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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吃稀粥(29)+番外

但等到林迹尧倒上药酒开始揉的时候,林羲洲已经顾不上想其他的了,后背上火辣辣的疼——毕竟要用力把淤青揉开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论是对哪一方来说。

林迹尧也没工夫去想那些旖旎的事,林羲洲疼得浑身僵硬,连身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林迹尧心疼得不行,却又不得不下狠劲去把淤血揉开,于是两人全程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等到处理完瘀伤,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

药酒的味道太刺鼻,饭团进来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又跑了出去,啪嗒啪嗒地踢踏着爪子在门口徘徊。

林迹尧去浴室就着滚烫的热水拧了把毛巾,趁着热度还没散又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把毛巾展开盖在林羲洲背上。

这酸爽……

林羲洲把头埋进枕头里,小声地抽着气。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林迹尧按摩着颈椎帮他放松,被烫得发红的双手仍然带着灼热的温度,“我小时候也喜欢打架,每次受伤后都会这样做,隔天就好了。”

这时候的气氛竟有几分诡异的温馨,林羲洲闭了闭眼,低声道,“爸,我受伤,你很心疼?”

林迹尧笑了笑,“当然。”

“如果我过得好,你会不会开心?”、

林迹尧垂下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

“小羲,我不在,你怎么可能过得好?”他反问,俯身轻吻了下林羲洲的侧脸,“从小到大都是我在带你,我是最了解你的人,能有谁比我更合适和你在一起?”

林羲洲沉默了一会儿,他硬的软的都用过了,综合各种心得,好像……软着来对林迹尧比较有用?

“但是,爸,如果就有这么个人比你更合适呢?”

林迹尧渐渐收敛了笑容,“小羲,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林羲洲心里叹了口气,林迹尧的铠甲无比坚硬,照这样软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了,别想那些了,快睡吧。”

林迹尧拿过毛巾放到一边,帮他拉高被子盖好。林羲洲转过身子面朝上,菱形的薄唇轻轻抿着,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林迹尧低头看着他,林羲洲的面部轮廓分明,皮肤是健康的白皙,和他母亲的象牙白肤色类似;鼻梁又高又挺,这倒有些像他,只是又不及林迹尧这样深邃锐利;一双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夹杂了些许通透的褐色,凑近了看便有些像是琥珀色似的,格外漂亮。

这样不同寻常的眼睛,是随了他的亲生父亲,一个人渣。

林羲洲和林迹尧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爸,你这眼神真是父爱满满。”

林迹尧却没理会他,只抓住了一个重点,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小羲。”林迹尧曲起手臂撑在林羲洲的头旁边,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你的亲生父亲。”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促,“如果,如果我把他找来让你们相认,那我和你就不再是——”

“爸!”

林羲洲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同时暗自苦恼着,真是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就算我和他相认了有什么用?自始至终我都只把你当做是父亲,这和血缘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林羲洲也有些激动起来,“你在乎的是和我有没有血缘的牵绊,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并不是亲生,但这么多来你始终是我父亲。林迹尧,你让我怎么接受去和自己的父亲……”他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相爱?”

林迹尧确实难以理解林羲洲的想法,事实上,对于他这样几乎拥有了一切的人来说,只要他喜欢,就算乱。伦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既然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大,那么林迹尧又能干净得到哪儿去?和生长在红旗下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新一代不同,他并没有那么看重所谓的世俗观念。

可是,他必须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林羲洲说得也对,他不能不顾对方的感受。如果只是单纯地追求身体的欢愉,那林迹尧大可以现在就把人关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他如何能够甘心再次退回父亲的位置;可若是不愿退让,想要再前进却也是举步维艰,谈何容易。

林迹尧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很晚了,睡吧,晚安。”

“爸,晚安。”

林迹尧关了床头灯退出房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林羲洲这小兔崽子,时时不忘叫他一声爸,是想提醒还是想约束?

他关了门转身就要走,却又听得房间里传来萨摩耶爪子碰撞木地板的声音,原来是饭团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进去。

林迹尧皱着眉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饭团机灵地保持着安静,但狗狗天生就分贝较大的呼吸声出卖了它。

“饭团,出来!”

林羲洲宠着饭团,不舍得打它,但林迹尧不一样,他最烦这种屁用没有光会缠人的物种,因此对饭团总是没有好态度。久而久之,萨摩耶也对林迹尧有些惧怕。

又是呜呜几声,饭团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出来,路过林迹尧身边的时候猛的加快了速度,像是被怪兽追逐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下楼梯。

林迹尧:“……”

房间里传来噗嗤一声笑,林迹尧扣了扣房门,努力板起脸,“快睡觉,明天还得上课。”

林羲洲忍着笑应道,“知道了。”

*******

隔天去到学校,顾言一大早就恹恹地趴在桌上。

林羲洲放下书包,拿出早读要用到的课本,一边问,“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小米?”

顾言见他来了,忙转头看向他,那沮丧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大型犬。

“小米对不起,我……昨天……”

“没事。”林羲洲不在意地摆摆手,“是那伙人先动手的,又不怪你。”

前面的叶诗瑾听到八卦也转过身来,两眼发亮地看着他们,“你们昨天打架去了?”

顾言和林羲洲正在说话却被人打断,他没有小米那样的好脾气,不耐烦地道,“关你什么事?”

“哟。”叶诗瑾瞪大了眼睛,冷笑一声,“顾言你他妈横什么横?!有本事打架没本事护好大米害他受了伤,还敢在这儿耍脾气?”

林羲洲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们俩说的话啦。”叶诗瑾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又不瞎,你手臂上那一片淤青短袖的校服根本盖不住。”

顾言又内疚起来,林羲洲拍拍他的背,顺便安抚叶诗瑾,“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背课文吧,都别闹了。”

叶诗瑾气哼哼地转回座位上,马尾辫利落地一甩,林羲洲脸上就跟被抽了一巴掌似的。

顾言皱着眉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小声对问他,“她今天心情不好?”

林羲洲无奈地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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