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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中医美人为国争光[九零](303)

……

柳连枝当然认为女儿就该回自己家。

所以吃罢了饭,她望着女儿,说:“小仪,天晚了,咱们……”

但沈庆仪似乎有点不想去,她说:“我可以让杰尼先生送您,而我,我……”

她很怜悯母亲,也想跟母亲亲近亲近,可母亲的眼神总让她有种窒息感。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上回来的时候,刚一到东海市,沈庆仪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噎感,这次也一样,她其实很想跟女儿,跟母亲亲近亲近。

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但又不知道是丢了什么。

终于,她说:“上次住过的东海宾馆就很不错,我在那儿登了房子的。”

柳连枝愣住了:“妈妈还住在咱们的老家里,你的卧室也还在,你不想回去看看的吗?”又说:“你回去看看,说不定就会想起什么来呢?”

沈庆仪有点难堪。

她不是不想回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特别难过。

尤其是母亲目光咄咄相逼时,她满腔悲噎,又不知从何而起。

而且她是个从小就习惯于隐藏情绪的人,不喜欢在有人的地方情绪失态。

她此刻就想赶紧离开,找个地方好收整自己的情绪。

小青都惊讶了:“庆仪妈妈,您可以跟我住的呀,为什么要去宾馆?”

沈庆仪很为难,但她确实既不想留在这儿,也不想跟柳连枝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指尖带着茧的手抚上她的手背。

沈庆仪回头,就看到林白青在朝着自己笑。

她的手很奇怪的,手部看着柔柔软软,细葱似的,掌心也是绵绵的,可指部却明显的有一层糙茧,当然,沈庆仪知道,那是长久拈针留下的。

她的手有一种格外的力量感,而且掌心干糙,温暖,被这样一只手抚摸着,沈庆仪的心里莫名的舒适了不少。

林白青握着妈妈的手,指着楚春亭说:“您应该还没去过他家吧,去他家走一走,看一看,我估计你心里会舒服一点。”

沈庆仪心中怦然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楚青图!

这个名字,在楚青集第一次讲起来时,沈庆仪就莫名的熟悉。

也是因为熟悉楚青图三个字,她才选择了相信他,并冒险回国的。

而在想到楚青图时,她的心往下沉了沉,不再是那么空荡荡的难受了。

其实她这一次是休了年假的,要在东海市呆一个月,当然有的是时间跟母亲,跟女儿在一起,倒也不急在今天晚上,急在此刻。

而因为林白青抚摸了她,而且那种感觉很不错,她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抚上柳连枝的手,说:“等明天吧,我会去看您的。”

林白青也说:“让我妈妈先去楚家吧,她应该更想去哪儿,明天再去看您。”

“好。”柳连枝说着,朝孙女笑了笑,又说:“不用担心,外婆很好的。”

她一生要强,东海制药的职工们背后骂她是慈禧太后,母夜叉,母阎王。

甚至有人于背后讲闲言碎语,说她是靠偷女儿的阳寿活着的,说她是个不死的妖怪,但她二十年如一日,没有被任何一件事击垮过。

现在就更不会了。

哪怕女儿不回家住,但只要在同一个城市里,她就很高兴了。

……

天已经很晚了,大家也该散了。

而楚春亭父子,竟然成了今晚最大的赢家。

因为他们可以带走林白青新鲜出炉的妈!

……

楚青集和顾培是认识的。

不过直到临走的时候,俩人才顾得上聊几句。

而且这是林白青头一回听有人称呼顾培的英文名字。

对了,他的英文名字Pio。

顾培不是太愿意当众说出来,因为据说他头一天到部队报道的时候,海军司令员望着他档案上的大名,说了句:“屁,还噢?”

从那以后,顾培就国内,是绝口不提自己英文名的。

而现在,他的英文名被楚青集又喊出来了。

环顾一圈顾家老宅,楚青集摊开双手说:“Pio,真不敢想象,你放弃M国国籍,加入花国国籍,政府就安排你住在这种地方。你哥哥们,你母亲知道吗?”

顾培说:“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也非常喜欢这条巷子。”

“就不说你的几个哥哥了,你妈看到这地方,估计都要伤心。”楚青集又说。

顾培抽了抽唇:“咱们最好换个话题,因为我不想谈这个。”

“我懂,她嫁到了你和你父亲最痛恨的民族,你不想提她嘛。”楚青集笑着说。

说了不提不提,他还要说,顾培不说话了。

楚青集又说:“政府应该给了你很多承诺吧,比如给你房子,车子,职位,对了,应该隔三岔五还会送你一些荣誉,对吧。听我一句劝,政府早晚他们还会发动一场革命,让一帮十几岁的小毛孩子拿鞭子抽打你,并抢走你的一切。”

顾培又不傻,反唇:“你说的好像是你自己。”

他就是当年东海市风云牛逼的,第一小将!

楚青集摊开双手,说:“我当时只是被蛊惑了的,而且现在我已经醒悟了,我每天进门,都会先对着玄关处的佛像忏悔,忏悔自己曾经的罪过。”

林白青忍无可忍,说:“我记得你家玄关处供的是财神爷关公,还有一尊大貔貅,你对着财神和貔貅忏悔,管用吗?”

楚青集外号人形貔貅,所以每天拜貔貅。

他说:“我向财神忏悔,顺便再求财,两不耽误嘛。”

此时大家已经走到灵丹堂的门口了。

听儿子如此大放厥词,楚春亭特别难堪,抽空对柳连枝和与她并肩走着的沈庆仪说:“那就是头畜牲,你们当是狗叫就完了,不要理他。”

他认为儿子是在狗叫,但楚青集可不觉得。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是那十年的受害者,同时,还悲观的认为历史终将会重演。

而因为有沈庆仪,连灵丹堂都姓楚了,他开心呀。

今天又是个天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他不但要拉拢林白青,还要把顾培也拉走,他就又说:“Pio,听叔叔一句劝,这个国家的政府要病,时不时就要闹一场,而要下回再闹革命,就是革你这种人的命了,不信你查一查,五六十年代从国外归来的,哪一个没被迫害过,相比之下,M国的法律更完善,人也更理智,不会像咱们的政府一样……”

顾培忽而止步:“咱们的政府什么样?”

楚青集再摊手:“难道还用我说?”

顾培走近楚青集,冷冷盯着他,一字一顿,说:“不会像咱们的政府一样,被印第安人救了,然后割光印第安人的头皮?”

楚青集突然就闭嘴了,也不像刚才一样张牙舞爪了,大晚上的,还翻出墨镜来戴上了。

顾培还没完,又说:“在割光印第安人的头皮后,再设个节日,感恩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