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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中医美人为国争光[九零](143)

往事纷杂,饶是楚春亭够聪明,想炸了都炸不通是怎么回事。

……

林白青拍拍椅背,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楚春亭慌了,一个翻身,利落的坐了起来。

再一蹦哒,他甚至下了床。

哦豁,坏老头垂眉耷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林白青说:“病已经诊完了,您可以好好休息一天,让针眼也恢复一下,明天再进行新一阶段的治疗,您这……怕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有吗,他敢吗,敢说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大儿子的吗?

他要敢认亲,林白青就敢当场问,好好臊臊这个整天得瑟的坏老头。

但楚春亭一生要强,怎么会服输给个小女孩,他匀了呼吸,缓缓坐到了轮椅上,温声说:“听穆大夫说你们需要制一批开窍剂,据我所知……”

各大药堂目前正在赶制的药品有个统称,就叫开窍药。

开窍剂,是以芳香开窍药为主配伍组成的,具有开窍醒神作用的,治疗窍闭神昏证方剂的统称。而几乎所有的开窍药都要用到龙脑,麝香,犀角等珍贵的原材料。

楚春亭提这个,大概是想着,拿自己的犀角跟她搞搞关系吧。

林白青既知他的意思,自然要故意刺刺这老爷子,她说:“我们的犀角足够用,您的就存着吧,毕竟您无儿无女,还要靠它养老呢不是?”

这不扎心嘛,善良的,有孝心的大儿子早死,偏疼的小儿子巴不得他死。

楚春亭大手攥上椅背,眉毛竖了起来,满眼精明与算计,语气却很温和:“药好治,但如今怕是难寻好金箔,我正好有一套‘打了戏’,匠人也是现成的……”

“我们有,我师父为人智慧,高瞻远瞩,早知道很多手工行业必将被机器取代,囤的手工金箔多着呢,够我用很长时间的。”林白青说。

楚春亭显而易见的失望,点了点头,喃喃说:“有就好,有就好。”

所有的开窍药,都会有一层包衣,它的包衣亦是药的组成部分,叫金衣,它是将真金捶打成薄如蝉翼的金箔而制成的。

金箔也是一味药,其功效为镇静,安神,解毒。主治惊痫,癫狂,心悸,疮毒。

在宋代时,中医就已经有了金箔包衣入药的工艺,而因为黄金具有非常好的延展技术,所以古时手艺精巧的捶金匠人,不夸张的说,是能用一两黄金捶出一亩三分地来的。

金箔入药,只需要三寸见方,因为入药用的少,它也不算一味太珍贵的药材。

而自有它以来,金箔一直是匠人手工打造。

但现在的金箔都是现代工艺,机器来制了,当然,黄金也远没有手工打制时的那么纯,金箔也没那么薄了,价格还高了不少。

而手工打制金箔的技术中,最后一个环节就叫‘打了戏’,因为已经被淘汰了,匠人另谋生路了,‘打了戏’,也被楚春亭这种古玩大享囤起来当文物,奇货可居了。

金箔地库里就有,但早晚会用完,而相较于机器制的,林白青当然也喜欢手工打制的,纯度高,也够薄够韧,药性还好。

不得不说,这老头诱惑人心很有一套,犀角不成还有‘打了戏’。

但林白青都不会理他的。

欺负顾明也就算了,好歹有仇。

可楚青图被他打压了一辈子。

一个儿子,得多想逃离自己的父亲,才会把劳改当成一种解脱。

林白青出来,正好碰上石大妈,端了一碗苦药汤子,笑着说:“好久不见林东家了,楚老千盼万盼,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林白青端起药汤闻了闻,问:“这药怎么这么苦?”

“可不嘛,我闻着都觉得苦,楚老一天两顿一口不落,喝的干干净净的。”石大妈说。

林白青想起来了,她给这老爷子的药里加了黄连,怪不得苦成这样。

其实他药方里的黄连是可以用黄芩或者黄柏来替代的,老年人长期吃黄连也容易引起脾胃虚寒,腹胀,便溏,让他脾胃受损,这样于身体可没好处。

她当时开黄连只是想让老爷子嘴巴里吃点苦头,倒没想弄坏他的身体,也是太忙给忘换了。

把药端过来倒进花盆,她说:“今天让他休息一天,熬点小米粥给他养养胃,明天开始我开新的方子。”她又问:“楚爷爷那大侄子呢,再没来过?”

“你说楚三合呀,听说上福州找神医去了,楚老这边不需要他的,什么文化厅商务厅的,每天都有人来问候楚老,缺东缺西人家当时就送来了,我们什么都不缺。”石大妈笑着说。

从窗户往里看,楚春亭坐在轮椅上,竖耳听着,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正在听家长和老师谈话一样,捕捉到她的眼神,立刻低头假装乖巧。

虎落平阳,枭雄没路,也不过如今的楚春亭,但这是他该得的。

跟石大妈又闲聊了几句林白青就离开了。

……

顾敖刚家的小崽是每天都需要针灸一次的。

但孩子不像大人,顾敖刚不可能每天都能把他哄睡着。

今天林白青去宾馆,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哇哇的啼哭声。

她一敲门,啼哭声止了。

开门,孩子就坐在地上,身边有只小玩偶,是一个樱桃小丸子。

昨天他一直睡着,林白青都没看清楚孩子的相貌,此时才要细看,快两岁半的孩子,发育太差,又瘦又小的,看起来顶多一岁多点的样子,还是个婴儿形样。

这男孩有双大大的眼睛,但看着人时空无一物,都不会眨眼睛,林白青仔细看:“他看不见?”

“出生时视力是好的,好像是用了太多药物,影响了他的眼睛。”顾敖刚说。

“他叫什么名字?”林白青又问。

顾敖刚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叫他松丸就好。”

“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林白青放下包,顺口问。

顾敖刚更不好意思了:“据说其意义是,屎壳郎滚的小粪球。”

林白青伸手去摸孩子的小脸颊:“我明白了,贱名好养活嘛。”

她手才触到,男孩撇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顾敖刚说:“为了让他能在针灸的时候睡着,玉子早晨很早就把他叫醒了,按理他现在应该困了,可我哄了半天,他死活不睡,这要醒着怕不敢扎针吧?”

林白青问:“你干嘛不让玉子哄他呢?”

顾敖刚说:“昨天我很轻松就哄他睡着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不行了。”

林白青试着去抓孩子的手,小男孩敏锐的抽了回去,鼻子一抽一抽,因为气息短,哭的很小声,像只刚出生的小雏鸟一样。

林白青没有哄孩子的经验,闻了闻孩子身上的味道,见床头有瓶香水,闻了闻,发现是一种味道,遂往手上喷了点,伸手去抱孩子,小家伙顺顺趴她怀里了。

孩子也是困了,趴了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