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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责(39)+番外

“不是我放的,都是他放的。”周东草指着柳成涵说,“这个蔫坏的,昨天放水被我家三郎发现后还打了三郎一顿,三郎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他都承认了。”

“你胡说什么,谁承认了,扣屎盆子也没你这个扣法。”周红梅怒道。“从你一进来就咄咄逼人,现在还喊了其他人来,打量我们孤儿寡伢好欺负是不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以前我还一直顾念着亡夫的兄弟之情,如今看来也没必要了,如果他知道他大哥就这么和夫郎一起欺负我们,恐怕在地里都要生气担忧不得安心。”

“书鹤家的,你想错了,我们不是他喊来的。”来着为首连忙解释说,又冲着周东草说,“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讲不讲脸面,清早放牛的牧童都看到了,就是你在田里放的水,现在还好意思往侄子身上栽赃。我要是柳书松,我就趁早把你关在家里,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家三郎什么样的性子,打起架来坐在别人身上打,他能被人打?还能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又有另外一个夫郎说。“你家从你这根子上就坏了,你生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人家柳成涵好好在家待着,就是摊上你这么个亲戚,祸从天降。”

“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真是他打的。”周东草急了。原来昨天柳成信回来告诉他是柳成涵打的他,他就立马想来追究,但是柳书松拦着他不让,原意也是说他和柳成涵,大家只会信柳成涵,不会信他,这个当口真是哥儿说亲的紧要时刻,还是不要和他多做纠纷。

周东草不肯,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了,尤其还是他一直看不上眼的柳成涵,柳书松虎着脸吓他。“你放他家多少会水了,真要掰扯起来也是你不对。”

周东草明面上应着不去找麻烦了,但是越想越是气不过,还是偷偷来找柳成涵了,出门的时候灵机一动,就顺手把看见的田的水眼子都捅开了,说柳成涵只捅他家的水田,大家肯定不管,要是他把大家的水田都捅了,犯了众怒,就没人帮他说话了。

不管柳成涵承认不承认,他总是要周红梅出这个医药钱的。

设想是好好的,哪知道不按他的剧本行事,从前懦弱息事宁人的周红梅突然强硬起来,明明看了周围没人的,结果却被放牛的牧童给看到了。不过周东草此刻也顾不上懊恼,他忙着解释真的是柳成涵打的他家三郎,他还放他家水。

“在这里多说无益,咱们去找里正吧。”周红梅板着脸说,“大家的意思是?”

“去找里正吧,说个明白。”夫郎们都说,“这好不容易风调雨顺的,还得碰上人祸,亏不亏啊,不管怎么样,要让他陪我们的损失。”

一说到赔偿损失,周东草一下子清醒起来,敌众我寡,要真和他们去里正那他肯定沾不了便宜。“各位哥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去麻烦里正了吧。”

“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和三郎对峙,就喊人回来叫我一声。”柳成涵温润的说,“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三郎打的在床上不能动弹的。”

周红梅虎着脸往外走,“你不去也没关系,我们先去和里正说了,里正会找你去说话的。”

“就是就是。”夫郎们附和说,“自己干坏事不承认,还编排侄子来顶包,这人坏啊就不能指望他变好,只会越来越坏。现在不让他受到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坏事来呢。”

来的夫郎和周红梅一起出了院子找里正去了,周东草脚一跺,还是跟着去了,万一他不在,还不听凭那些人说什么。

柳成涵笑着看他气急败坏追上去的样子。

柳含青只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古怪,“大郎,不会真是你做的吧?”

“你觉得呢?”柳成涵笑容轻松的反问,

柳含青异常纠结,理智告诉他柳成涵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又告诉他柳成涵肯定是晚上出去了。

见柳成涵不打算跟他说实话,柳含青也干脆的放弃不纠结,只说,“如果你晚上要有什么事,可一定得叫我。”

☆、第32章 柳成涵的谋划

这事最后还是柳书松听到消息后去里正那拦下一人舌战八方的周东草,不止对大家赔礼道歉,还承诺每家都赔偿一百文。

周东草心疼的脸都变形了。但是柳书松板起脸来,周东草还是有点惧怕的。再者现在是在上柳里的里正面前,家里爷们的脸面还是要顾的。

其余人其实也不想刨根问底的,这次大家也是话赶话的闹到里正这来,不过毕竟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真要闹破脸皮就没必要了,于是也顺着柳书松给的梯子下来。至于一百文,多拿的钱不拿白不拿。

周红梅回来后脸色不太好看,柳含青见他面色不好,有点担心的问,“这个事还没解决吗?”

“解决了。”周红梅板着脸问,“大郎呢?”

“在房间里看书了,怎么了?”柳含青有点不好的感觉。

“叫他出来。”周红梅说。“我有话问他。”

“阿伢要问我什么。”柳成涵听到他的声音就出来了。

周红梅沉默的走到厅中坐好,“我问你,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说的是哪一桩?”柳成涵跟着在他下手的位置上坐好。

“你现在跟我也要打花腔了?”周红梅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大伯伢家的水是我放的。”柳成涵沉默一会后说,“第二天别人家的田的水也是我放的。昨天晚上是我打的柳成信,但是今天来的那些人的水不是我放的。”

“你还嫌不够吗?”周红梅气的手都哆嗦起来,“谁教你做那些事的,半夜三更,偷鸡摸狗,你读的书都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平常是这么教你吗?”

柳成涵只是沉默不已。

“你说话啊,你是怎么想的?”周红梅问道。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总是躲到你身后,家里的夫郎受了委屈,我该站在前头的。”柳成涵说。

“你站在前头的方式就是偷偷摸摸吗?”周红梅气道,“半夜三更,瞒着家人,瞒着你夫郎,起身外出,去做那些夫郎们才会做的小家子添堵的事。”

“你这次是运气好,你大伯伢行事被人发现,所以他栽赃你不能。”周红梅说,“若不是他这茬,你以为他说了你打了三郎,没人相信?村人都是实际的,谁的拳头大就帮谁,就算有两不相帮的,心里难免也会对你产生别的看法,到时候我们在村里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我们并不与村人多交往,真要有什么事,谁还会记得给我们说句公道话。”周红梅说,“我余生所愿就是想在你爹建的房子里终老,你却非要逼得我们远走他方吗。”

“不是运气好。”柳成涵说,“一步一步都是我想好的。大伯伢欺负我们不是一天两天,我早就想反击一下。但是他是亲伯伢,不管我怎么从明面上来,采用什么办法,最后有什么结果,到时候总会有人说我不敬长辈。而且伯伢那样滚刀肉的角色,我也不希望从明面上招惹他,然后得来无穷无尽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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