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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毒(88)+番外

而且后来导致我对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好感。

我的同学任卿卿一直被称为大美女,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或许是在班级上太特立独行了,和我在一起的人几乎没有,而任卿卿是唯一和我做朋友的女孩子。她很漂亮,非常,几乎可以看到她长大后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样子。虽然我也不差,可在娇媚的任卿卿面前,我就显得冷了。

任卿卿被我带回家去过几次,和哥哥遇见过几次,两人很健谈。任卿卿常常会拉着哥哥说些有的没的,在我这个亲妹妹面前,任卿卿更像路延川的妹妹。

任卿卿走后,我看着路延川讥讽,“她和你亲妹子同龄。”

我看到路延川的表情变了。真是奇怪,我不喜欢这一家子,受约束,受控制,可偏偏能读懂他们表情的含义。如果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都能下手,这个二十四岁的哥哥在我心中那和禽兽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不满,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对教育的不满。我想我是能明白那些人为何选择自杀,生无所恋。活着的人努力避免自己和灾难相遇的概率,倒霉的人痛哭。到处都没有一个头。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被母亲揍。我不出国,不高考,不念大学。母亲用手打我的背,不停的发抖。我比哥哥让她操心,可她说不出一个“要知道你是这样,当初就不生你”的话。她终究舍不得给我一个耳光,难怪哥哥老说母亲心软。

我被关在房间两天,不改自己的初衷。第二天夜里,门被打开了。父亲站在门口,没有开灯,只能看到他的黑色阴影,如果我记忆中的那雕像。

“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能花家里一分钱。”

“好。”

我背着行囊出去的时候头也没回,我知道母亲在哭,也知道父亲肯定定定的看着我的背影。父亲劝慰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一年,我十八岁。

现在的我二十四岁,站在机场的大厅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去过九寨沟,去过丽江,去过贵州偏远山区,去过四川最高山的那破落小学……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在衣服店卖衣服时认识顾客和毕业没有工作的大学生,在烧烤店卖烧烤时认识不少在校的中学生,去偏远山区认识的不少书本衣服稀少的学生……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校舍的偏远……还有那贫瘠土地上佝偻着身体耕作的农民……

我爬过最高海拔的山,看过大海,徒步走过最茂密的森林……这些年,我走遍了各个地方,看过各种人,做过各种事。

而现在,我回来了,回到这烟川市,我的故乡。

六年了,我出去了六年。

听过很多的山歌,听过很多的自然风光,却没再听到父母的叮嘱。走过许多大山,走过许多平原,却不曾走到父母的心田。

而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世界的丑陋,一直存在,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别国,要么屏蔽自己的双眼,要么专注于自己的幸福。

等的时间并不久,但却觉得是几个世纪过去了。

开车来的是父亲,我一直是倔强的,父亲亲自打的电话让我回来。而母亲每个月悄悄给的打的钱,我一分未用,母亲的小心多余了,没有父亲的默许,她肯定不行。

今天是哥哥的婚礼,三十四岁的男人,终于决定结婚了。

父亲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我坐进车里,这个男人依旧英俊不减当年,只是发间的那一根白发让我突然湿了。我的父亲终究不是雕像,他也会老,是我将他想得太过坚毅了。

父亲偷偷看我,“高兴一点,你哥哥知道你要回来,想亲自来接你,他是新郎,哪里能缺席。”

“看来还是我面子大。”我笑着打趣,却发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

哥哥的婚礼质朴,并不铺张浪费,温馨适宜。他娶的女人是任卿卿,那个小他十年的女孩,他等了她十年,终于等到她长大,等到她成为了他的新娘。

看着那一对新人,我突然湿了眼眶。

其实幸福真的存在,只要愿意相信,它就是有。

雪白的婚纱在任卿卿的身上,她对着英俊的新郎甜甜的微笑。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专注看着男子谈着钢琴的女孩,她微微红了脸颊,而钢琴前的男子一个转头,从此一见钟情。

哥哥无疑是优秀的,每一个长辈都笑着夸奖他,他只会是父亲教育得好。我站在一边微笑。

哥哥陪着众人喝酒,寻了空才站到我的身边。他看着我笑,里面全无六年的空白。他拉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坐着父亲和母亲。他们像一对小情侣那样,坐在窗口外面巨宽的地上,下面便是层层的高楼。夕阳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电影里唯美的剪影。母亲将头轻轻靠在父亲的身上。一双人,一生一世。

“知道我为什么能这样坚持吗?”哥哥喝着一杯酒,面孔也父亲很像,可比父亲要柔和,他微微眯着眼,“我想像他们那样幸福,不留余地的,一直坚持着。”

看着哥哥,我突然明白了。

家里那圆圆的桌子上,永远有着一桌菜。

家里的钟表在七点敲响前,总有一个男人拿着公文包回来。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定义有很多很多种,其实有一种是女人做好饭,男人每天都按时回家。

平凡的,才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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