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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255)

“关进大牢后,便是要一直圈着了。”承安帝和秦湛瑛商量此事时,表示他这儿能给出的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圈禁了。

作为皇帝,承安帝还是秦氏宗室的宗主,他不能开杀秦家人的先河,哪怕是将浙王一家从宗室玉碟上划掉也不行,这是为了防止后人效仿先人,争权夺利的时候直接在宗室内大杀特杀,那就影响太不好了。

秦湛瑛平静道:“浙王府不死绝,没法给江家交代。”

承安帝:“朕已经废了庶人秦湛麒及其亲属,但作为皇帝,我们不能用自己宗族的血去洗刷臣子的愤怒,否则君臣之别便要逆转了,顾家全死,朕是没有意见的。”

不看才从顾家抄出来的两千八百万两银子的面子,也要看泽国吕氏的面子,而且为了抓捕顾家,吕家和秦湛瑛布局许久,这次是一个顾家血脉都没放跑,连庶人秦湛麒的那位顾家妻子,都叫人给拖地牢里等死,要杀顾氏全族以慰吕家受害者在天之灵的意愿已经强烈到神挡杀神的境界,谁会不长眼的拦着这些吕家人呢?

便让顾家血流成河,让吕家一解多年的仇恨吧。

秦湛瑛态度坚决:“浙王一家也必须要死。”

承安帝没想到这一向行事得体、在禹朝的官场规则边缘蹦跶得优雅无比的孩子突然就和他犯了倔。

他心里过了一遍浙王府干的坏事,心跳顿了一瞬又继续坚强地继续跳动,他想这家只敢欺负没反抗能力的百姓,可不敢招惹厉害的人家,别说吕家这种南海一霸了,他们连浙杭道内的豪族都是平等相交,还混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声呢。

这怎么就惹着秦湛瑛,非要江他们置于死地了呢?

秦湛瑛说:“大伯,禹朝的司法尊严,已经破碎了多少年了?自立国以来,这个国家的法律,可曾被任何人看在眼里过?”

《禹律》唯一有尊严的时候,就是泽国立国前秦湛瑛治理琼崖岛的时候了。

“然而大部分时候,《禹律》是官欺压百姓的工具,是官、商等豪强互相倾轧的工具,武林豪族则根本不将法字看在眼里,这法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么?”

秦湛瑛反问:“一国若无法,何以为国?公道不在,百姓如何安居乐业,我们如何发展国家、增加人口、一统天下后再治理天下?”

“若说千里江堤溃于蚁穴,禹的蚁穴便太多了,不把这些蚁穴一个个收拾了,便是往北打了,这江上也守不住!与其顾忌以后宗室内乱,还不如先用浙王家的性命,为重立《禹律》打个基础。”

秦湛瑛说话铿锵有力,为君者不可只计较自己一家一户的利益,更要将目光放得长远,哪怕君王的身份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也要管控好自己的欲望,否则他们便是能走长远了,留给后世的问题,却会比宗室内乱还要大得多。

按理来说,太子这么怼皇帝是极大的忌讳,毕竟太子某些意义上是不如谏臣的,谏臣说君王不好,那是履行职责,皇帝要是为此惩罚他们,还算是谏臣的荣耀呢!

太子要是这么怼皇帝,那就是以下犯上,不尊长辈。

承安帝坐上皇位后也是许久没被人明着顶过嘴了,他恍惚了好一阵子,硬生生突破了老爹开龙帝留给秦湛瑛的那点威压加成,很是不快道:“湛瑛,你的礼节呢?”

秦湛瑛:“我不介意您罚我在宫门外跪三天三夜,让来来往往的文武百官都将我当个稀罕景。”

承安帝:……好无赖的回答,这孩子莫不是吃准了我不会这么待他?

作为吕女皇的宝贝蛋,今天承安帝敢给秦湛瑛如此重的惩罚,明天女皇就会把儿子接回家。

承安帝深吸口气:“你说的……有理,但湛瑛,你不能这么对大伯说话。”

秦湛瑛左右看了一圈:“殿内无人,我也没有提高嗓门说话,今天这番交谈,您知我知天知地知。”这不是给你留面子了吗?

这场君王与继承人的语言交锋,承安帝再次败退。

他难得理解了一下历史上那些为难太子的皇帝,心说人一老,看到强大又年轻的继承人时是会有点嫉妒,进而看不顺眼,但是吧,承安帝肯定能压下这种情绪,毕竟他不能生。

而且有一点承安帝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便是他心里有点羡慕秦湛瑛。

这孩子资质出色,从小就得了最好的教育,又积累了大量治理经验,真坐上皇位,肯定也比他干得好,承安帝的羡慕,来自于他明白这孩子的才华有多出色。

而在那么多太子里头,湛瑛的脾气大概也是独一份。毕竟数遍历史,哪有湛瑛这样有两个皇位继承的人呢?他姓秦代表着禹国能在领土完整的基础上地盘翻倍,还会获得海洋的霸权,承安帝就是哪天糊涂了都不会动秦湛瑛的太子位。

小孩子底气足,在原则问题上就守得住,等承安帝扶额挥手,表示让秦湛瑛自己看着办的时候,秦湛瑛再上前想说点好话哄哄,承安帝呵呵一笑。

“行了,别哄我了,大伯看得出你那点小心思,你来之前就知道会气着我,但还是不改自己的打算,这太子的位置你也别坐了,直接坐龙椅上来吧,我看你现在就能登基了!”

此乃诛心之语。

秦湛瑛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样子,安慰道:“您在龙椅上坐着挺好,不用挪,侄子才十五岁,且让我再潇洒几年吧。”

承安帝:……

承安帝这人说不好哄是真的,因为他听得出什么话是哄他的,愿不愿意被这话哄住则看心情。

秦湛瑛陪着他下了会象棋,默默让了让,承安帝绞尽脑汁赢了两盘,心里才终于舒坦些,让秦湛瑛下去了。

秦湛瑛:输棋比赢棋还难。

解决完皇帝,秦湛瑛就召见了江琅与徐静二人,她们曾是秦湛麒的侧妃,不过在将浙王府一家打为罪犯的那天,她们两个就被接出来,安置在了刘紫妍家里。

刘紫妍家里有矿,在大京也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当然秋瑜家更大更舒适,可他到底是个未婚的十七岁小青年,人还不在家,不适合让女子住,但秦湛瑛与她们的会面地点还是放在了秋瑜家。

毕竟总不能将人叫到宸庆宫里么。

江琅和徐静这些天与刘紫妍一起喝着补药,好吃好喝,早上起来打一遍五禽戏,体质比在浙王府上时要好得多。

这一日她们跟着刘紫妍上了马车,心里就明白,浙王府的后续来找她们了。

两个女子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无声安慰着同伴,却不知要见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刘紫妍领着她们进了秋府,领着她们进了一处种了大片玫瑰的园子里,一处青木亭中,穿杏黄长袍的皇太子喝着茶。

不知不觉已到了五月,鲜红的玫瑰盛开,带出一片旖旎的幽香,穿过石子路时,还能看见蝴蝶的身影,这一幕实在是很美的。

见她们过来,太子一点头:“总算不那么像吃不饱饭的饥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