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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看见你,看见爱(25)

他们要的是长长久久的执子之手,而不只有一时冲昏头的短暂激情。

直到车子停入车库,熄了火,袭灭天来才沙哑出声:「苍,你是为了他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吗?你就真的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

眸色一丝少有的微愠,一向清和好听的嗓音也沈了。「袭灭天来,你是个笨蛋。」

「什麽意思?」

「只有笨蛋才会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差别。」

气氛冻结,二人分别撇头看向车窗外,不肯看对方,像二个赌气的孩子。

僵持了好一会儿,袭灭天来先投降,又问:「我只再问一次,苍,你今天是刻意要让我和一步莲华见面吗?」

「不是。」

这才转过脸看苍。「我相信你。」

苍也转回来。「我知道你会相信我。」

嘴角忍不住微扬。「看来,我们对彼此很有信心。」

苍用平淡的口吻说:「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袭灭天来先是整个人愣住,然後脸霍地开始发热发红,扩散到耳根子去,半晌才有办法说话,粗声粗气的啐道:「什麽爱不爱的,肉麻!」

几乎是仓卒跳下车,这铁铮铮的大男人禁不起情人的甜言蜜语,糖水一碗便能把百炼钢溶化成绕指柔。

苍的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跟在袭灭天来身後,看见他耳根的红晕,蓦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嗯嗯,他晓得怎麽让袭灭天来害羞了。

苍在袭灭天来去洗澡时,打电话回家交待今晚要在外过夜,然後和一步莲华简短说了一下话,等袭灭天来擦著湿发走出来,即挂上。

既然决定到情人的住所过夜,当然不单单只有躺下来睡觉而已。

洗过澡之後,仅腰间围了条浴巾,各站在床的左右两边对视,倒没猴急的扑倒翻滚。

袭灭天来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颇有挑衅的意味。

苍依然故我的淡淡微笑,不动声色。

好吧,这样看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动的人果然还是袭灭天来,单边膝盖跪上床铺,苍也才跟著爬上床。

很慢的、很慢的接近,定定凝视对方的眸,在清澈里看见自己。

唇,终於相遇了。

恋人间的耳鬓厮磨是美好而甜蜜的,勾引的眼神、皮肤的接触、温暖的体热、醉人的亲吻、著迷的爱抚……欲念如火如荼的撩拨起来,把自己交给对方燃烧,同时也燃烧自己。

这回苍显得比以往更主动,带点顽皮地咬了咬那性格又性感的苹果下巴。

袭灭天来哪受得住这样的挑逗,终於按捺不住的压倒他,动作开始转为急躁与粗暴,一种温柔的粗暴,轻柔的爱抚加重成揉捻,亲吻不再细腻,牙齿碎碎啃咬,一路从耳垂咬到腰侧。

「别咬那里……呵呵……好痒……」腰侧怕痒的苍呵笑著扭动身体闪躲。

这一笑一扭,把袭灭天来的兽性全引发了,猛地大大拉开苍的双腿,本想一举攻城略地,但仍硬生生压抑住,手指探向股间密地。

苍颤了颤,温顺的任由探弄扩张,眼中水气更盛。

直到肌肉放松了,密径能够容纳三根手指,袭灭天来才改以自身欲望替之,埋入极致迷恋的身体。

浓重的喘息,细碎的呻吟,身与身迎送起伏,世间还有什麽比情人间的身心融合更加令人沈醉。

许久,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过後,袭灭天来枕著苍的心口,聆听平稳的心跳声,心灵前所未有的宁静清明,过往历历在目。

「苍,在封云山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有特殊的感觉,当你主动跟我说话时,其实我是不知所措的。」

「你的表情是很别扭没错。」苍手指轻梳他的发,音柔如吟。「不过当时你转身就走,理都不理我,让我真的以为你很讨厌我。」

「我说不喜欢你袭灭袭灭的叫,事实上,每次你喊我的名字时,心里那种特殊的感觉就会更明显,也让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

