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点头表示满意：“对，走一个算一个，给我降低工作量。简而言之就是咱们可以不用管他了。”
“懒惰的领导……”韩小蕊小声抱怨了一句，又说，“至少应该给那个地方的驻守者通知一声。”
“这种小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了，现在我说九尾猫刁泽约的情况，你记。”
韩小蕊立刻开始快速地敲键盘。
“九尾猫刁泽约目前为止也是单独行动，没有族人和家眷，住在回龙新城小区在建的建筑工地里。他非常熟悉咱们人类溜须拍马的那一套，和他们老板关系好，经常带他们老板去嫖，他简直知道全城的娱乐场所，好多我都不找不到。”
“老大这个就不用说了……”
“哦，他非常熟悉人类社会的潜规则和行事准则，没个二十年行走社会的经验，不会那么老道。所以我判断他来人界的时间和达得差不多。以及，他看上去凶悍、无脑，实际上在妖族里算聪明的，他不会做任何暴露身份的事情，各方各面都力求靠拢人类，我观察到，但凡他要制造的冲突，总是把尺寸拿捏得很准，他从来不对人下手，只欺负妖怪，而且他知道轻重有妖怪受伤也都是轻伤，连流血都很少。我认为他深谙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可以考虑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处理。还有，他身边接触的人不少，有可能还有未登记的妖，我们得多看看。”
在人界的妖怪互相欺负不算什么事儿，猫吃老鼠，鹰抓兔子，都是自然法则，不太过就行。
当然，也不是越老实本分的妖越安全。而是越像人类的妖越安全。那些看上去老实的，说不定在暗地里搞大新闻，而像刁泽约这种吃喝嫖赌的妖，倒是真的融了人类世界。
这些妖究竟安不安全，其实也仅凭驻守者的经验判断。
韩小蕊对顾盼的意见表示同意： “嗯，领导英明，写完了，领导吃饱了吧？我想回家睡美容觉。”
“没问题，收工。”
——
薛默在心里说了一万次走了走了他不在家，但又一万零一次地收回了迈开的脚步。
就是不想走啊，真想看他。
薛默又叹气，在一万零二次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在他迈开脚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顾盼从布满迷雾的小巷中走了过来，薛默还以为自己吹冷风吹得傻了，揉揉眼睛再看，果然看到了顾盼。
“顾……”声音还没有出口，薛默又给压住了，想着自己一夜夜班会不会有点不讲究，赶忙把警帽脱下来理了理头发，接着又用力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慢吞吞走着的顾盼本来是没有心情大早晨散步的，但因为韩小蕊实在太弱了，瞬移都带不了她，顾盼又不好丢她一个人，只好打车到巷口再步行。
于是大领导一直不太满意，脸很臭。
韩小蕊先看到薛默，当即她便面色凝重，拉着顾盼迅速躲到角落，沉声道：“老大，有埋伏！”
顾盼朝着韩小蕊的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就看到了站在他们家门口的薛默，还穿着制服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顾盼都不知如何是好。
韩小蕊有点急了，小声说：“老大，我都看到过这个小白脸警察好多天了。最开始我还没有注意到他，老看他在这附近晃悠，以为他是巡逻呢，后来有天我看到他穿便服，也在这附近晃悠，就在咱们家门口！这肯定是跟踪！我们被人盯上了？他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我们来分析分析……”
“分析毛啊，你见过这么耿直不掩饰的跟踪吗？”顾盼敲了下她的头，道，“这人我认识。”
“……”韩小蕊尴尬了，讪讪问道：“这是谁啊？”
顾盼认真地说：“我的一个爱慕者。”
第12章 卷一·弱肉强食
韩小蕊对于顾盼这种随时到处撩的“优良品质”毫不意外，无奈地摇头道：“了解，我先回避。”
说完，韩小蕊便走出了角落，先一步往回走，路过薛默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他几眼，这小警察浓眉大眼，还有点可爱。
而此时可爱的小警察正在焦虑地到处看，见路过他的那个姑娘拿出钥匙开了顾盼家的门，正奇怪着，就听见了顾盼那勾得人薛默神魂
颠倒的声音：“警察叔叔。”
薛默立刻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循着声音回头，嘴角挂上了笑，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他快步朝顾盼跑去，到了距离他三米的时候，又放慢了脚步，想靠近又紧张，满脸都是纠结。
顾盼一动不动地站着，也没有开口，只是浅笑着看着薛默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柔顺漆黑的头发被风吹得竖起了一根呆毛，于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蠢萌了。
“你……你怎么大早晨的就出门啊？这么冷，也不多穿点。”薛默看着顾盼凹造型穿的薄大衣，又忍不住操心。
顾盼还在看薛默头顶上的呆毛，有点忍不住，突然伸手揪住那几根异端分子，然后用手掌往下压了压，让它们变得老实服帖。
这样程度的调情对顾盼来说就和说个“Hi”没什么差别，可对于薛默来说简直是把他给点燃了，薛默想给他拢一下他的大衣都怕冒犯，可他却主动和自己有了身体接触。薛默的脑袋已经开始发热了，笑容更加灿烂明媚。
顾盼被那笑容闪了下眼，突然一愣。
薛默的情绪全在脸上，满眼的欢喜和期待，顾盼甚至能感觉到他散发的热度。
顾盼急忙收回手，收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停止对这个小警察的引诱。
可已经晚了啊，那天就不该把他领过来的，今天也不该摸他的头。可顾盼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逗。
越接触越觉得薛默比他想象中还要纯情，搞不好这小子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呢，这可如何是好啊？还能不能愉快地调戏他并且不负责任了？
薛默等了半天，顾盼也没开口，表情还变得那么严肃，薛默的情绪也跟着降了下来。
就这么尴尬地沉默了好半天，顾盼终于开口：“你回去吧。”
薛默呆了一会儿才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要给顾盼电话号码的，可现在……
顾盼绕开薛默，径直往家里走。
走了好几步，顾盼还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目光，心里总觉得特别别扭，老想逗他，但怕他认真，可对他这么严肃，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解风情。
一直犹豫着打开了房门，顾盼才下定决心，回头想给他个微笑，但刚刚触碰到门把手，在门口躲着偷窥的韩小蕊便一个踉跄，一下暴露了。
顾盼脸一黑，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韩小蕊吐了下舌头，努力躲开顾盼的遮挡去看薛默，小声说着：“那个小警察很可爱啊，看上去好年轻，老大你给人说什么了？你看看他的表情，多可怜啊……”
“废话多，走。”顾盼把韩小蕊给推进了房间，然后用力把门给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