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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见钟情(又名:你才是零号)(2)

两个人对望着的结果就是夏尔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很自然的在斐决然的身边睡着了。

虽然奥维尔把夏尔米从路边捡回来,让他不用再受冻挨饿,但是奥维尔的父亲——卡斯特先生对奥维尔和夏尔米还有卡伯那的教育都很严格,举例说来就是昨天夏尔米跟人打架打输了,所以奥维尔的父亲罚他练了一晚的功夫,一天打不赢就一天不准睡。

所以夏尔米一安静下来就会特别困。

朦朦胧胧间鼻间闻到一种清淡的气味,仿佛带着阳光的气味,还有泥土的味道,就像在梦中看到的阳光田林。

睁开眼时他躺在斐决然的怀里,或者说他和斐决然以一种互相抱着的姿势睡在一起。

夏尔米猛的推开了斐决然,一跃跳下了床。

斐决然也被他过猛的动作吓醒,刚醒的眼带着水雾,让一对黝黑的眼闪得更加动人。

夏尔米是被吓到了,不单是刚醒过来时眼前陌生又贴近的脸,还有自己不排斥的感觉,不但不排斥,梦里的感觉还让他觉得温馨。

夏尔米不需要别人也不跟别人亲近,梦中的感觉也许很温馨,醒过来却看到斐决然的脸时,那种温馨变得可怕。

跟人亲近只会让自己被人背叛,温馨的感觉只会让以后的时间变得更冷。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夏尔米回头看,门口站着这里最优秀的调教师,黑色的皮衣皮裤皮鞋是调教师专属的装扮,挂在肩上的长鞭是不同的调教道具中最长用的一种。

来人看到夏尔米显然愣了愣,夏尔米急忙赶在他开口前说,“老大同意这个人让我调教,你出去!”

“小夏尔米也长大了吗!”对方笑着把长鞭交到了夏尔米手上,眼神轻挑的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好干啊!”

来人虽然走出了房间,但是一直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想起来,现在的夏尔米应该在书房看书……(好命的某人^-^)

夏尔米紧了紧手上的鞭子,回头看到斐决然仇视的眼光。

六年前的那一天是斐决然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背叛的感觉。

第一眼见到夏尔米时斐决然就以为对方应该跟自己一样是被骗来的小孩子,见到对方毫无防备般的睡在自己身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种同类的信号,于是斐决然也安心的睡了。

在家中是长子的斐决然把这个很漂亮的孩子当成自己弟弟般的护在怀里,在梦里回到自己生长的小山村,带着这个刚刚见到的小男孩。

斐决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全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感觉和猜想,但是在夏尔米接过男人手中鞭子的那一瞬那,一种被亲近的人背叛的痛让他恨这个叫做夏尔米的男孩。

是夏尔米让他摆脱了原定的命运,不用被那些肮脏的男人压在身下逞欲,夏尔米让他离开了那个妓院并且亲自带着他,让他变成他最亲近的手下,教他英文,陪他读书,一起玩,一起练武,一起痛一起享乐。

但是他一样恨他!

斐决然不再会微笑,不再单纯,不再觉得温暖。

但是为了活一下,活得像个人,他必需依附着夏尔米生存,再恨,他只能恨在心里。

远远的看到一个浅金色的光晕,斐决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的光圈。

在这个让他厌恶的大房子里,那个光晕让斐决然以为看到了奇迹,于是他急急的跑过去,想把那个奇迹抓在手里。

今天这里只有他,奥维尔他们都不知道哪去了,连夏尔米也不见踪影,照理说不应该有陌生人。

斐决然看清楚,那是一个有一头金发的男孩,有一张白色而精致的脸,白到像能透出光一样,一眼,斐决然就看到着迷了。

男孩畏缩的团进墙角,那样子就跟六年前的斐决然一样。

“你是谁?”斐决然看见他害怕的样子,放轻了声音问。

“……莫亚。”男孩犹豫一下,也低声回答。

“从哪来?”

莫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被一个叔叔骗过来的。”

一句话勾起了斐决然的回忆,他也是被人骗到这里的,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生养自己的那片黄土。

“莫亚!”身后传来夏尔米的声音,眨眼人也跑到了两个人中间,“你怎么到这来了?老大在找你!”

莫亚闻言,急急忙忙跑开了。

“决然,我们一起去吃饭!”夏尔米说着拉起斐决然的手。

夏尔米喜欢叫斐决然的中文名字,亲昵的只叫名字,斐决然一直没有反对过,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力。

但是这一天开始,斐决然心里裂了一道口子,离开家乡的痛让他更难忍受,他恨这个叫夏尔米的男孩,恨那个把他骗到这里来的男人,恨把他困在这的一切。

然后某一天晚上,斐决然带着莫亚逃跑了,带着那个让他觉得能带给他奇迹的小男孩。

天还没有亮他们就被抓住了,斐决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莫亚,不让拳脚伤到他。

被带回去后,莫亚被奥维尔带走了,斐决然被带进了型房,那一夜余下的时间是夏尔米挥舞着鞭子跟他一起渡过的,他以为那会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

也许大病了一场,再醒过来时夏尔米睁大了眼,然后高叫着跑去出叫来了很多人,有人告诉他,他昏睡了十多天,高烧不退等等……

所有人走后夏尔米抓着他的手说喜欢他,诸如生死相随天长地久的话说了许多,斐决然的心里只有更深的恨。

再见到莫亚时,莫亚雪白的脸变成了苍白色,一对闪闪动人的眼却哀怨,莫亚没有说,但是斐决然知道,莫亚喜欢他,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夏尔米告诉他,莫亚那晚后就被人做了。

夏尔米还告诉斐决然,原本他是不能活下来的,是夏尔米跟奥维尔,还有奥维尔的父亲求情,这是唯一的一次。

也许在夏尔米看来是救了他一命,但是斐决然不感激。

他只能按照着夏尔米的意思活着,就像夏尔米说喜欢他,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斐决然更恨这样的生活。

所以他换一种方式,用夏尔米对他的感情伤害他,把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更有力量的夏尔米压在身下当成女人一样做。

这是他的报复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让斐决然开始恨自己,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温暖都一起抹杀了!

夜风凉如水,吹过斐决然的耳边,斐决然皱着眉,不安的挣动着,额上冷汗如豆。

猛的睁开眼,斐决然望着眼前漆黑,只能粗喘着气,一时间却也想不清刚刚梦中的情景,只记得,那个故事很悲哀,也很痛苦。

冰凉的肌肤突然感到炽热的触感,斐决然吃惊的低下头,身边睡着的是由如瓷偶般的莫亚,香甜的睡脸扬着安详的笑,如猫儿般的窝在被窝里,露出的肩和整条手臂,雪白如凝脂。

不由安心的轻抚着那头柔柔的金发,斐决然这才渐渐压下心里的慌恐不安,感觉手中如丝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