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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约么?[修真](199)+番外

他道:“无事,醉酒罢了。”

怪不得,情绪外露。

殷迟低应了一声,鼻尖是散不开的酒味,脚边还散落着不少酒坛子,房间中间的桌角旁一个壮汉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外头暮无高喝一声,让他们投降。里头傅苍寒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殷迟手足无措的站着,全然没有在外头的气势。

他鼓足勇气,呐蚊似的道:“傅苍寒,我可是何处做错了你可否告知我。我想改。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猜不中心思,思来想去百转千回还是错了误了,越在意越背离。傅苍寒,我猜了你的心思,却不晓得是对是错,却让自己酸涩难言。你可否实话告诉我,我做错了何处。”

“你没错。”傅苍寒朝着桌面铺满了酒菜一片狼藉的桌子走去,淡淡说道。

“那你为何待我如此疏离?”殷迟追问道。

傅苍寒笼在宽袖中的手一紧,他背对着殷迟,冷声道:“因我非是你师父。”

殷迟一怔,双目不自然的睁大。他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他无法去想究竟自己说了什么才让傅苍寒这般言说,也无法去思傅苍寒所言所作待他也入心了几分。他满心满意都是这个人说他非是他师父。可明明他就是!

“不,你......小心!”殷迟不自知的开口,突来的破空之声打断了房间中胶着的气氛。

殷迟本能的将站不稳的傅苍寒拽到身后,竹君挡开破窗而入的利箭。傅苍寒蹙眉,面前景物模糊难明,颇有天旋地转之感。他按住眉心,低声道:“放开吧,我无事。”

外头暗伏者见第一箭未中,他们已经暴露,下一刻羽箭如雨急袭而来,不仅仅是窗户那一面,便是身后的大门也是箭雨密密麻麻。这场景还真是意外的眼熟。同样是他们两个人,同样是漫天剑雨。

殷迟甩手将竹君抛给傅苍寒,自己拿着剑鞘,边挡边尽力往外退。他不愿意放开这个人的手,反而握的愈发紧,这是他认识到这个人是他的师父之后第一次强硬做主。他道:“你觉得无事,我却觉得你有事的很。傅苍寒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出去之后我们必须说清楚。”

傅苍寒“叮叮当当”挡下第一批羽箭,第二批羽箭又接连而至。他酒醉渐醒,一时沉默。耳边殷迟话语还不曾停下:“暮无他们在搞什么啊,还不将人给收拾了。”

他话一顿,突然自然的问道:“傅苍寒,你觉不觉得这箭来的不对。”

话音刚落,一只羽箭射偏了,直直射中小半个身子都塞在桌子底下的壮汉,一箭射入了喉咙。

殷迟一惊,“糟了。”

不是这寨子里的劫匪,是冲着他们来的。剑术精湛有所过节又有可能知晓他们在此处的除了司徒晴还能又谁。她怕是算准了他们一行五人三个都是散修,无宗无派无靠山,天资再好又如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也只是蝼蚁而已。

趁在凡间不能动用灵力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除掉他们,便是有人来查也只能查到这些山贼的头上。而若他们动用了灵力,那么这件事一定会捅到上头去,谁也不能说明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箭是司徒家的,反而他们动用灵力一测便知。果然是好计谋。

可他们不能动用灵力,外头司徒家的弟子同样不能,只要有一个人动了,那么事情就彻底颠倒了过来。

司徒家的弟子训练有素,换队交接几无缝隙,漫天箭雨一轮接着一轮,竟似没有中途停顿过。傅苍寒剑锋将房中烛火尽数熄灭。殷迟同一时间放开傅苍寒的手转而抱住他的腰贴近墙角。这个位置刚好离窗最近,却不会被屋檐下的灯火照到。箭雨果然停顿片刻,下一刻他们看似胡乱实则训练有素的转换角度,箭矢近乎波及了房间的所有角落。

殷迟将傅苍寒挤到后背紧贴这墙壁,而他自己紧贴这傅苍寒的胸前。随时如此危及时刻,锁子骨被柔软的东西抵住的殷迟还是差点想跑偏。他时不时动动手精准的抓住袭来的箭矢,几乎不发出一丝响动。

外头的个个都是弓箭好手,不用多久就能猜测出他们所在的位置。此时也不过是拖延之法。司徒家的人敢对他们动手,却不敢对上一禅宗与红袖宗,所以暮无他们肯定正在门外找寻他们射箭过来的位置。

暮无、念虚与袖夏三人亦处于包围圈中。司徒晴想的十分周到,来的司徒家弟子足有上百人,修为弓箭之术都极为相近,且没有带队之人。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杀,杀散修。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杀了一个散修就能调到司徒晴的身边作近卫。

近卫啊,司徒家未来家主的近卫啊,那可是宗家子弟也要抢的头破血流才能抢到的位置。而他们不过是些附庸家族的子弟,若能成了司徒家大小姐的近卫,那可就真的是一步登天了。所以明知道来了有可能便是送命,但不拼命哪里来的地位哪里来的利益,敢来这里的人皆是野心勃勃欲取他人项上首级之辈。

修道者杀修道者不会沾染天道因果。这些子弟虽顾忌一禅宗与红袖宗,但也绝不可能放过在他们眼中等同于无上名利地位的暮无。有几个未失理智者举着弓箭同念虚与袖夏道:“四家六宗向来和睦,二位难不成要为这小小散修伤了宗门师兄弟间的和气?”

袖夏脸色白了又红,一面是暗恨自己没有戒心,昨日去见了袖冬师姐便将什么计划都脱口出去。一面又是气,司徒家的一个普通弟子就敢目中无人,对他们趾高气扬。司徒晴卑鄙至极真是令人不齿。

暮无冷笑一声,道:“司徒家好大的威风。她司徒晴还不是家主吧,就做起主司徒家的主来了?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四家六宗和睦与否与你们有关系么?”

三言两语嘲讽他们不过是脚下灰尘,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根本没有资格妄言宗派之事,念虚与袖夏的身份若不是在凡间,连多看他们一眼都是恩赐。

念虚神色微寒,沉默不语。他上前一步将暮无挡在身后,足矣说明他的立场。

暮无望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试探,他道:“念虚,我不会留手。”

念虚单手合十:“佛门亦有破戒刀。”

有一句话说,关心则乱。这四个字放在傅苍寒与殷迟身上当真是恰当无比。

他们没等到箭矢停下就先被找到了位置。殷迟也好傅苍寒也好,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等待的人。师出一脉的喜欢主动出击解决麻烦,比起防守困于原地等待,进攻才是他们最好的防守。

只是梦虽已模糊,感觉还在,面对铺天盖地的利剑身边还是那个人,没点心理阴影才是奇怪。两个人都想护对方周全,才使战局僵持。

黑暗中两人同时破窗而出,殷迟将剑鞘背在身后,手捉住傅苍寒的肩膀,一身为顿。傅苍寒也是同样动作。只是酒这种东西是好是坏自古说不清。对于傅苍寒大概是应那一句酒后吐真言,应那一句醉酒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