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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觉醒了(66)

晏鹤清收回视线,推门进了浴室。

浴室也是简单的黑白装修,瓷砖也是温热的,浴室也铺了地暖,温度适宜,并不需要开风暖浴霸。

做了干湿分离,单独的洗手间就有十几个平方,往里走,是隔了一半墙的单独淋浴间,挂着一条黑色浴巾,花洒左下方就是一白一黑两瓶沐浴用品。

空气里隐隐有着淡淡的雪松味,像是雪后融化那一瞬的味道,和陆凛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沐浴间门口摆着一个放衣服的换衣柜,用塑封包着的几套浴巾,一双沐浴用的黑色拖鞋,晏鹤清将换洗衣服放到左侧,脱掉身上的衣服叠好放到右侧,他脱了一次性拖鞋,没穿那双黑色拖鞋,光脚踩进沐浴间。

地砖是水泥一样的灰色,有细细的磨砂感,非常防滑。

打开花洒,不用等,适宜洗澡的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挤洗发水时,晏鹤清才知道,原来那股雪松味是洗发水的味道,白色瓶身没有任何logo,就一个简单白瓶。

晏鹤清洗完澡,没有用浴巾,他将买的新毛巾用热水仔细清洗几次,拧特别干,擦着头发和身上的水珠。

头发擦到半湿,不再滴水,晏鹤清从淋浴间出来,拿过换洗衣服要换,咚,一个东西滚出来掉到地面。

晏鹤清蹲下捡起,暖光下,是一个圆罐,不是新的,晏鹤清这才拧开,里面是淡绿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晏鹤清眉心一动,他穿上拖鞋,走到洗漱台。

光洁的镜面,他脖子有着很明显的几道青紫淤痕。

晏鹤清眸光沉了沉。

背部也还在疼,他侧过身,镜子里,他肩胛骨下方,是一团浓重的青紫。

安静几秒,晏鹤清挖了一坨淡绿色药膏,对着镜子抹药,涂在皮肤上很清凉,只花了两分钟,晏鹤清就抹完了。

浴室温度高,药膏很快浸入皮肤,晏鹤清走回换衣柜,展开柔软的T,套到身上,大到空旷,长到他大腿的位置,衣服材质非常柔软贴肤。

再拆开一次性内裤,裤腰是松紧,勉强能穿,到运动裤,就有些没办法了。

晏鹤清的腰实在太细,系紧了裤带,腰侧还是多出来大团褶皱,堆在腰间,裤腿也长出一截,晏鹤清蹲下,挽了两圈。

又漱了口,晏鹤清打扫干净浴室,没发现洗衣盆,他将他的衣服放进塑料袋里,系了个结,这才出了浴室。

他出来,客厅里却空无一人,晏鹤清有几分疑惑,刚转头,就看到陆凛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出来,还冒着热气,见晏鹤清出来了,他往客厅看了一眼。

晏鹤清并不矮,181的身高,比他矮8厘米,但穿着他的衣服,有点像偷穿大人的衣服。

宽大裤腿挽着,露出一小截细白脚踝,浓密黑发没干透,每一根都翘得天南地北。

刚沐浴过,他脸颊有着一层淡绯色,眼珠也被水洗过一眼澄净明亮,就站在灯光下,安静看着他。

这过程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秒,陆凛就收回视线,走到饭厅,“来喝点粥。”

晏鹤清提了下衣服下的裤子,轻轻走了过去。

陆凛又回了厨房,再出来,手里多了一杯水,还有扑腾冒着的气泡,应该是放了泡腾片。

水杯放到晏鹤清面前,陆凛在他对面坐下。

没有其他油腻的东西,只两碗窝蛋牛肉粥,米和牛肉炖得十分软烂,晏鹤清喝了一口,粥非常容易下咽,他微微低头,吃相十分安静,饭厅里,只偶尔响起勺子碰碗的动静。

陆凛很快放开碗,他看向晏鹤清,少年因为不太有胃口,喝得稍慢了些,低着头,毛绒的头顶和炸开的爆米花一样,散发着雪松的香味,脖颈的淤青,仿佛浅了一些。

待晏鹤清快喝完粥,陆凛开口,“打架了?”

晏鹤清动作微顿,他咽下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抬眸,点点头,“嗯。”

“输了?”

“不。”晏鹤清摇头,“赢了。”

晏鹤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很浓的橘子味,不是那种廉价的香精味,像刚刚剥皮大橘子,清新诱人的橘子味。

陆凛深深望着他,“你手机没其他人的联络方式。”

“有的。”晏鹤清一口喝光剩下的橙子水,放下杯子,嘴角微微翘起弧度,“拉黑了。全是债主,不想接他们电话。”

陆凛又问:“一直在福利院长大?”

长睫微微动了一下,晏鹤清抬眸,眼底是淡淡的流光,“不,我到福利院没多久就被领养了,是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不过第二年,他们就生了一个儿子,前几个月——”

他停顿,才又继续,“遇上你的那段时间,我刚跟他们断绝关系。”

他的目光干净透亮,陆凛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没再继续了,他起身要收拾碗筷,眼见晏鹤清跟着站起,他淡淡说:“你是客。”

“上次在我家,你也洗碗了。”

“那时我不是病号。”两个碗,一个杯子,陆凛收拾得很快,“而且厨房有洗碗机,明天家政会处理。”

晏鹤清这才停住。

陆凛回厨房,在水池冲洗了碗和杯子,又倒了一杯温水,这次没加泡腾片。

他端水出来,晏鹤清正在玄关收拾他的鞋,听到动静,他提着鞋跑过来,认真问:“陆先生,哪里可以洗鞋?”

陆凛被问住了。

他不需要洗鞋。

晏鹤清似乎也想到了,他又问:“有盆吗?”

陆凛放水杯到茶几,他往储物间走,“应该有。”

在储物间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套崭新的不锈钢盆,料理用。

陆凛取出最大号的料理盆,拿着出去了。

这个料理盆价值不菲,崭新锃亮折射着光晕,晏鹤清微微踌躇了。

陆凛注意到他神色,递过说:“它的价值就是被使用,无论用什么方式,放储物间反而在消耗它的价值。”

晏鹤清这才接过了,“谢谢。”

到洗手间,晏鹤清接水泡上鞋子,抹上肥皂,鞋面刺目的痕迹如此显眼,他眼神冰凉,用力刷掉了陆牧驰留下的脚印。

鞋子刷得跟新的一样,再无任何痕迹,淋浴间24小时循环排风,他摆到通风口下方,加上浴室的温度,明天应该能干。

将料理盆摆好,晏鹤清洗干净手出去了。

陆凛换好了客卧的铺盖,那间房是为陆如婵准备,只是至今陆如婵都还没来过,他从客卧出来,晏鹤清也刚从浴室出来,陆凛嘱咐他,“吃完药早点休息。”

晏鹤清点点头,“晚安陆先生。”

陆凛,“晚安。”他还有工作要处理,往书房走,走几步,他突然停住,回头问,“上次你说的故事,你觉得那头受伤的鲸鱼要如何赢得最后的胜利。”

晏鹤清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回答,“等。”

他唇角浅浅扬起一个弧度,“只要补给船不到,水手力量就会削弱,鲸鱼只要足够耐心,等待机会,就能将敌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