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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中医美人为国争光[九零](393)

怕妻子不相信,又说:“基地没有女性的。”

但话才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妥,再补一句:“有我也不会结婚的。”

沈庆仪本来很难过的,但被丈夫的颠三倒四都给逗笑了。

俩人对视着,笑了半晌,她看着丈夫的一头白发,感叹说:“可真好看。”

楚青图愣了一下,有些局促。

沈庆仪又说:“你这一头白发可真好看。”

黄种人大多老了才会白发,但那时头发也将失去光泽,白而黯淡。

但楚青图是个中年人,他的头发本身是有光泽的,一头全白,夜光下银色熠熠而闪,确实好看,当然,它也可以被解释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因为在前二十年里,沈庆仪从未对任何男人动过心,后来她渐渐的,觉得有那么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是她喜欢的人,可她从不确定他长什么样子。

现在,那个人站在她面前了。

他的一头白发,他的眉弓,眼神,说话的语气,离的这般近时,身上的体味,都是她所喜欢的,她在这一刻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二十年的寻觅,也终于找到答案了。

她看自己的爱人嘛,怎么看怎么好。

话说,这时林白青和顾培已经到家了,也听保姆说俩人出去烧纸去了,但寒衣节烧纸一般都是在巷口,路口,或者大路上,而从南支巷东边的口子出去,是另一条正街,那边烧纸的人也多。

所以林白青出了门,先往那条路上去了。

而楚青图和沈庆仪正在叙旧,蓦的,从那后面的小门里传来柳连枝的声音:“这元宝燃起火来特别旺,要全烧了,肯定会引发火灾。”

楚青图看到过,柳连枝和楚春亭坐在一起的照片。

但万万没想到老爹和岳母的关系已经进化到可以一起烧纸了。

俩口子对视,愣了一下。

立刻,就又听到楚春亭那标致性的,严厉而又中气十足的嗓门:“有我在,不会的。”

柳连枝问:“万一火燃着桑树呢,你能打水还是能救火,少烧一点吧。”

楚春亭是不论何时,都能让自己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别人的人,他说:“柳教授,要不是当初你的二女婿告密,我的青图何至于上边疆,又何至于死,多烧点元宝嘛,真要起火了,我给消防队打电话!”

柳连枝思虑深,是个做事妥当的人,她又说:“这是寒衣节,到处有火灾,你没听消防车一直在呜呜响,再说了,你要把灵丹堂点了,你觉得青青能原谅你,她不得剁了你?”

说起孙女,老爷子给吓的习惯性一哆嗦。

但对于儿子的愧疚战胜了他对孙女的怕,他尽量扼制着自己的坏脾气,温声说:“我愧对青图良多,多烧点纸钱吧,我心里能舒服点。”

柳连枝很怜悯他,但涉及孙女,那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所以她说:“必须慢慢烧,不能引起火灾,灵丹堂有太多珍贵的药材和医书,那可是青青的,我不允许它们有任何闪失。”

听到母亲的声音,沈庆仪不知原委,想要过去的。

但楚青图一把拉住了她。

他听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老父亲是在给他烧元宝。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即使在革命最严的七十年代,人们到了寒衣节,也会悄悄的烧点纸钱,给死了的亲人花销。

而他,一直被认为是死了的。

但是,一世精明,且一生从未落过下风的楚春亭,竟然会觉得自己有错?

楚青图对他那老父亲,说来心中五味杂陈,但在他想来,当初他死,老爷子哪怕在外人面前碍于亲子关系而哭几句,内心肯定不会太伤心。

毕竟于老爷子来说,他是个无能,懦弱之辈,是家门之耻。

他死,等于光耀门庭,光宗耀祖。

老爷子会真心为他而难过,楚青图并不相信。

当然,他也不知道那跋扈的老爷子在M国被假洋鬼子险些欺负死,回来又瘫痪卧床,屎尿都不由自主,还天天被个远房侄子虐待的事。

而楚春亭呢,随着沈庆仪的归来,想想大儿子,此时内心悲怮的不行,威逼利诱着,终于还是让柳连枝开始烧元宝了。

为了不引起火灾,柳连枝尽量烧的很慢,一只又一只,烧完还要踩一遍灰烬。

点燃了香,楚春亭就准备跟儿子好好说说曾经对他的误解和不对。

所以他开口就说:“青图吾儿,人这一生无非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我当初太过苛责于你,叫你不喜,连我这老父亲的钱都不肯受,着实叫我心上难过。我知你是个清高的性子,不喜用我的钱,这些元宝不是我给的,是柳教授给的,你就别耍清高性子了,拿着去用吧。”

因为他搞的很正式,柳连枝也只好随着他一起迷信,说:“是啊青图,这些元宝都是我买的,我的钱也全是以劳动换来的合法所得,拿去用吧。”

寒衣节,寒风嗖嗖的。

风嘛,有时一吹,火会更燃,但有时候一吹,火就会熄。

恰好有一股风,随着柳连枝的话音落,嗖的扑灭了本就微息的火苗子。

楚春亭以为是儿子的灵魂在作祟,不想要钱,再回想白天看到他时那落魄的样子,和满身的补丁,心里的火就又腾起来了。

他遂说:“青图啊青图,清高算得什么,骨气又处得什么,你是死了,不必养妻儿才能清高得起,要你活着呢,有妻有儿,难道你也不为钱财折腰?”

柳连枝觉得不对,他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骂起人来了。

她耐着性子说:“楚老,孩子都已经走了,你又何必这样责斥于他。”

楚春亭一想也是,自己说好要跟儿子认错的,怎么又骂起人来了。

老爷子哀叹一气,又抽噎了起来:“青图我儿,我恨不能以十年阳寿,换得你一面再见,以偿我当年对你的暴戾和恶劣,可我等了二十年,却见你破衣褴褛,惶惶如丧家之犬,你叫我心如何能安,你又叫我如何能闭眼?”

柳连枝也深深叹了口气,再烧一只元宝。

而楚春亭,越是回想那一眼中儿子的落魄,心里就越难受,忍不住又丢了两只元宝的往火里。

三只元宝一起烧,火焰顿时变大了几分。

柳连枝是个特别谨慎的人,眼看火苗越来越旺,生气了:“楚老,你再这样要引发火灾的。”

楚春亭本来脾气就不好,是个很恶劣的性格,就现在,也是迫于林白青的淫威才在慢慢收敛自己,他今天心情又不好,看柳连枝一只只的,好半天才能烧完一只,磨磨叽叽,也烦了,拐杖一捣,说:“你让开,我自己来。”

“不行,万一遇风吹点火星子,药堂会有危险的。”柳连枝说。

楚春亭拐杖捣地,声粗:“那你这一只只的,要烧到猴年还是马月去?”

又说:“你去打电话叫火警来,让他们盯着看我烧,总该行了吧?”

他们本来就脾气不相投,也是因为儿女才强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