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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被四个大佬拒绝的绿茶男配(40)+番外

郑红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但他只是以为褚漓沉浸在了戏里, 还夸赞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情绪永远跟着戏里的人物走。”

褚漓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低声回答:“是人物跟着我的情绪走。”

“啊?”郑红没有听清,可褚漓也没有解释,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按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能准时杀青吧?”

郑红道:“是的,快结束了,只剩下最后几场重头戏,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褚漓没有再说话, 只是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郑红以为他累了,便没有打扰, 退出去准备开拍。

等褚漓从房车里出来, 林渊也画好了妆, 正在听郑红讲一会儿的戏,表情十分认真。

褚漓揉了眉心快步上前。所有演员就位,郑红盯着监视器, 喊道:“action!”

……

少年就这么留在了义庄, 帮助明空照顾病患。

他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力,完全能猜透明空的心思, 明空需要什么, 他总能知道, 无论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他也总能找来。他了解明空的一切,明空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永远戴着面纱,明空看不透他,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于是对他的一切,便有了更加无法控制的窥探欲。

可这份心绪无法与任何人言说,明空的心逐渐扭曲,心魔如同藤蔓滋长,他无法抑制,便觉得痛苦无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义庄里的粮食已经见了底。圣水寺也派人送过粮,可伤患太多了,老的老,小的小,化缘和圣水寺的接济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事到如今,只有官府出面开仓赈灾,才能使义庄这些人度过这一次劫难。

可明空之前与县令相谈不欢而散,县令早就不愿见他了。

明空为此事发愁,但并未言说,少年似乎察觉了他的心思,总是无声地陪伴着明空,用他温柔多情的眼睛安慰着明空。

但这一夜,少年突然消失了,毫无征兆,不知去向。

他不属于这里,他们之间的联系本就只是风筝细细的线,随时可能断裂。明空独自一人站在空荡的房间中,心中那些滋长的藤蔓却越来越疯狂,从心脏蔓延至五脏六腑,继而将他整个人包围。

第二日,少年依旧没有归来。

明空心绪难平,入夜,他放弃了多年坚持的入定修行,独自一人离开义庄,向城中的方向走去。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往这里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前方突然亮起火把,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停在了明空的面前,轿夫拿出一张素帕,说县令请明空赴宴。

这素帕明空认得,正是少年一直佩戴的那一张。

明空惊诧又焦急地问:“你们怎么会有这帕子?他人在哪里?”

轿夫谄媚地笑:“大人们的事情,小人也不知,烦请大师入轿,等见了县令大人自有分晓。”

明空犹豫片刻,并未入轿,而是做了请的手势,轿夫也没推脱,就抬着那空轿子领着明空前行。

约摸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一行人来到了县令的宅邸。与城外一片死气和萧条不同,这宅邸金碧辉煌,琳琅满目的花灯将整个宅邸照得如同白昼。明空看了片刻,便垂下眼帘快步行走。

又许久,终于到了花厅,厅中摆设奢靡,众豪绅与县令大人端坐在珍馐美酒之前,县令将明空请到上桌,又将色香味俱全的素肉放在了明空的面前。

可以那冒着肥油的食物,怎么看都像是真的肉。

明空握了握手指的念珠,并不言语,县令便笑着说:“明空大师,您在就好了,我们这些人正为这天灾发愁,想着,在这城中建一所慈善堂,正需要一位主事,明空大师德高望重,又一直做着救济伤患的义举,有您在,这事儿自然就好办。”

县令说了不少大义凛然的话,明空知道,他们不过是借口建造慈善堂敛财。建一所慈善堂,上可骗朝廷拨款下可诓百姓捐赠,而骗来的钱,自然都是进了这些豪绅的口袋。他们需要自己做这个幌子,才更方便行骗。

明空一言不发,等那县令说完便行了一礼准备离开,可县令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神秘笑意:“大师,稍等。您不是要找人吗?”

明空神色陡然紧绷,盯着县令。

县令笑笑,轻轻拍手,片刻后,丝竹声起,厅下几名乐伎款款而来,奏乐声伴着温软的唱腔,将整个花厅染了暧昧的色彩。

一位身姿绰约的美人半掩着脸,踏着乐声而来,乌发一半松松地挽着髻,一半垂至腰间,每走一步,发尾便荡漾一圈。待到走入花厅正中,美人水袖一甩,露出了那张惊艳绝伦的脸。

那正是明空寻找的少年。

他化了艳丽的妆,穿着轻佻的红裙,在乐声中起舞。他的脚上系了两只金铃,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发出清脆的、有节奏的轻响。他有着最为纯洁无邪的笑,可身姿却像是被风抚弄的细柳,柔软多情,水袖在他的如游蛇般飞扬,他的身影在其中影影绰绰,他每一个转身和回眸,都极尽妖娆诱惑。

明空定定地看着他,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少年的模样。

少年的舞步停住,那双盈盈美目看着明空,明空只觉得自己在烈日下被炙烤,身体和心灵都分外焦灼。

金铃的响声靠进,少年带着天真的笑意慢慢上前,明空一动不动,直到那水袖蒙住了双眼,明空轻一颤抖,少年便握住了他的手。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渺渺茫茫,影影绰绰,少年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形状,烛火变得黯淡,丝竹声渐渐远去,其他人不知去向,只剩他和少年在这偌大的花厅里。

少年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依然蒙住他眼的轻纱让他呼吸不畅,他看不清少年的脸,可少年的味道,少年的气息,却清晰无比。

明空喉咙干涩,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要摸少年的脸,少年闭上眼,任由他的靠近。

即将触碰到少年细嫩皮肤的那一瞬,明空的手陡然顿住。

他想起捡到少年的那天,少年也是穿了这样一身华服,那身上奇怪的暧昧伤痕,早就让他对少年的身份有所猜测。

或许,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为了拉他下水。

少年看着明空的眼睛,他似乎又猜透了明空所想,于是不再动作,只是淡淡地笑着,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明空。

微风拂过,灯火摇曳间,脸上的轻纱落下,明空陡然看清了少年的脸,如此娇艳欲滴。

烈火在一瞬间将明空的心智烧毁,他知道,他在清醒地沉沦。

明空用力抓住的少年的手腕一拉,少年的身体软在了明空的怀中,明空却不知应该如何继续,少年慢慢将淡色的唇靠近,明空只看着那饱满水润的花瓣,犹豫地一点点靠近。

二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唇间只有一指的距离,少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继而突然后退,明空躁动地迎上前去,少年又是一声轻笑,而后用力一推,明空被推得远离,双手无力地撑着身体,他深吸一口气,双眼通红地看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