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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29)+番外

从十七岁到如今的二十八岁,明遥的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从感觉上来说,和从前大不相同。

二十三号,气象台早晨发布了暴雨红色预警。

天气一直阴着,云层里偶尔响起几声闷雷。虽然雨还没有落下,但乌云积聚黑压压的天空也看得人心里压抑。

中小学校立刻放假,不少公司也让员工提前离开。

午时,明氏集团的公司大楼员工离开的七七八八,林织也从公司回家,今天明遥并没有来公司。

林织以为他要去祭拜母亲,可01告诉他明遥的坐标一直在家里,并没有离开。

林织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让他注意门窗和防寒,在家里不要出门。

“我会注意的,你今天不要去打扰他,下雨天他的情绪可能会更不好,还是这样的大雨,让他自己静静。”

林织应答,那边挂断了电话。

屋外的光线很暗,明明还是下午两点,但已经和傍晚没什么区别。

闪电在天边亮起,照亮了林织的侧颜。

一两秒后,爆裂一般的雷声在天边炸响,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林织没有开灯,走向了浴室。

盒子里的透明溶液是当初买东西时附赠的东西,还有两个Durex.

林织的使用频率不高,因为小瓶装的溶液还有一半。

他是个有些许仪式感的人,加上他需要自己的计划施行的顺利,因此决定自己做前置工作。

雨水密集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了特有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人觉得宁静,林织动作有些漫不经心,淡粉的指节盈亮。

林织没有紧张,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紧张一些,那样就能避免在这种时刻还想起从前。

被驱赶之后,家里人灰溜溜地回到了老家,老宅早已经荒废了,但他们需要暂住的地方。

爷爷有三个孩子,三个都是儿子,他父亲是老大,可并不是最有才能的那一位。

二叔和三叔是双胞胎,让家族迎来灾难的决策是他们共同决定的,但父亲是长子,他要肩负一切。

出事后,二叔一蹶不振,事故中还废了一只手,三叔的老婆带着刚满月的孩子离开了,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不希望孩子吃苦。

他们不是一无所有,他们还负债累累。

身为长房长子,他被所有人投注希望。

因为他年少时展现的天赋,所有人孤注一掷般将所有都奉献在他的身上。

他第一次挨罚,是十四岁有人给他送了一封情书。

在拥挤的房子里,所有人看着跪在中央的他,二叔的孩子十岁,慌乱地站在母亲的背后看着他挨打被斥责,二婶却顾不上他,她怀里六个月的孩子被惊吓正在哭。

“你怎么能想这些东西,你所有的精力都应该放在学习上,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现在你不能喜欢任何人,不可以让任何人分走你的注意力,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你和她牵手没有?”

他们太担心年少的孩子会被所谓的爱情吸引了心神,所有的接触都是大忌。

那封粉色的情书被撕碎,又被烧成了灰。

林织并没有愤怒,也没有难堪,甚至对那个躲在二婶身后的孩子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他不喜欢那个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男孩。

这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可怜的家人们已经经受不起任何刺激。

不过从这一天起,林织确实开始出现身体洁癖。

不过这对于林织来说并不是心结,他并没有因此困扰过。

约莫三根手指后,林织洗了洗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草莓味,这是溶液的香味,下次或许可以试试换个口味。

林织站在了衣柜前,挑选了一件宽大的T恤,足以遮到大腿中间。

窗外风雨不歇,林织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到了楼梯口,向上迈去。

01并不知道他的计划,有些慌张地问:【宿主,我们要上去吗?】

【嗯。】

林织弯眸,他们要进行一场有趣的冒险。

如果成功了,他们的任务进度应该可以跳跃到百分之九十。

如果失败了,那只有一种可能——‘鱼死网破’。

除非明遥今晚就死了,不然他大概率不会失败。

第21章 霸总的虚荣男妻

01觉得自己悟了,它激动地说:【现在正好是任务目标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宿主你出现关怀他温暖他,就能够成为他的救赎他的光!】

01给林织打气;【宿主加油加油!我接下来静音,不打扰你发挥!】

01觉得它的宿主真是太善良了,拥有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以身饲狼的勇气!这样肯定能融化任务目标心里的坚冰吧!

林织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并没有做出回应。

事实上他的想法和温暖治愈没有关系,他也不会以悲悯的俯视姿态去看明遥。

只是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那些对于明遥而言刻骨铭心的记忆,会让他时时想起。

他会用自己的存在为这些记忆添上一点东西,这样在明遥不可避免地再回想起多年前的雨夜时,会连带着将他的面庞也记得清晰。

他会给明遥编织一个美梦,这样在明遥锁定某一段回忆时,大脑会投射关于他的美景,这会随着时间和回忆的次数而不断叠加,会让人不自觉沉迷。

谁说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赎?

风雨声越发激烈,将院子里的树吹的作响,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电光刺破云层,带来霎时光亮。

客厅里的狗狗不安地狂吠了几声,经常喂食带它出去散步的佣人在先前就得到了指令,将小狗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光线昏暗,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林织抬手,礼貌地叩门,那声音轻微,在雨声与雷声里并不突出。

明遥并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他半坐在床上,假寐似的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

电闪雷鸣的声音、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巨大的碰撞声响、母亲的叫喊、汽油烧焦的臭味、警笛的声音……这是他难以忘怀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记忆。

小腿的疼痛尖锐,似乎在重复着那一天被挤压到近乎到断裂的痛苦,不断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那天从昏迷中醒来时,还没有过零点,父亲站在他的病床边,眼神空洞淡漠,是他未曾见过的陌生模样。

看起来苍老不少的男人声音有些飘忽地说:“你妈走了,给她磕个头吧。”

明遥记得自己似乎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巨大的悲伤和懊恼让他的大脑空白,近乎呆滞。

身旁的病床躺着他的母亲,他还记得在出事前她还在说晚上给他做他的喜欢的菜。

分秒似乎在时间轴上被扭曲拉长,明遥记得自己被父亲用力地拽在了地上,他的腿很疼,吊针的支架被拽偏,手上的针头被带落流出了血。

那天的雨也很大,母亲的面上带着伤,闭着眼睛的模样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