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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一条街(73)+番外

作者: 某茶 阅读记录

柔贵妃面现恼色,哼了一声。

众人纷纷劝红嫣:“长日难消,有什么事推后不得?还是姐妹一起凑趣看花的好。”

红嫣见柔贵妃面色古怪,越发不肯去了:“自从上回落了水,始终没好利索,还得回去服药。”服药是真的,不过她早已痊愈,服了也不过是滋补一二。

好容易脱身开来,见着对方热热闹闹的一团簇拥着去了。红嫣方才转身回去,翩空便笑着提议:“迎仙亭边上,茶花开得正好,娘娘不去凑热闹,也自有地方赏花。”

红嫣想想也是,其实宫中女子确实是一日难以消磨,顺道去看上一眼,也是不错。

便教翩空引路,往迎仙亭去。翩空落后两步吩咐宿雨和宛青、宛翠:“这风突然就寒了,你们回去替娘娘寻件厚些的披风,再搬了炉子茶具来。”一幅忠心为主的模样,红嫣听了,也由她去。

宿雨素来是听命于她的,新来的宛青、宛翠更是没有二话。三人转头去了。

翩空便上前去伺候着红嫣前行。

迎仙亭地势略高,柱面绘着古时仙子下凡的彩画,因此得名。此时深秋时节,天已微寒,亭子四周便用绸布围着挡风。

红嫣走去一看,茶花早已谢了,不由皱眉。

翩空忙道:“婢子前几日路过还有的,不想今日便谢了。左右娘娘走了这一趟,不如去亭子里歇歇脚。”一幅惶恐的模样。

红嫣寻思,莫不是昨日罚了她,她心中不安?正好脚有些酸了,就歇歇也无妨。

于是便绕过绸布,举步进去。

却见亭中正摆着个小炉,上头煮着水,冒着热汽。石桌上还燃着炉香。

红嫣觉着不对:“这里头先来了人?”

翩空笑道:“也不知是那一位主子,想来是出去一会,稍后便来了,娘娘不如等着,还能说会子话。”

红嫣心中一跳,只觉十分不对劲,越想越觉得翩空今日有些古怪,冷着脸就往外头走。翩空果然面现焦急之色。红嫣手还没碰到绸布,就有一人猛然钻了进来,红嫣止步不及,正与他撞了个满怀。

费衍笑看着她:“好容易来了,走什么?”

红嫣冷冷的道:“费公子自重。”就要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费衍冲翩空扬了扬下巴:“去外头守着。”

红嫣见势不对,就要大叫,费衍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搂紧了她的腰:“叫什么?我不过想与你叙叙旧。”

他强行搂着她前行几步,坐在石凳上,笑着在她耳边道:“我第一回见你,就喜欢……不过,想着你就在那,做的又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上手不难,不想你一眨眼就入了宫,可真教我失望啊……”

红嫣拼命挣扎,却那里敌得过他。

费衍得意:“虽然你做了宫妃,但我看上的人,不到手却是不甘心。”

59章

融晴听到内室似有若无的声响,不敢入内,只好在外头略提了提声:“太后请皇上、蜜妃娘娘前去说话。”

狄秋浔一边抽|动,一边低声道:“她坐不住了。”

红嫣脑中一片茫然,眼神涣散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狄秋浔不免怜爱的在她眼睛上吻了吻:“别用这种眼神看朕,真想将你吃到肚里去。”一面说,一面当真用牙噬咬她的耳珠。

红嫣吃痛,勉强聚起两分精神:“……饶了臣妾罢……”

狄秋浔一笑,加快了速度,略带了两分与之不符的蛮横,闷哼一声,感受着那死亡一般的极乐,释放在她体内。

红嫣颤抖着呻|吟,被迫承受他的缠吻。

两具交|缠的身躯终是分开,红嫣看着一床狼藉,不免难以自处。

狄秋浔行事之时衣裳尚未全脱,此时稍一遮掩便罢:“来,梳洗一番,同去见太后。”竟是拿过一旁的锦帕,亲自为她擦拭。红嫣本来全身绵软不想动弹,见他这动作,又觉害羞,勉强撑了起来:“臣妾自己来。”

狄秋浔目光之中多了两分柔和,嘴角略带了一丝笑,只觉怎么看她都不够,盯着她穿衣,平素他不是爱调笑的人,也忍不住道:“你的身子朕摸也摸遍了,还遮遮掩掩的做甚?”

