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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行(27)

夏时安:“……”等等等等……这什么绕口令。

徐乐承没答话,男人却好像更加来劲了:“徐乐承,我是最适合你的。”

“因为我能爱你的一切。”

“他们都受不了你的,除了我,我可以……”

夏时安惊恐的:“…………”他不想听!他不想听!快别说了!感觉真的要被灭口了!他真的不想知道更多秘密了!

“别说了。”像是听到了夏时安的心声般,徐乐承打断了他。

徐乐承看着男人,忽然笑了下,耸了耸肩膀:“随便你怎么想,别再跟着我。”

“很烦。”

徐乐承说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拉过夏时安,然后原路返回Alpha B。夏时安没有回头,可就是感觉到身后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脑勺。

社恐对视线太过敏感了。

对不起。

话说回来……徐乐承看起来心情不好。

夏时安走在他的身边,悄悄地看了看徐乐承的侧脸,见他嘴唇抿得很紧,虽然没有皱眉,但是配合着身上的酒气,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夏时安想。现在还是不要惹他好了,不然又要怪他。

啊不。

也不能完全不怪他。

谁让他倒霉,正好撞见人家的隐私。

从那短短几个来回的对话来看,那应该是徐乐承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了又找回来?找回来……吃回头草吗?还有什么只有他能爱徐乐承的一切……其他人都受不了徐乐承……是因为什么?性格吗?啊,怎么回事,他竟然有点儿赞同。

夏时安胡思乱想了一路。

结果走到Alpha B里面,徐乐承很快松开了拽着夏时安的手。他们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就站在走廊的尽头。

这儿没人。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更里面的舞台上,音浪从远处传来,裹挟着不可阻挡的喧嚣。夏时安抬起头,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看向徐乐承,徐乐承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着头。

不,那不可阻挡的喧嚣……仿佛也并不是无孔不入。至少夏时安看着徐乐承的时候,他耳边的一切噪音,都如同海浪退潮般慢慢远去。

徐乐承问他:“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轻柔,一点儿也没有了刚刚在外面的那种冷漠感觉。

夏时安愣了几秒,老实说道:“我来找你,怕你喝太多。”

徐乐承扯了扯嘴角,对着夏时安笑了笑,说:“哦,没事。”

“我不喝了。”他低声道,“保证。”

夏时安:“……嗯。”

徐乐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来。”

“我等下出去抽根烟。”

夏时安:“哦……”

既然徐乐承都这么说了,夏时安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

夏时安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往张可妍他们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他走得很慢,只走了几步,腿就跟灌了铅一样,迈不开。

夏时安转过身,看见徐乐承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他。

像是要一直目睹夏时安的离去。

见到夏时安回头,徐乐承又不由自主地微笑了一下。

也就是那个笑容,仿佛某个电影开头中,主角在无人之地找到的一把手枪——这把手枪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不再提起,仿佛消失了一样——但唯有电影剩下五分之一的时候,这把手枪会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方再次出现。

对准某个人的心脏,射出致命的子弹。

在这里,在Alpha B,在这个冬天的尾巴尖上,这颗心脏——是夏时安的。

夏时安很快做了个决定,他走回去了,又回到徐乐承的面前。

随着夏时安的接近,有些错愕的情绪在徐乐承的眼睛里渐渐蔓延开。

夏时安在徐乐承面前站定,看着徐乐承的眼睛,没想太多,只是说:“别笑了吧。”

徐乐承:“……”

夏时安:“不想笑也……不用笑。”

徐乐承:“……”

夏时安:“很难看。”

最后三个字,夏时安的声音小了下去,有点儿心虚地看着徐乐承,但还是勇敢地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很熟悉的。

也可能是他自己经常会这样。

因为社恐,因为性格,明明不想做一些事的时候,却还是硬着头皮逼着自己做。

那种感觉,夏时安最清楚不过。

但他的身不由己是由外界、由他者、由社会的秩序所造成的,但徐乐承的“身不由己”和“勉强”,夏时安却不知道出自何处。

或许和他一样。

或许他们面对的都是人群之中的孤独。

这片孤独就像沼泽,一旦陷下去的话……就会不堪重负。

夏时安有点儿不想让徐乐承陷下去。

两人互相对视着,有一阵子彼此都没有说话。在这个快要失去时间的空间里,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

徐乐承终于不笑了。

他看着夏时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徐乐承最后说:“一晚上的好心情被一下子毁了,我很烦。”

夏时安:“……”嗯,这应该的确是心里话。

徐乐承:“刚刚差点儿就想揍人了,要不是你在的话……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真的揍人了,你肯定会像个土拨鼠一样啊啊啊地尖叫。”

夏时安:“……?”喂,对土拨鼠放尊重一点啊!不是,对我放尊重一点啊!

徐乐承:“我还在想怎么跟你说呢,烦死了。”

夏时安:“…………”说第二次了,看来真的很烦。

徐乐承不笑了,但是夏时安却觉得他好像比刚刚笑着的时候开心了一些。

紧接着,徐乐承的手臂忽然环了上来,他微微低着头,抱住了夏时安,脑袋就搭在夏时安的颈窝处,还来回蹭了蹭。

徐乐承喃喃自语道:“夏时安啊,让你走你又不走,回来干什么呢。”

夏时安忘了推开。

徐乐承又低声问:“我能亲你吗?”

夏时安:“!”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你吧,徐乐承!

不不不,我靠。

这个不能!

夏时安终于清醒了,他脸颊和耳根处的温度biu的一下迅速上升,烧得夏时安口干舌燥。

他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不可以。”

徐乐承眨了眨眼睛,还在往夏时安的方向凑。

他妈的。

我并没有在欲擒故纵啊!

夏时安崩溃地在心里呐喊。

然而徐乐承并没有真的亲上来。

他亲到一半,动作就猛地停住。徐乐承转过头,有个几乎跟他差不多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黑着脸,抓着了他的后衣领,把他往后拉了回去。

徐乐承震惊了:“你谁?”

“我是……”男人指了下夏时安,“他家长。”

徐乐承今晚也是真的背,莫名其妙地遇上一个已经分手了的前男友,结果刚好了一点儿,又来了一个陌生人?

夏时安怎么可能有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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