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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287)

总之他的反应力突然就冲进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明明是这么紧要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瑛瑛还小,身体很弱,却能和猫玩拍手手,反应速度不比猫慢。

现在想想,那或许就是秋瑜和先天之间隔着的东西,他还可以再松弛一些,再从容一些,冷静下来。

嗨,真是羡慕那小子,除了心脏,其他地方都是顶配嘛,但也幸好,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心是正的。

然后秋瑜就拼着右臂受伤挡住了敌人的刀刃,他右手往前一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快,让敌人都没能避过去。

刺客的背部出现一截滴血的白刃,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满是遗憾地叹了一声。

“天要亡孟。”

刺客倒下了,秋瑜也紧随其后倒下,失去意识前他心里骂了一句。

“卑鄙!”

那老小子在兵器上抹毒了。

在这年头,武林高手仗着武力去杀军中大人物,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武林豪族们在地上作威作福是一回事,有不少人还是拎得清大是大非,互相刺杀一下也算保家卫国。

秋瑜能苟到现在不容易,这阵子也多亏了燕教主罩着他,只是马有失蹄,燕教主今夜也是被北孟派来的一位马姓先天给缠住了,才让秋瑜落到险境之中。

好不容易干掉了对手赶到秋瑜身边,看着双目紧闭的小伙子,燕红琴难得慌了一下。

秋瑜的重要性不言自明,老陕道所有军队的统帅,敌人派人来刺杀他,就是打着干掉秋瑜让军队溃散的主意,秋瑜没死自然万幸,可他昏迷这个结果难道不糟吗?

何况燕红琴也并非好人,禹国扩张的意图过于明显,今日他们能合作,来日禹国会惦记着这点情谊不对西域出手吗?秋瑜或许能记着这份情,可秦湛瑛不会。

可要是将秋瑜,也就是秦湛瑛在军队扶持的中流砥柱、秦湛瑛的钱库在这里折掉,之后禹国要再扩张,就得被推迟许久。

当然这就要考虑到另一个问题了——秋瑜死在这里,秦湛瑛会不会记燕红琴的仇。

思考了一下秦湛瑛的性格,燕红琴叫来圣女亚热娜:“救人吧,用你最好的药。”

亚热娜不解:“我们要尽一切努力救汉人的将军?”

燕红琴:“没办法,这小子的靠山太凶了。”

惹不起啊。

然而令燕红琴惊讶的是,秋瑜仿佛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刺杀似的,居然提前安排好了去围追红河王的部队,布置好了任务。

谨慎这个优良品质不仅让秋瑜在多次危机中死里逃生,更让他习惯性的安排预备方案,显然他自己倒下后,底下的人也要接着执行任务便是他的备用方案之一。

“可惜,要是真让你死在这,他肯定会杀了我了,否则如你这样的人才,真是留不得。”

燕红琴盘坐在秋瑜身后,双掌运转内力,重重拍在秋瑜的腰上。

先天高手反应灵敏、体力过人、内力生生不息时刻运转,只要进入这个境界,身体的自我排毒能力也会变强许多,届时加上药物的运用,秋瑜会活下来的。

恰好,这小子距离先天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燕红琴这就助他一臂之力!

承安十六年春的老陕道,注定要在腥风血雨之中度过,幸运的是,这一代的禹国当权者保留了良心,他支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帮助老陕的百姓们度过最难的时光。

秋瑜则在昏迷了七天后醒了过来。

浅青床帘垂落,屋里燃着秋瑜平时绝不会燃那么多的炭盆,窗户开了一条缝,床上堆满了温热柔软的被褥,让秋瑜自觉身上发烫,汗湿了衣物。

窸窸窣窣,少年将军伸手摸自己的额头,有人走过来,温声提醒:“你两天前就退烧了,体温正常,脉搏也正常。”

秋瑜怔怔望着来人,就看到秦湛瑛身穿红袍银甲,头发束好,白皙秀丽得像一尊玉菩萨,老人总说男生女相,南人北相,北人南相,都很贵气,那秦湛瑛长得可真够贵的。

小太子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缕黑发垂落,发觉不对后,将那缕头发撩到身后,坐在床榻旁的脚踏上,趴在床边给秋瑜把脉。

习武之人总会一点医术,内力一探,就能把伤病患的境况感知得更清晰些。

他身上有风尘的气味,显见是从外面忙碌了许久,说不定才赶了许久的路。

秋瑜和他开玩笑:“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不会生气吧?”

秦湛瑛:“嗯,不气,你突破先天了。”

“真的?”秋瑜闭上眼,睁开时十分惊喜,“诶呦我的武侠梦啊,这下真是大圆满了。”

秦湛瑛说:“我也没有杀人泄愤,赶过来后我先带人处理了红河王的残兵败将,把老陕道稳下来,你的病主要是燕红琴和亚热娜圣女处理的,我也给他们送了谢礼。”

他的语调太平静,加上这孩子天生一副柔和空灵像是深海洋流的嗓音,此时说出的每一个字就都听的人耳朵都酥酥的,只看长相,只听声音,秦湛瑛真是个温柔到极点的玉人。

而秋瑜是个愚人,他注视着秦湛瑛的面孔,心想,这一路赶来肯定很辛苦,瑛瑛居然也不抱怨一声。

秋瑜试探着问:“你原来打算泄愤吗?”

这事秦湛瑛可是有前科的,一般要是有人在他心情不好时把犯罪的名单报上去,那单子上的人肯定死啦死啦滴。

秦湛瑛承认:“我以为我会想,但当我打算下这个命令时,我发觉我做不到,我在信里和你说过的吧,我经常和军士一起训练,一起垦荒修水利。”

秋瑜:“嗯,我知道,看到你的信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了不起,我为你骄傲,你妈妈肯定也会这么想。”

秦湛瑛见他听得专注,继续说道:“我只是将我拥有的东西,用交易的方式给了他们一点,他们为我效力,我就教他们念书学道理,带他们操练,可他们却因此很尊敬我,甚至愿意为我去死,包括那些曾经是孟人的军士也是如此。”

“他们……有很大的力量,非常大,改变河流的方向、筑起高墙,开垦千顷田地这样的事情,我一个人是绝对办不到的,他们联合起来才能做到,可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多,我愿意满足他们。”

说到这,秦湛瑛看起来有些困扰:“我逐渐没法把他们的生命视为发泄的工具了,秋瑜,我开始变得和你、和娘一样心软,这很麻烦,以后我要做一些事情时,大臣们会觉得我越发离经叛道,不像样子。”

这话简直让人惊叹,因为秦湛瑛成长得也太快了些。

史书上的那位禹武宗是经历了非常疯狂和地狱乐子人的少年时代,登基好几年后才逐渐变得仁慈起来,在那之前,他干过把敌方部落所有高于小麦的男丁都屠戮一空的事。

现在的秦湛瑛却仿佛是提前进入了仁慈阶段,不,应该说他比史书上的他自己提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