用。”

“很好,谢谢。”云嘉树刚想挂电话,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结婚了。”

李治:……

云嘉树低头看着戒指银辉耀目,笑得更愉悦了,“和心爱的人交换誓言真是幸福的事,你也快结婚吧。”

云嘉树说完就挂了电话,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他坐下来,把所有文件都签了字,打包叫敦豪快递送去给沈兆峰。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如果有人要挑衅,那就狠狠还击到他再也不敢动手。这是方修聿教会了段奕,之后段奕又教会了他的事。

母亲、亨利和克拉伦斯之间的纠葛也好,方修聿和段奕之间的缘分也好。唯有过往种种造就了现在的他和段奕,现在他们要做的,并不是被过去的历史束缚手脚,而是利用现有的一切,开创一个能包容两个人的未来才对。

云嘉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希望段奕也能理解到这一点。

云嘉树语调里的祥和温柔,平安喜乐,仿佛从话筒里透了出来。

李治狠狠将手机扔了出去,换来袁媛一声尖叫,这让他更加厌烦,手臂一扫,将桌上的咖啡杯、花瓶、点心碟之类全部撩到了地上砸得粉碎,大吼:“滚!”

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居然阴沟里翻船,被兔子给咬了。

袁媛吓得继续惊叫,连忙退了两步,就踩在瓷片上狠狠摔了一跤,手掌和右半边脸立刻涌出鲜血来,这让视脸如命的女演员更加吓得眼前发黑,哭得更凄惨了。李治烦得不行,干脆直接摔门走了。

这屋子是李治买给袁媛的,算作金屋藏娇,现在李治一走就没别人了,她只好强忍痛楚,摸出手机哆哆嗦嗦拨号。

没想到听筒里却传出了许久没有听过的、久违的声音。“喂?袁媛?袁媛是你吗?袁媛?怎么了?”

那个号码,她一直一直都牢记在脑海里,现在,就这么顺畅地从手指尖滑了出来。

她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抽噎着,记得小时候每次她哭成这样,黄锦就会吓得手足无措,呆傻的样子往往逗得她破涕为笑。那个慌张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袁……袁媛,哎哟小姑奶奶,别哭了啊,哭着我心肝脾肺肾一起疼。你在哪儿?”

就好像他们彼此间从没分开过、从没有那些隔阂一样。

“锦哥哥……”袁媛抽抽噎噎地哭着,“我想见你……”

第二天,摄影棚果然开放了。

黄导更是斗志昂扬,眼中有不明的烈火熊熊燃烧,满场都能听见他的大嗓门。

“欧小鹏你没吃饭是吧!那眼神能再可怜点儿不?”

“灯光跟上!不行不行重来!”

“云嘉树,气势收着点,这不是你专场个人秀!”

众人瞠目结舌,居然教训到了鬼畜大人头上,黄导今儿到底吃了啥药?

云嘉树却只是笑笑,配合着退回去,重新戴上面具,跟着其他演员从头再预演了一遍。

摄影棚热火朝天,段家老宅水深火热。

这个叛逆的、倔强的、无理取闹的二儿子,简直丢尽了段家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汽车在快到家的时候转了个弯,又开了一段路,绕进了一个四合院里。

那四合院很有些年头了,围墙上长满翠绿茅草,随着春风摇曳生姿,爬山虎在下面跟着沙沙地应和。

车门打开了,成堆的保镖一字排开。段奕看着那阵仗冷笑起来,“怎么着,要软禁我?老爸你这是知法犯法。”

段榕先不跟他打嘴仗,一言不发地看着,“下车。”

二爷皱着眉坐了一会儿,只是再桀骜不驯的儿子也不能跟生他养他的老子对着干,于是乖乖下车了。

红旗车在他身后啪地关上车门,掉头扬长而去。

这发展有点出乎意料,段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本来很宽敞,现在站了二十多个魁梧男人就有点挤,段奕打量了一下,他虽然有自信撂倒五个六个,就算再翻倍,打不过总跑得过。

可赤手空拳要从二十五个武装过的专业保镖中间突围……段奕心底叹口气,决定再观察观察。

果然在压倒性的力量差异面前,根本不存在争斗。

段奕跟着负责保(监)镖(视)的队长转身走进院子左边的侧屋里,他眯了眯眼,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局促不安地坐在黑梨木的八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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