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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259)+番外

他缺的是经验,与人心与善恶相对的经验。

“等到小禾满十四岁吧,卿卿心心念念想给他过生辰。”

去年四月初九,陈卿给戚禾送茶点的时候看见林织正在下面才知道那天是戚禾的生辰,后悔自己没做好菜让戚禾吃。

得知戚禾父母故去后,陈卿就更怜惜戚禾,几乎当成儿子来看。

“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即使如你这般内里深厚,在蛊虫的作用下,不出七年也会被吸干养分,这种续命借用生机的法子,本也无法长久。”

“算上这两年,也就是九年,对于我和卿卿来说,已是来之不易,”霍无双的脸色如常,甚至浮现些许笑意,“能与卿卿共命,我已心满意足,多亏你了。”

霍无双玩笑道:“若不是你和小禾只差九岁,长得又完全不像,说他是你儿子或者是弟弟我都信。”

“你们有时候脾性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你对他如此费心费力,你和我见到过听说过的蛊师都不同,仿佛没有自己的所求。”

大多魔教之人都纵欲,这种欲并非是只是肉欲,还有财欲贪欲杀欲,仅凭喜好做事。

苗疆的蛊师通常和阴冷魅惑邪异挂钩,丝毫不受中原江湖规矩的束缚。

可林织不同,霍无双有时候觉得他比中原人还要懂中原的人情世故弯弯绕绕。

他从未在他们面前穿过苗疆标志性的服饰,将那种危险性深藏,有时候温和的让霍无双甚至忘记了他的身份。

“我自有所求。”

林织撑着脑袋懒散地看着庭院中的少年,他就是他的所求。

他又低喃了一句:“他可不能是我儿子或者弟弟。”

林织后面这句霍无双没听清,但他也没再问,专心看院内的打斗。

七十六每一下都下了死手,他牢记着不远处美丽青年的话,也记得自己身体里的那只蛊。

七十六用的五蕴派的玄妙掌,戚禾熟悉这种掌法。

吴风曾经和他拆解分析过这种掌法,因而戚禾能够知道破敌的关键所在。

宽剑如刀,朝着男人的腿劈砍而去,在男人格挡的时候,宽剑又展现了与刀完全不同的柔软,刺中男人的指间,戚禾手腕翻转,内力震剑又以刀势微旋,将男人的三根手指齐齐削断。

霍无双点头:“这才是他该有的水准。”

不过这不是什么点到为止的擂台赛场,即使没了三根手指,七十六还是扑了过去。

戚禾越打越冷静,越打思路越清晰。

人在面对他人爆发出的决然的杀意时有时会被心灵震颤,戚禾不会,他看不见,因此能够心无旁骛。

浓烈的血气只会让他想到为了饲养蛊虫不断付出的师父,要做到一件极难办到的事情,就要有绝对的决心与坚持,为此不惜一切毫无恐惧,这是他从师父身上学到的东西。

七十六死了,戚禾最后放下了云月剑,用七十六习惯的掌法杀了他,震碎了他的心脉。

林织没有让戚禾喘口气,眼也不眨地让人带六十九进来。

霍无双都有些惊讶,道:“这训练方式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提早体验险境,不是坏事。”

林织始终未能查明戚家事情的缘由,当然,这也有他小心动作的原因,他怕惊扰了幕后之人,对他提前投来注视,毕竟他还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前十势力里的哪一方。

江湖排名前十的一宫二庄三门四派分别是:点翠宫、银月山庄、碧源山庄、醉月门、七星门、赤羽门、五蕴派、问缘派、清影派、灵山派。

这其中赤羽门、问缘派乃是中原魔教,有别于苗疆的蛊教和塞外的圣教。

点翠宫、醉月门和清影派则属于中立,他们亦正亦邪,很难定性,具体要看执权掌门的行事作风。

灵山派则是避世门派,江湖中人鲜少见到灵山派弟子,但每一个出世的灵山派弟子都不让人小觑,江湖中人摸不清灵山派的真正实力,因而将他们放在了第十名,灵山派的弟子一贯低调,未曾有异议。

银月山庄、七星门、五蕴派都是讲究侠义之辈,碧源山庄亦是如此,但它较为特殊,它并不纯粹属于江湖。

碧源山庄以医师闻名于世,出过许多名医,名下有药谷与许多药田,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是常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惹谁自然都不能惹到大夫身上,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和亲友无病无灾。

更何况碧源山庄不仅有身怀功夫的医师,也有许多普普通通的大夫,他们遍布各处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归属于碧源山庄,就连皇宫的太医院里也有碧源山庄的医师。

碧源山庄要是出事,影响的不止是江湖,因而碧源山庄也在朝廷的庇护下,朝廷也需要用他们控制药价。

当初除了赤羽门和灵山派,剩余八家都派了人前来查看戚家的事,又除了碧源山庄以外,其它七家都表示可以收养戚禾。

自然,七家内部也有争吵,比如魔教问缘派也在其中,他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坐在那里说的,而是在其他门派提出的时候,不嫌事大地丢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躲起来看热闹。

问心蛊还没有下落,不知道被谁下到了谁的身上。

赤羽门和灵山派看起来没有派人来,但他们到底有没有弟子在暗中围观,林织不得而知。

霍无双见林织陷入思虑中的模样,没对他养孩子的方式提出意见。

他并不是当中人,又如何知晓当中事,总之林织不会害他徒弟。

院中的对打,陷入到了诡异的凝滞中。

毒蝎不擅长正面对敌,因此在第一时间他便找到了藏匿的地方,利用少年的眼盲调整吐纳,让他找不到他。

戚禾没有着急,静静地听着风声。

戚禾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早早地学会了沉默等待,无论是幼年被父母塞入机关内他等待天明,还是在棺材里醒来,等着彼时陌生的师父到来。

无色无味的毒顺着风蔓延,戚禾的表情微动,抬起剑卷起残损枯败的花,朝着某个地方而去。

戚禾仔细听着花瓣落地的声音,手里捻着的一片树叶如同利箭一般朝着一个方向飞射而去。

毒蝎心惊,匆匆躲避,发出了声响。

他的声音短促:“你怎么可能没中毒?”

戚禾不搭,眉眼却有些骄傲地舒展。

师父培养了他两年的抗毒性,开始是一些弱一点的毒虫毒蛇,后面是什么蜘蛛蝎子,再之后就是蛊。

戚禾为此尝到了百种疼痛,皮肤一度溃烂,连林棠都被吓到,但戚禾甘愿受这些。

他尝过最特别的毒,是师父的血。

那是一种似乎要被高热融化至死的感觉,戚禾在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舌尖的血腥味早就散去,甚至有些回甘。

所以他和师父说他的血是甜的,师父说他是被烧傻了。

这个人的毒还没师父的血厉害,也想毒倒他?

毒蝎又小心地隐匿了起来,戚禾这次却没有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