「我记得你说过,别一直袭灭袭灭的叫,听起来像火熄灭了一样。」

「你回答我,如果每一次我叫我你名字,就能熄灭一点你心中的火,我……」停住。「我忘了你这句话的最後。」

「我说,如果每一次我叫我你名字,就能熄灭一点你心中的火,我希望能像这样叫你袭灭一辈子。」苍将他的记忆断层接起来。「当时我们都还太小,只懂得喜欢或不喜欢,并不明白爱或不爱。」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而且已经是年纪不算轻的男人了。」

双手捧起苍的脸,深深凝睇。「苍,你愿意这样叫我袭灭一辈子吗?」

「听起来有点像结婚誓言,你呢,袭灭,你愿意这样叫我苍一辈子吗?」

「你知道我的答案。」

「那麽,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

袭灭天来翻了个身,转而让苍趴卧在他身上。「苍,搬过来跟我住。」

「我必须考虑一下。」睡意愈重的呢哝,眼皮快閤上了。「明天我陪你去封云山好吗?我们一起回到原点,一起让一切重新开始。」

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说:「睡吧。」

此时,屋外风雨又渐渐加大了,可是屋内相拥的二人却紧密相依,不再受到风雨的影响,再没有什麽可以隔开他们。

连恶梦都不能。

袭灭天来做了梦。

一个陌生的、影像却过於清晰鲜明的恶梦。

梦中,身著黑袍的他与身著白袍的一步莲华不断战斗著,雷霆万钧的杀意,不计代价非置之死地不可。

鲜血是这个梦最艳丽的颜色,其他人事物全灰仆仆的,仿若一部年代久远的黑白电影在放映时被血泼溅到,渗了进去。

他梦见他吞噬了一步莲华,梦的终点,却是惊醒於他对一步莲华说……原来吾终究是天地不存,佛魔不容的幻相,为什麽?终究是脱离不了你?一步莲华……

猝然睁开双眼,涣散的焦距在黑暗中缓缓凝聚,没有血,更没有一步莲华,只有苍依偎著他安恬沈睡。

这个梦里也有苍。

梦中的苍被他唤为「六弦之首」。

梦?或……前世?

前世?哈!心里不禁大笑一声,抱紧怀中的苍。前世又如何?不管他的前世是魔或其他的什麽,全都已经不再是今生的袭灭天来了,没必要执著再与一步莲华苦苦缠斗下去。

因为,更需要他牢牢掌握的,不是前世的命运,而是今生的幸运。

第15章

回到最初的原点,就真的能重新开始吗?而那些已经发生的伤害,已经存在的阴霾,又是否可以在重新开始之後全部弭平,烟消云散?

恶梦惊醒後,袭灭天来思考著这个问题。

佛与魔、前世与今生、邂逅与转折,他像清醒做著一场场转瞬即逝的梦,梦中的幽灵一个个凝聚成人形,飘盪到他的面前,向他追溯记忆中逝去的春夏秋冬,要他背诵出那一段段残缺不完的断简残章。

如果说人生是一段旅行,他是否在错综复杂的路上流浪太久?

一个人在荒野里驰骋很长一段时间後,他会渴望一座城市。威尼斯商人对鞑靼皇帝这麽说的时候,已经结束了漫长的漂泊,在华丽的宫殿中一面抽著琥珀烟管,一面向大汗编织他的旅途。

而他也找到了他的城市,就在他的怀里编织著另一个恬谧的梦。

於是再度闭上眼睛,乘坐威尼斯商人的大帆船,航进这个梦,在梦中构造一座城市,一座属於他们的城市……

隔日,风雨有加大的趋势,起初并不大,来一阵歇一阵的,在断断续续间逐渐加骤。

用完早餐之後,他们没有多说什麽,很有默契的一起走向车库,袭灭天来进入驾驶座,苍则坐到他旁边。

当他们进入封云山的山道时,台风登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