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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系列之松树师弟+一个魔教教主,又一个魔教教主(3)

凌云那次拜师后,自己便再没起收徒的念头。想是这些年来没遇见过一般可爱的精怪。这个倒也无妨,着意寻找,总有入眼的。只是此事还要知会凌云一声,让他有个准备才是。

想到这里,沈愁有些待不住,索性撑起身来,披衣出屋。今晚便同凌云说了,也好看看他吃闷气是什么模样。

沈愁来到凌云房前,见里面依然有光亮,想来此刻尚未歇息。敲门进屋。凌云见是他,只管冷着脸不做声,任他进来坐下,也不招呼。

沈愁见他不理,便自己先开口道:“师弟还未歇息么?”

凌云不看他,冷哼道:“若不是师兄来访,自然是要歇息了。”

沈愁早对他的这般态度习以为常,哈哈干笑:“我深夜打扰,是突然起了一个主意,便想来知会师弟一声。”

凌云听他如此说法,也起了好奇之心,便转过头来望向沈愁。

沈愁道:“咱们玄门一脉,传到如今也有千年渊源,如今诸位师弟都爱着自由逍遥不肯收徒,师弟你似乎也有难处,愚兄不忍见师傅忧心,便想分担一些。”

说到此处瞄了凌云一眼,见他听的认真,心中大乐:“待明日我便禀明师傅,我来代替师弟你收徒接下掌门的位置,你看如何?”

凌云一楞,旋即沉下脸来:“此事不妥。”

沈愁见他拒绝,更是得意:“有何不妥?师弟屡次在师傅面前说道是愚兄的缘故才不得收徒,现在愚兄顶替你,你又不肯,这样师傅面前如何交代?”

凌云脸色更沉,手指紧握:“缘由你自然清楚,何必我说。你休想这样轻松脱开。”

沈愁见他说的如此直白,有丝意料之外的慌张,但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明知道不该接口,却有些管不住口舌:“你不说,我又怎么清楚?”

凌云神色微动,脸上掠过一阵微红,旋即又沉了下来:“那好,今日便说个清楚!”

袍袖一拂,门扇哗啦一声合上,门闩自行飞起插牢了。跟着凌云又捏了个法诀,将整个房间封住。

沈愁见他这一番动作,已是非同寻常了,自知就该马上制止并离开才是。奈何灵智虽然清醒着,却管辖不了心意手脚。眼睁睁瞅着凌云设好了结界,内外声息神识间隔。

待到终于寻回自己的手足时,却发现凌云已在低头解腰带衣衫了。

沈愁心跳如鼓,不敢多看,上前一把拥住凌云:“师弟,你莫要……”话未说完,便被凌云伸手推开。

凌云面色更红,恼道:“你做甚么!不许过来,老实呆着!”

沈愁被推了一个踉跄,有些狼狈,听着师弟如此说法,便不敢再动。

只是师弟手中不停,转眼已经将衣衫剥去一半,腰腹具都露了出来。惊慌失措之下,转身向壁,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若是那雷真劈下来,这次会是劈谁?我该怎样才能护得住他?”

凌云的作为

凌云一直很烦恼。

自打他识字那一刻起,就没有再开心过。并且随着这些年的修行,烦恼愈来愈重。

至于缘由么?还得从头说起。从他还是一棵松树的时候说起。

大约二百年前。

作为一棵松树,他认为是与众不同的。

别的松树只知道白天晒太阳,晚上打瞌睡。风吹来的时候,就哗啦啦跟着喊上两声,雷电打下来,便哎呦哎呦叫几声疼。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动静。他们不想聊天,没有想法,连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整日里只有发呆发呆。

他不同。他觉得今年的山花开的特别鲜艳,他喜欢雨天。他想和每次来他身上捉虫的那只喜鹊做朋友。

可是他不会讲话,即使每次那只花翅喜鹊来的时候,他再晃动树枝,喜鹊也只会惊诧的咋咋两声:“咋?今日的风有这般大么?我都快要站不住了。”

