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黑历史在晃(10)

贺灼川看沈厘沉默不语、目光直率陌生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靠近沈厘,让两人能真正对视,沈厘低了低头,贺灼川此刻却没有任他去撇开目光,而是坐到了沈厘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下巴,沈厘的呼吸都小心起来,贺灼川盯着沈厘漆黑微颤的眸子,肆意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他,强势而霸道。

“我想做什么的话也不会忍到现在了,我从来不明说但不代表你不懂我的意思,夜里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上去找我,你大可不必的,但我知道你会上去,你也知道我会真的等你。”

贺灼川的嗓音低沉,他和沈厘只隔了不到十公分,微微低头便可以吻上那瓣被咬得发红的唇瓣,看起来十分绵软可口。

贺灼川眨了眨眼,沈厘咬着下唇,他身体渐渐往后靠却找不到着力点,贺灼川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沈厘眼中闪过惊慌,沈厘退得太多没了支撑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他倒吸一口气,贺灼川对这个变故也是始料不及,沈厘就躺在自己面前,整张脸泛着慌张的粉色,眼底透着水光,贺灼川眸色暗了下来,他探出身用手撑着沙发侧缓缓覆在沈厘上方,沈厘胸膛起伏地明显,贺灼川眼里盛满玩味:“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跟学长收一点住宿费吧。”

贺灼川垂下眼,嘴唇循着沈厘淡淡的酒味,低下头轻轻吻住沈厘的嘴唇,他感觉到沈厘的唇瓣在发抖,软软的泛着热,像他的人一样,柔软温顺,贺灼川突然想到一句话:醉卧温柔乡。

可是他没有醉,醉的明明是沈厘,忍不住的却是自己。

贺灼川只亲了两秒便退开,他握住沈厘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竭力让自己镇定沉静:“走吧,去卧室睡觉。”

沈厘此刻整个人仿佛抽离着,轻易被贺灼川拉了过去。

没能忍住。贺灼川躺在床上有些懊恼,可是即使是现在,他也耗费了很大的定力不去靠近身边的沈厘,还是失控了,贺灼川想。

“你是想跟我上床吗?”

沈厘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着,直到贺灼川关了灯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知道贺灼川醒着。

第7章 包子包子包子

贺灼川怔了下,他转过头看沈厘线条柔和的侧脸,沈厘睁着眼睛,睫毛长翘地勾着夜灯的荧荧光泽。

“没关系,我不拒绝。”

沈厘从喉间软软地说出这几个字,缓缓转过脸看向贺灼川,目光清明而理智。

贺灼川和他对视两秒后倏然将眼睛闭上,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沉着:“睡吧。”

贺灼川能感觉到沈厘落在自己身上微弱的目光电流,他在看着自己,用一种冷清里夹带了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贺灼川倏然睁开眼睛,沈厘还在盯着自己,眸中甚至含了些真挚的笑。

贺灼川蓦地翻身,径直压在了沈厘身上,沈厘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贺灼川的喘息声却暴露了此时他内心的烦闷和恐惧。

沈厘的身体散发着热量,柔软顺从地躺在贺灼川下方,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覆在自己上方的贺灼川,缓缓伸出手触碰贺灼川的身体,贺灼川虚张声势地盯着沈厘,表情狠戾而霸道,沈厘抬起下巴吻了吻贺灼川的嘴角,声音如叹息般自然:“不要紧张。”

胸膛贴着胸膛,心跳尽数传给了对方。

贺灼川狠狠咬牙,一把抓住沈厘的手放回床上,接着“唰“地起身下床,速度快得如行军打仗。

“我去外面睡。”

贺灼川冷着嗓子道,留给沈厘一个飞快离开的背影。

沈厘侧躺着将被子拉到鼻子上方,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被粗暴关上的房门。

沙发边的斗柜里放了一台备用电脑,贺灼川脑中天人交战,静谧寒冷的冬夜在他这里变成了了有无数蝉鸣蛙声的聒噪夏日,他无法平静下来。

贺灼川拿了电脑打开,外间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贺灼川漆黑深邃的眼眸,屏幕上黑色眼睛的图标被打开,写入栏上是贺灼川刚刚输入的沈厘两字。

蓝色的小沙漏在“沈厘“后缓缓计时等待,循环了五六圈贺灼川却迟迟没有按下enter键。

只有未知才会让他觉得刺激有趣,可面对未知贺灼川从未气急败坏过,这是第一次。自己深不见底的欲望被挂上绞架,接受沈厘宽大的处理和原谅,沈厘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仿佛看穿了一切。

贺灼川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拖泥带水摇摆不定的人,如果对沈厘仅仅是欲望,他为何仓皇离开又为何恼羞成怒。

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你就会冷静下来吗?贺灼川问自己,他盯着那个蓝色的沙漏问自己。

不会的。

啪,贺灼川合上电脑,靠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脑中的一团乱麻。知道了所有秘密的话,沈厘于他便如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是放在货架上无论是生产日期还是配料来源都清晰明确的物品了,清晰而苍白,如过往贺灼川遇见的每一个人一样。

“嘎哒“,贺灼川看着卧室的方向,姜黄色的灯光从卧室里漏出,沈厘抱着枕头被褥,贺灼川看着他的目光冷漠含恨,一点没有刚刚自己崩溃精分的样子。

沈厘只和他对视了一秒便不看他了,他走过来将枕头塞到贺灼川怀里,又把被褥放到沙发上,顿了顿开口道:“给你的。”

沈厘送完东西便回头朝卧室走,贺灼川心中的情绪再度上涌,怒火和不甘齐齐冲向大脑,他骂了句妈的,拎起被子枕头抬腿跨下沙发朝沈厘走,沈厘听到动静回头看时贺灼川已经走到他的身后,贺灼川空着的手勾上沈厘的腰把他往卧室带。

贺灼川比沈厘先跨上床,接着伸手将站在床边对这副样子的贺灼川怔愣微讶的沈厘猛地扯到床上,贺灼川眼疾手快地按住沈厘给两人盖好被子,他凑到沈厘耳边恶狠狠地说:“我特么就是想跟你上床,但不是现在,你不用试探老子,今天我说不上你就不上你,谁发情谁是狗。”

说完贺灼川气势汹汹地闭上眼,手和腿强势地搭在沈厘身上似乎是要把他锁死,沈厘看了一会儿贺灼川才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隔天贺灼川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不仅没人,连住过第二个人的痕迹都没有,枕头平坦无褶皱地放在边上,房间里所有的垃圾都被清走,一齐被清走的还有洗漱池上昨晚新拆的另一个人用的牙刷和毛巾。

洗漱完的贺灼川憋闷地走向客厅,脚步顿了下,心中刚刚的阴郁刹那被一扫而空,刚刚看外面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此刻觉得太阳似乎要探出云层,明亮温暖。

餐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摸上去还是热的,贺灼川打开,里面是一杯塑封豆浆和三个包子。一看就不是酒店送的早餐,包子都用牛皮纸包着,其中一个肉馅包子流出的油已经把纸渗得透明。豆浆的塑封上画着一个画风粗糙狂野的蓝帽子小孩,那小孩大拇指高高地翘着,不知是在夸赞什么。

上一篇:风之丘 下一篇:抗体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