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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21)+番外

说起MT,阮向远第一次知道这货名字的时候,心想这尼玛可不就是个要当T的体型么,真是个好名字。

MT的名字还是雷切自己跟阮向远提起的——是的,偶尔雷切也会在没人的时候,抓着狗崽子说点儿神逻辑的小心思,男人的话题通常不是惦记哪个姑娘了,而是“某年某月某日,我废了某个倒霉蛋半条胳膊,然后他就再也没能上过二十五层楼”……阮向远第一次听,当八卦还觉得新鲜,但是等了半天,当狗崽子终于领悟所谓“他再也没能上过二十五楼”就是八卦的大结局,觉得自己被坑了个爹的狗崽子第二次听就开始狼心狗肺地不耐烦。

当雷切捏着他的耳朵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十分催眠却又不厌其烦地跟他说着绝翅馆的那些势力关系的时候,阮向远不是抬脚挠肚子,就是翻来滚去地抱着爪子啃指甲。

雷切那絮絮叨叨的话唠模式一开真的烦死个人,阮向远觉得他的那缸金鱼要不是记忆只有七秒,可能早就被他烦的跳鱼缸自尽。在雷切的背景配音中,狗崽子追着自己的尾巴滚来滚去,当他滚到床边被拎着脖子放回床中央的时候,他忽然领悟了一件事情——

几乎所有人的人都以为雷切对于这些绝翅馆明着的暗着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然而狗崽子忽然发现,其实雷切都知道,他只是不说而已。

比如,当雷切用非常淡定地语气说,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栋楼和三号楼有些不对盘的时候,狗崽子终于停止了啃指甲,他抬起头,忽然无比地同情大众脸狱警——

全绝翅馆都知道,狱警的队伍里,雷伊斯和少泽不对盘。

四个王中,非常巧合的,雷切和MT也不对盘——二号楼和三号楼的关系其实搞得很僵,因为当年那个被雷切废掉一只手,从王一路下跌到十五层再也爬不上来的那个光头肥仔是MT的兄弟。

没人敢在MT的面前提起,也没有人敢在雷切的面前提起。

二号楼的人之所以一直对着三号楼那群傻逼隐忍不动,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们以为,他们的老大对目前这种紧张的气氛完全不知道,每当他们的王举着那张冷漠又与世隔绝地样子像个神仙似的下凡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二号楼的众人原本那点儿揭露真相求支持的勇气就跑了个精光,原本想好的“老大,砍死三号楼那群傻逼”,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地,就被身体机能自动翻译成了——

“老大,早,吃了没。”

……

当听着雷切带着笑意说这些八卦的时候,阮向远觉得绝翅馆的二号楼犯人真是整个绝翅馆最倒霉的那四分之一,居然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玩意……

继续说MT和光头肥仔,他们是兄弟为什么一个是欧洲人一个是亚洲人,这个雷切表示没什么好解释的(……),并且愚蠢的主人雷切还给了他和MT的不对盘找一个特别洋气的名词来作为解释,当时男人想了想,淡淡地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王不见王。

阮向远蹲在男人的胸口上听着这话,差点没忍住吐这个优越感良好的男人一脸。

还王不见王咧,我呸,你以为四个字的就一定是成语吗!

阮向远永远都记得那天雷切跟他介绍这对奇葩兄弟时候究竟有多“幽默”——

“隼,哥哥叫MT,你猜弟弟叫什么?”

“嗷呜。”

“叫DPS。”

“……”

“骗你的。”

“……”

“光头肥仔的名字叫麦叶。”

“……”

“是不是很有趣?”

“……”

是啊呵呵,有趣死了。

以上,关于不堪回首的“关于雷切是怎样成为王并不负责地糟蹋二号楼众”系列悲惨回忆完毕。

阮向远也是从“MT的弟弟叫DPS”一天开始才打开了这扇新世界的大门:雷切丧尸起来,也是个会说十万个冷笑话的人。

之后,“有趣”这个词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狗崽子噩梦的主题内容。

这不,此时此刻他正梦见男人笑眯眯地说出“DPS”三个字母,在梦中,狗崽子已经高高地举起了爪子准备狠狠地给他一下以解心头恨,忽然地,爪子一蹬一个踩空,阮向远醒了。

妈妈说,睡觉的时候有踩空的感觉,就是在长高的证明。

带着无尽的遗憾,狗崽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搞不清楚雷切又抽什么风不走暖气通道在外面搞暴风雪潜行,张大嘴用力打了个哈欠,吃进几颗冰凉的雪花,狗崽子吧唧了下嘴,竖起耳朵往四周望了望——

