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深深(10)
通常会这麽做的神只──内心都充满了自私不洁欲望,根本不配为神。
「喔,这麽说三深大人您的意思是……」
「虽今日京乐并非吾所希冀之女性育子,惟其仍为吾之育子……无论如何,吾还是会将之视如己初,尽心对待,日後也必迎娶之。」
「即使是男性?」
「说了,即使是男性,那也是吾命定之人,不可违背天意……吾仍须疼爱之。」将白扇一展,三深用它遮住了半张面容,但还是让花演见到了他发红的耳根子。「因为在京乐成为吾之育子之时,早已注定一切……」
「早已注定了……是吗?」
花演重覆的念了一遍,三深只见他那耀目的星眸渐渐地柔和了起来。
「花演大人……」
「三深大人,这孩子……您心里一定有预感……不,应该说您见到他後已经认定了,他会成为您日後终身的伴侣……而既然说出了不会抛弃他的话,那代表您会永伴在他身边、保护他、照顾他……是吧?」
闻言,三深原本就泛红的耳根子竟蓦地烧得更红了,但白扇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令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任、任何正统的神只见到自己的育子时都该有如此感受,这本是天理,吾仅是不违背之!」
花演轻笑,他看的怀里的孩子,接著对三深说道:「三深大人,我必须告诉您……」
「什麽?」
三深凝望著花演,那花神的眼底里都像要柔出水似的。
「虽然庆儿并非我的育子,但当我初次见到他时出现的感觉,也跟您对京乐的感觉一样。」
花神这麽说时的表情,让森神自此之後都难以忘怀,当时,他甚至连该好好教训花神那背德思想一顿的动作都忘了。
森深深11(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很快的,对育子和常人来说慢长的五年过了,但对拥有百年……甚至是更长寿命的神只来说,那不过是一晃眼的时间。
让式神替自己著好和衣,梳理一头如月般银白的长发,三深静静的坐在清泉阁里,睽违了三年之後,他今日要再到花满楼一趟。
通常对於探望育子这件事,一般的神只约莫是两、三年会见一次他们的育子,对他们神只来说,几年几年过得飞快,并不像常人一样过一季就如隔三秋。
为了不造成各方的压力,也代表自己信任花神对育子的照顾,还有代表自己十分相信自己的育子……有时太常去探望育子的神只反而会替自己招来笑话,被其他神只认为多疑。
因此,像三深这种保守极了的神只,即使再怎麽不喜欢花神、再怎麽不信任他能带好自己的育子,心急也不会用不正常的次数去探望育子,他可不想招来保守派神只的非议。
五年间,三深只在京乐两岁时又去探望过一次。
两岁大的京乐个头高了些,但还是个小不点,长了牙,但话还说得不是很清楚。
三深见到那样的京乐当时,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怎麽当时还抱在怀里的小肉团,现在已经大到可以走路了。
然而,老样子不变的是,当花演牵著京乐的小手来见他时,那小家伙第一眼看见他的反应竟然又是一阵大哭。
不过是两年不见,之前在他怀里还乐得嘎嘎直笑、口水直喷的家伙竟然又这麽对他!当时,三深心里可不是一股闷可以形容。
原先,他气得就要对那什麽都不懂事的小屁孩儿直训一顿,用白扇指著前方就要他跪下听训,但没想,就在他摘下白面具後,两岁大的京乐竟又像从前一样,止住了哭泣,忽然地就换上了张笑脸,带著软软的童音步伐踉跄的扑了过来。
被著麽一把抱住的三深,当下什麽反应都没了。
『三…..三……殿下。』
三深还记忆犹深,那个小家伙用口齿不清的话叫著他的名字……
『呦,三深大人,小京乐会叫您的名字呢……看看我教得多好!』
……还有花演是如何一脸狐狸的在旁偷笑。
於是事後,三深花了老长的的时间,在诞育阁的主殿里把一大一小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大的,当然还是对他教训那件事──有关於半妖满庆。
小的,当然是对他教育应当教育的事──礼数问题。
然而可怨的是,三深觉得他那滔滔不绝却富有深意的训语,那还暗中眉来眼去、偷偷比手画脚的玩耍著的一大一小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一想到就令人生气。
啪地一下将式神地上的白面具夺下,三深将那冷漠而诡异的面具戴上,他冷冷得发出了轻哼。
──这次说什麽都要好好教育那两人一番!
***
清稚是年纪最长的女育子,今年已经十五了,明年就将被她的神只迎娶回去。
她的神只是在遥远南方散居的人民住所地附近定居的灯神。
灯神貌美而俊朗,橙色的短发随时都像透露的为围的光芒般耀目,和保守派的神只相反,灯神和花神的交情十分要好,属於作风较开放一派的神只,他甚至连和半妖满庆的情谊都还不错。
此外,灯神也十分喜爱孩子,就和花神一样对花满楼里的育子宠溺不已。
因此,当灯神为了让即将迈入成年的清稚习惯以後的住所而时常带她回南方的住所游玩时,会连带的「偷渡」几个孩子去玩……
诞育阁的主殿里,清稚挨在她的神只身旁,年纪越长,虽然还带有稚气,但在她身上可明显看出逐渐成熟的少女气息,温婉而柔美。
「光皇殿下……今日可再带这些孩子去玩吗?」
光皇──那是灯神的名字。
「我考虑考虑……」
橘金色的眸子扫过眼前大睁著双眼一脸期待的几个孩子,灯神光皇坏心的顾做思索模样,掉了孩子们胃口好半天,才咧嘴笑道:「清稚的要求怎麽能拒绝呢?」
「太好了,光皇殿下!」清稚一把勾住了光皇的手臂。
光皇轻笑著,正想摸摸对方的头,另一只手臂却也被一把勾住。
「好胖!我最喜欢光光殿下了!」
口齿不轻小家伙无尾熊似地悬挂著手臂旁,光皇一见那颗鸟巢似的小脑袋,宠溺的发出无奈的轻笑。
「小京乐,是好棒……还有,我叫光皇……不是光光喔,你清稚姊姊不是教过你了?」
「教过啦,光光殿下!」
「光皇殿下……京乐还小,他叫惯了的名字很难改,他连叫三深殿下都叫三三殿下呢。」清稚在一旁直笑著。
「叫那个三深叫三三?哈哈……这倒好玩。」
光皇忍不住想起那个作风保守的怪异神只,他望了眼瞪大眼睛巴巴望著他直瞧的京乐,怎麽就想不通这样活泼好动的育子会和那个古板的老气家伙配上。
「光光殿下……去玩去玩!」
京乐扒著光皇一阵晃,光皇被晃的厉害了,无奈的笑了一阵才把京乐一把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