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从他的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封小巧的信放在戴泽面前:“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给你的。”
戴泽看着那封在收件人上用好看得花体字写了“戴泽·卡博内”名字的信件,好奇地拆开,在看到落款是“查尔斯·泽维尔”的时候,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
“录取通知书。”斯塔克顺手抓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你来这里第一天我们就收到了,只是那时候你还在观察期,我们不想再牵扯到变种人的势力,那样情况会很复杂。后来是因为复仇者联盟招新,而我觉得你不错,这个我原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你,因为你现在脑子里还残存着洗脑芯片,虽然不会对你的个人意识造成什么影响,但总归不是个好东西,我想等蜂巢研究出成功拔出芯片的方法我再向你发出邀请,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一天还要无限延期。”
“现在,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马上美科院华科院和世界联合科学研究小组就要派他们的谈判大使过来了,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去那里避避难。况且你也确实需要学习一下怎么控制你的异能。”
戴泽被这一长串的话弄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泽维尔青少年天才学院?”
“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励。”
斯塔克重新披上他的西装外套,仔细交代道:“明天一早就出发,整理好你的东西,不过你也没什么要整理的。”
戴泽木讷地点了点头,等斯塔克已经走出门了,他想忽然反应过来那样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打算让我加入联盟?”
斯塔克点头道:“是的,你有什么异议?如果你是说拒绝的话,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给你这个选项。”
戴泽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觉,就像迷路的时候头上忽然砸下一张地图一样,他有些难以置信,想要问更多的问题,然而等他回过身来,斯塔克早就不见了。
复仇者联盟大厅,娜塔莎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巴顿已经自我开导地跑到电脑前玩起了小蜜蜂,史蒂夫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像斯塔克:“安慰工作做得怎么样?”
斯塔克耸了耸肩:“怎么样,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娜塔莎插嘴道:“你终于把戴泽气哭了?”
巴顿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头:“嗨呀你真是太逊了斯塔克。”
史蒂夫难得地附和:“他一向不擅长这个,他只擅长安慰姑娘,而且安慰的方式还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她全纽约最棒的酒店地址。”
斯塔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明明什么也还没说。”
三名复仇者抬头看他,然后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
史蒂夫看着报纸:“这次事件虽然伤亡不重,但我们还是要好好做好战后总结,吸取失败教训,然后——算了,不说这个。”
“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叫外卖。”
娜塔莎:“红酒焗蜗牛。”
巴顿:“炸鸡炸鸡炸鸡!”
史蒂夫:“猴。”
斯塔克:“……”
他觉得跟这群同事共事他有点累。
第二天清晨七点,戴泽被送上了前往威彻斯特的私家车。
他行李不多,整理了一晚上愣是一件没整出来,还是细心的娜塔莎给他准备了一个塞满日用品和换洗衣物的行李箱。而且出乎意料的,送行的时候四名复仇者全来了,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刚刚醒来的布鲁斯·班纳博士。
“你好。”
这个长相儒雅,连声音都带着一股温柔的书卷气的男人向坐在副驾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的戴泽伸出手。
戴泽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班纳博士。”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一旁的托尼·斯塔克撇了撇嘴:“是啊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
戴泽看了一眼站成一排像个wifi信号的复联五人组,笑道:“会有机会的,博士。”
班纳博士道:“当然,只要我不忽然变成,那个家伙的话。”
史蒂夫递了一个笨重的黑色小长方体过来,戴泽接过后研究了一会,然后很自然地翻开手机盖,按下开机键,开机铃声响起,是一段调子有点老的歌。
“谁既强壮又勇敢,拯救美国于水火,谁愿意与他一样,加入我们的战斗——”
史蒂夫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拉下脸来看着始作俑者:“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跟着旋律配合地扭了一下,然后在史蒂夫准备发飙前往前垮了一步,弯下腰趴在戴泽座位的车窗上打算教他如何使用这个造型看起来很古老但里面所有功能都被他翻新加强了一遍的手机。
完事后斯塔克很认真地道:“这部手机现在很昂贵,你一定要收好。”
娜塔莎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这不是队长昨天刚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吗?”
“那不一样。”斯塔克点开手机的通讯簿,“看,这里有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重点是我的,你们知道我现在一个私人号码已经被炒到多少钱了吗?”
娜塔莎&史蒂夫翻了个白眼:“抱歉没兴趣。”
斯塔克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私家车引擎发动,戴泽朝他们挥了挥手,周围景物缓缓倒退,他坐在副驾上,扭头看着一直目送他到车拐弯后看不见人影的五个人,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坐在司机的车上,也这么跟他爸妈挥手。
戴泽笑了笑,挥去脑子的胡思乱想。沿途路很长,他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他的新手机,电话簿第一栏就是斯塔克公司的私人座机号。
001-212-999-9999。
……可以的,这很斯塔克。
泽维尔学院后山上种了一大片枫叶,这个季节又正好是它红得最彻底的时候,充满中欧世纪风格的古朴建筑几乎要融进漫山遍野的红枫里,像一幅美到不真实的油画。
库尔特睡醒的时候,就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人,他背对着这里用力掀开厚重的窗帘,熟悉的一幕让他眼睛瞬间睁大。
然而窗外并不是曾经震撼到他的炫丽冰川。
汉克·麦考伊转过身来:“你醒了库尔特,看,外面真漂亮。”
头一次的,在面对别人友好的谈话,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导师的时候,库尔特露出了心不在焉的表情。
他讷讷地应了一声:“嗯,是很漂亮啊。”
汉克推了推眼镜,笑道:“今天有一个你的新室友来报道,因为整栋楼就剩你这一间还有位置,我就直接让他住进来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刚睡醒的库尔特揉了揉眼睛:“当然不会。”
汉克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库尔特坐在床边,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跑过去再次把窗帘拉上,等拉到严丝合缝看不见阳光后,他又有些沮丧地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