然后嗷呜了声,紧接着,对着一个方向快速地低声嗷嗷嗷地乱叫起来。

阮向远觉得自己自从成了狗,也养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的爱好——不过人要知足,好歹他养成的不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重口味的习惯。

狗崽子激动得恨不得从男人的怀中蹦跶出来,他使劲儿蹭啊蹭,边蹭边叫,终于雷切拗不过他松开手,一跟头扎进厚厚的积雪里,阮向远软手软脚地翻了个跟头爬起来抖了下身上的雪,撒开爪子就往不远处的树林里狂奔——

他听见了哭泣,听见的斗殴的声音。

圆球似的狗崽子吐着舌头在雪地上连滚带爬,然后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警犬德国黑背那样矫健犀利霸气的奔跑剪影——再把黑背的剪影套进老子的英俊的脸庞……

卧槽。

狗崽子激动得摔了个狗啃屎,强烈表示他这会儿差点要被自己帅死。

至于他奔跑的目的,脑海里只剩“帅”的狗崽子已经记不住了,以至于当他冲进暴风中心的时候,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面前,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紧紧围绕在一棵大树之下,他们中间似乎包围着一个什么东西,那种断断续续的求饶和哭泣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狗崽子紧急刹车,以完美的十分高难度动作优秀地完成了今天的第二次狗啃屎——当他把毛茸茸的狗脸从雪里抬起来甩脑袋试图甩掉鼻尖上那点儿冰冷的雪粒时,狗崽子忽然觉得这个哭声好像有在哪里听过——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安静的雪地中,从人群中央传来的衣物撕碎的声音变得尤其清晰而刺耳。

狗崽子蹲在雪地上,望着不远处那群笑得十分嗨皮的猥琐男,整只狗都卧槽了——他就是借着“蠢主人我去多管闲事”为借口散个步而已,现在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第二十一章

“啊,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撒手丢’。”少泽踮起脚伸脖子看了看,语气很是幸灾乐祸,“狗崽子再长大点儿你就追不上了,茁壮成长的儿子和渐渐年迈的爸爸什么的,啧啧,好虐啊……我会记得在这个月你的清单上面添加牵引绳这个项目的。”

“少泽。”

“我在哟?”

“你话太多了。”

“……”

在雷切面前,少泽的硬气永远撑不过五秒,他哼了声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原地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身边这位爱狗如命的十二孝主人难得半天眼看着狗跑了都没有急着上去追,大众脸狱警窜到雷切面前,一抬头这才惊悚地发现,这位在人类面前万年冰山脸的大爷,此时此刻居然正望着狗崽子那梅花爪子印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

正准备抓紧难得的机会说些什么友好地嘲讽几句,少泽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伤心的野兽躲在墙角哭泣之类的,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衣服撕碎夹杂着粗鲁的大笑声……这哭得都快赶上狼嚎了,哭得够伤心的啊——所以这是哪栋的没品犯人又在欺负新人?

大众脸狱警先是一愣,随即一想这也不对啊,最近几个月似乎没有新人来呢,除了我们那栋的那个下白兔,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新人去了别的楼?

一想到跟工作有关的事儿这才满脸提不起劲儿地挠了挠头头,本来就不整齐的头发此时此刻变得更加凌乱,他打了个呵欠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多年在绝翅馆工作的经验让狱警对这方面的事情显然变得有些见怪不怪,而且这涉及到楼层之间的那些完全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派系问题,除非是馆长下令或者是眼看着要发生人命的事情发现在自己的面前,否则,不仅是不同楼的犯人不可以互相挑衅,甚至连他们狱警,也不能去管除了自己管辖的那栋楼之外别的楼的琐碎事。

之前少泽跟着馆长出去接狗崽子那段时间,要不是馆长亲自下令让雷伊斯那个混蛋暂时代管二号楼的事情,恐怕二号楼所有的犯人都要被饿死在牢里才算好。想到那个讨人厌的雷伊斯,少泽不服气地哼了声。

——好吧,勉强承认一下他是完全不关心灌木丛的那边到底发了什么,因为无论是哪个新人被欺负也不可能是二号楼,开玩笑,他们的新人可是崭新崭新的还在保护期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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