这就是作为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松树的难处。没有外力,便做不了声。

即使是这样,松树也从未放弃过。

所以当一个大袖飘飘的白衣年轻人从他身下路过时,他还是丢下一粒松塔,砸到那人肩上。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留下歇歇脚罢。松树心中喊着。

那人捏起松塔,抬头向它望来。

松树用力伸展着自己的枝干:你看,我是多么枝繁叶茂,足可以为你挡风遮雨。我还有松果给你吃!留下吧留下吧。

那人似乎领会了松树的好意。望了望西沉的日头,抬头笑道:“时辰已经不早。横竖今日赶不回去了,在此歇息一晚也好。”

松树只见那人身形一晃,便失去了踪影。然后枝上一沉,那人居然已经坐在上面了。比那只喜鹊重多了,不过他还是支撑的起!

那人傍着枝干,口中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人都是这么神奇么?连吐出来的气息,都那么好闻,让松树晕乎乎地。

天色暗了下去,那人也不再开口了。横坐在枝头,依着树干假寐起来。

晚上风吹过的时候,不能跟着乱嚷,会吵醒他的。松树这样提醒着自己,也开始瞌睡起来。

迷糊中,似乎有什么随着树干滑了下去,浸到他根部的泥土中。他用根须尝了一点,似乎同那人口中的味道相同,便着意吸取了。

第二日,松树觉得有些晕陶陶地,只想继续瞌睡。最后还是枝上那人动作,让他清醒过来。

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摇了摇,失声笑道:“哎呀,都漏光了。”又转头来看了看松树,轻嗅一下:“倒是便宜你了。”

松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有轻轻摆动着树枝:早上好,早上好!

那人笑道:“也罢,就当我这一夜的歇脚钱吧。”

正振衣欲下,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头向树冠道:“不管怎么着,喝了我的仙酒,我还是留个印记。万一哪天你成精了,我也好讨利息回来。”右手微探,手指便在松树干上勾画起什么来。

松树只觉得躯干微疼,又听得嗤嗤有声,不由得大急:喂喂!你做什么?

只是这次那人却没领会,刻画了一会,方跳下树去,退了两步望着他,摇头晃脑,面带得色:“有了我的字迹,你可跑不了了。”说完大笑两声,下山离去。

松树一直望着他,眼见身影远到模糊了,才转回心思来。这个人,算是自己朋友了罢?他吃了自己的松果,自己也喝了他的“仙酒”。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交换过礼物,不就是朋友了么?那只喜鹊同其他禽鸟闲聊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只是他在树干上,到底刻了什么呢?

我要是能看到就好了。松树摆了摆树枝,有点闷闷地想。

接下来是一个长长的冬天。每年这个时候,喜鹊都不会来他这里做客。整个山林,除了他们松树,都光秃秃的。

松树觉得无聊的很,只有努力的生长。那个人不是说了么,自己日后是要成精的。精怪就会说话,就能到处行走了吧?起码传说中是这样的。

那就努力吧,让自己成为传说!松树挥舞着树枝给自己打气。

俗话说的功夫不负苦心人,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次,功夫也没负苦心树。待到来年春来,那只花翅喜鹊又落到他身上时,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好久不见,喜鹊。”

“谁?咋咋,谁?”花翅喜鹊被惊得飞了起来,羽毛直竖,凭空胖了一圈。

“我是松树,你脚下的这棵。”松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连名字都没有,只能和其他松树一样,用一样的称呼。

喜鹊松了口气,重新落下,跳了跳:“唬我一跳!我飞过这么多地方,树木会说话的,你却是头一个。”

松树听他如此说话,想必是见多识广了。又记起自己的心事,便开口道:“那你能否看下,我树干上刻有些什么?去年有个人路过,我和他成了朋友,他刻下的。”说到这里更加不好意思:“我看不到,并且……我也不识得。喜鹊你一定识字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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