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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308)+番外

他们刻意在帖子上写上戚禾的真名,以此刺激他们赴约,盛情难却,他们自然会欣然前往。

林织看了舆图,确定了动身的路线,在他们所在的城池与钦鹤谷之间所历经之处定下了一个地点,传了书信给海烨,作为他们面谈之地。

他将周围布置的人手分批次去往钦鹤谷,不仅仅是让他们在那待命,也是让他们将东西携带进钦鹤谷中。

至于什么东西,当然是他的那些毒虫蛇蚁们。

接到命令后,林织的人有序地以商农江湖人士的不同身份奔赴钦鹤谷。

林织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除了一些外人不好碰的蛊虫与毒以外便没了。

他将冰玉莲放置好,转头瞧见了站在门边的戚禾。

“师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少年身材颀长,手里拿着长剑,于斯文温柔中带着些江湖意气,如同雪里红梅。

林织有些好奇他的话,不知他有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跟着戚禾走,却到了戚禾的方中,被带到了敞开的衣柜前。

木柜里出了各类衣服还有发带簪子,以及戚禾专门用来遮掩的绸带。

“我看不见,所以想请师父替我收拾几身衣物,我想收拾的精神些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颜色浅些的话,这样血沾上去才显眼,不过颜色深些也好,叫人分不清是本色如此,还是被血染的。”

戚禾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于话音婉转处倾泻些许杀机。

“师父喜欢什么样式,我便做什么打扮,里边也是如此。”

虽然说里衣没什么大多花样,但款式、布料与绣纹也各有不同。

戚禾的意思不加遮掩,几乎就要明白地说做师父手里的乖娃娃,将身心都支配都交出去了。

“便是什么装扮都没有,我也是愿意的。”

戚禾眉眼温良,吐出的话语却并不内敛含蓄。

他以温和平淡甚至是乖驯的态度说着侵入的话语,若是他的眼眸有神,恐怕早已透露出侵入感。

林织似笑非笑道:“行,那日必叫你出尽风头。”

“师父受累了,一会儿我给师父凉凉手。”

戚禾的手指触碰到了林织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戚禾的话里有话,他说的岂是今日收拾衣服的受累,那日弄的师父手酸,他自然要道歉。

这次只给师父凉凉手,绝不往他手里塞滚烫之物,让他皮肉都被磨红。

那日的光景又如同春日浮冰那般在脑海中浮现,戚禾越发烦扰自己瞧不见,若是能看见,他定然已经将师父被蹭的唇瓣宛若抹了口脂般的靡丽场景映入眼中。

林织戏谑道:“我见你倒不是想让我凉快的模样。”

顶起的布料,如同少年的情意一般放肆。

第199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戚禾说到做到,只给林织凉凉手,并未做别的事情。

行李在随行之人的身上,他们俩共乘一骑,朝着钦鹤谷的方向而去。

林织挑选的路线是水路转官道,和海烨在半途碰面。

洗剑大会的规模比不得比武大会,但也同样热闹,比的不是谁的武艺高强,而是评判剑术。

其中更有许多奇珍宝剑展出,可以让江湖中人挑选趁手的武器。

林织包了条中型的商船,当然对外是如此,事实上这艘船就是他的,里外的人无论是船夫还是厨娘,也都是他的人。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水天一色的美景。

戚禾在屋内练功,离钦鹤谷越近,戚禾的话便越少。

这是需要他自己解开的心结,林织并未多干涉,只有那些人都死了,戚禾才会放下。

风帆鼓动,船顺江而下,行进的速度很快。

天很快黑沉下来,船上挂着的灯笼一盏盏亮起。

林织回了房内,戚禾已经点了灯,即使他不需要,也总是为林织备着。

船上不好放冰,云运输也不方便,所以房间里没有冰盆,戚禾把窗户都打开,让江风吹入,减去些夏日苦闷。

用了饭后,林织洗浴了一番,披着湿发坐在了椅子上,戚禾动作轻柔,帮他擦拭着头发,等到擦的差不多的时候,伸手帮他揉按。

习武之人对于穴位向来熟悉,戚禾掌握的更是透彻,为林织舒缓。

林织闭眼假寐,放松着身体。

风吹的灯罩内的烛火轻轻晃动,贴近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林织的思绪清明,却什么也没想。

在从前林织很少有这种时候,他像是习惯性不停下运转的机器,纵使有时候确实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也会吸入一些兴趣之外的知识。

什么都有可能背离,唯独知识不会,可当没什么可以追逐却又无法停下来的时候,人的心里总是会不免产生倦怠与厌烦感。

这种情绪并不针对什么事物或者什么人,又或者说它针对一切事物与人。

如今林织已经习惯这种什么也不做却也很安然的状态,因为时间轴被拉长,他在戚禾身边停留了很久,久到他在戚禾身边已经足够懈怠。

毕竟这不是九日也不是九月的光阴,而是九年,快要十年。

“时间过的可真快。”

低叹声从林织的唇齿间溢出,在这温柔夜色中生了几丝现实与幻梦交织的迷蒙。

戚禾揉按的动作轻柔,道:“身处其中,确实叫人不知不觉,想到与师父的初次会面,场景恍然如昨。”

戚禾还记得他们在苗寨住的那间屋子,记得潮热的瘴林,记得弥漫着血腥味的虫罐,记得年年岁岁的练习。

他也记得高低不一的木桩,错落的山峰,陡峭的崖壁与松动的山石,记得院落内的桃花与总是自创招式的先生,时常嘱咐他多吃一些的霍夫人、

因事情绊着,他们还没能回去看时日无多的霍先生与霍夫人,他的另外两位先生,一位已经长眠于苗寨土坡里,一位前不久被他埋在地下。

戚禾的手一顿,莫名有些齿冷,并不是为这人间无可奈何的离别,而是升腾起一种令他骨髓生寒的担忧。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道:“若是那日有什么变故,师父记得护好自己。”

即使这样说了,戚禾也不放心,浑然未觉这师徒身份颠倒之景。

世间师者,多为徒弟弹尽竭虑,舍身相护,如师如父之人,怎会弃小辈于不顾。

戚禾焦虑了一会儿,又安定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在师父身前。

林织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忧虑,有些好笑地抬头说:“不放心我?”

戚禾的指尖因林织的动作而微动,青丝滑动触感如锦缎,他笑答:“在我心中师父的能力世间无二,自是放心。”

“师父,今晚我可否与你同眠,有师父在我身边,我心总安定些。”

戚禾毫不掩饰依赖之情,话语中并未有太多过界意味,如同孩童时的诉求。

可他早已不是稚童,少年的眉目疏朗,携着清风明月,这般低喃,带着些情意缱绻,那般全身心的依赖,藏匿了锋芒,恰似圆润冷玉,让人生不出拒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