红嫣横了他一眼,狄秋浔笑,他有许多女人,却只有这一个是心里喜欢的,一时纵情,竟将要应对太后之事都忘了两分,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

红嫣见他突然敛了笑容,不免迷惑,但此时不及细问,召了人进来服侍梳洗。

两人整理停当,齐往慈宁宫去。

费太后等到此时才传召两人,却是先召了三位太妃和各宫嫔妃齐聚慈宁宫,看情形,是有三堂会审之势。

待狄秋浔与红嫣入座,费太后一双眼如利刃一般在两人面上刮过:“哀家听了些无稽传言,特地请了皇上和蜜妃来僻谣。”

狄秋浔面色淡淡:“母后,不知是何传言。”

“听说,费大将军于宫中对蜜妃意图不轨。先不说费家百年传承,子孙不敢说个个出息,亦无丧心病狂之辈。费大将军更是身负重望,幼承庭训,虽桀骜不驯,仍是识得大礼,绝不会做出此事,必是传言有误,皇上意下如何?”

狄秋浔眉眼间一片清冷:“母后,此事为朕与一众宫妃侍卫亲眼所见。”

费太后一笑:“亲眼所见?这迎仙亭四面围了绸布,尔等不过听到蜜妃声响,究竟实情如何,谁也不知。”

这板上钉钉的事,费太后也企图翻案。红嫣心思急转,费太后既不打算牺牲费衍,那末,倒霉的就是她?

果然费太后语音一转:“哀家却是听说,此事是蜜妃勾引在先,费大将军严词推拒,及至听到周遭有人靠近之声,蜜妃反咬一口,构陷费大将军?”

红嫣心中一凛,往常不见费太后发作,却不知她这般厉害。

当下红嫣跪倒在地,低垂着眉眼道:“太后娘娘,绝无此事。皇上乃天子,容貌俊秀,气质高华。这样一个男子对臣妾百般宠爱,旁的男人,又怎能入臣妾之眼,臣妾再愚钝,也不会弃珠玉而就草签。”

明知她不过是为了应对费太后,但这话仍听得狄秋浔通体舒畅,不禁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柔贵妃冷笑一声:“世上之事,谁又能说得准,许是鬼迷心窍,许是生性淫|乱都未可知,毕竟蜜妃出身市井低贱之处,耳濡目染,心思不可以常理度之。只是蜜妃千不该,万不该,将这脏水泼到费大将军身上。”

红嫣亦笑:“论体力,费大将军身精通骑射,勇冠三军。而臣妾手无缚鸡之力。论心计,费将军自幼有名师指导,腹有乾坤。而臣妾生于市井,愚钝不堪。实不知在两下处处相较悬殊之下,臣妾这一盆脏水还怎么泼得到费大将军身上……要么,是费大将军浪得虚名,不堪为将军。要么,是柔贵妃为维护血亲,有意颠倒黑白?”

柔贵妃一噎,愤恨不已的盯着她。

费太后淡淡的道:“皇上,即各执一词,当传费大将军前来对质才是。”

狄秋浔亦不动声色:“朕亲眼所见,费衍欺君犯上,罪无可恕,朕不想再见此人。”

费太后目光一厉,狄秋浔仍不退让。

她心知狄秋浔今次是执意要顶撞于她了。

“昔楚庄王宴上,有人趁烛灭之时暗牵美人之衣,被美人扯断了他系冠之缨索,诉于庄王。但庄王并不轻贤好色,反设法替此人解围,命在座之人俱绝缨,及至烛至,此人混于众人之中。后此人感恩,于危难之时拼死救助庄王。皇上,莫说今日之事尚有疑处,且说费衍身为大将军,统率三军,岂可因一妇人而问罪?皇上欲为不世明君,岂可因蜜妃而失虎臣?”

狄秋浔诧异:“昔楚庄王宴上,人人酒后疏狂,且不过牵一衣角,尚可原谅。今日费衍藐视天家,胆大妄为,料定朕因费家势大,即便事发亦不敢治他。蜜妃手腕颈项俱是淤青。如此狂妄,莫非母后还要放纵?此两庄事实无可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