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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入心(47)+番外

映玉偷偷看了容华一眼,便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容华对他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很快入了座,那一大桌的菜的确是映玉做的,他也的确很用心,做的都是容华喜欢的。

容华瞧着那一桌子菜,说:“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着。费这些心做什么?”

映玉道:“也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心中总担心着你。想走之前好好同你说说话,好好看看你,便做了这些没用的。”

容华轻笑:“我有什么好看的?”

映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柔情:“就是想看着你而已。”

容华慢慢收敛住笑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大哥寿元已尽,映玉,你也要学着坚强些。若是大哥的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着你像今日这样消沉。”

映玉没想提容征,但容华提了。他稍稍垂下眉眼,眼中似乎有泪水,他开口,有些悲伤地说:“他说过会陪我照顾我,可如今却留我一人,我这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以后可开这么办?如今我是有些烦,总觉得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我这样,怕是你烦了,腻了吧。”

容征摇头道:“我怎会烦你?虽说你与大哥之间没有那一纸婚书,但在大哥心里,你便一直是他的妻子。如今大哥走了,我代他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说什么,也说不上烦。”

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容华时时处处都在提他大哥的名字,提映玉与他大哥的关系。他话没说尽,但映玉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映玉抬眼看着容华,眼中那两滴将滴未滴的泪,终于是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容华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不得人哭,尤其是面对映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次映玉哭他便忍不住什么都答应他。

这眼泪一掉下来,容华便抓住了映玉的一只手,放低语调说:“你别哭,我会永远照顾你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总是会照顾你的。”

映玉抬头看着他,慢慢止住了抽抽噎噎。容华给他擦了擦眼泪,他就笑起来,把银筷递给容华,说:“先吃饭吧,一会儿你便要走了。”

容华点点头,同映玉一起开始用膳。

映玉一边说着话,一面不停地提起小时候和容华在京城为质的那些年。说来也怪,那些年容华给映玉写了那么多封信,他几乎每一封的内容都还能记得。

正当二人忆往昔之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容华的一名亲卫着急地跑了过来,在院外跪下焦急地通报道:“国公爷,据探子回报,白马关外的那帮土匪今晚打算劫掠边境的一只小村落,如今土匪们已经集结准备好,怕是要出动了!”

容华一拍桌便站起来,话也顾不得同映玉多说两句,这便同那亲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通知将士们准备,提前行动!”

说着容华便大跨步往外走,边走边同那名亲卫谈论剿匪的细节。

映玉叫了容华两声他都没听见,映玉便立刻跟过去,刚走到凤仪院门口,映玉就大声喊了一句:“华哥!”

这一声容华总算是听到了,他站住脚步,回头看着映玉。

恰好此时,辛沐也走到了弘毅院的门口,远远地看着对面那两人。

映玉着急地拉住容华的手,说:“我同你多说耽误时间,这平安符是我自己编的,你带在身上。”

说完映玉便把那锦布编织的平安符拿出来,小心地挂在了容华的脖子上,容华稍微低头让他挂,因而从背后看去,就像是他低头吻了映玉一般。辛沐刚好就在他的背后看着这一幕,当即便脸色发白,转身就走。

至真正在出来,恰好撞到了回去的辛沐,俩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至真叫唤道:“你怎么往回走了?我听到动静,怕是要回来了,你往哪里走啊!”

刚说完这话的至真就瞧见了对面的状况,他一下都有些傻了,愣愣地看着。

“走吧。”辛沐面上毫无表情,轻轻地拉了拉至真的手。

这一声很轻,但在对面的容华却是听到了,他突然便觉得心中有些慌,赶紧转身来看,但却只看见了辛沐转身的瞬间和那片飞舞的衣角。

“辛沐!”容华叫了一声,但辛沐没有应,很快便消失了。

那名亲卫忍不住再次提醒容华如今情况危急,容华只得喊了声至真的名字,而后大声同至真吩咐道:“你同他解释,我此刻来不及了,等回来再说!”

至真翻了个大白眼,心想我如何去解释?可他没能说出来,容华便已经快步离开。

第37章

*

容华走了十天, 才第一次传来消息,说是越州军很顺利地将白马关外的土匪山寨给剿灭了,可惜的是土匪头子逃窜进了西边的草原深处,容华只带了百来人便前去追击。

如今正是冬日,西北的风能把人的皮肤割裂, 辛沐日日都提心吊胆地担心着容华。

又过了十来日,前方送来了几封信笺, 其中有一封是给辛沐的, 至真一接到信笺, 就赶紧给辛沐送来。

辛沐着急地拆开了信笺,信纸上的字龙飞凤舞,看上去十分从容,一点也不像是在生死线徘徊的出征将领写回的信。

——我听将士们说, 如今已有能燃出文字的烟火了,念着你喜欢,便想在除夕夜的时候命人给你做一个。想让你的名字在整个越州都风光一下,可又总觉得这样是把我的宝贝给旁人看了,有些舍不得。唉,已为此事为难了数日, 真不知如何是好。

看完信,辛沐还在发愣,没有反应过来, 至真倒是高兴地直嚷嚷:“好啊好啊!我见过放出字的烟火呢, 在京城看到的, 那种可以在天上燃起来,字迹有些模糊,但也能认出来。这得要非常厉害的匠人才能做出来,若是想在除夕夜的时候放,得早些做准备才好。唉,他啊,总算是有心了!”

辛沐没答话,只是来来回回将那信笺看了好多遍,而后又叠好放进贴身的香囊之中。他心中仍旧担心着容华,只是在那担心之中,又生出了些许甜蜜来。

他还记着自己就好,只需要这一点温柔便足以支撑辛沐坚持下去,多的他也不强求。

这夜总算是能安睡了。

映玉也收到了容华命人捎来的信笺,但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映玉无法得知辛沐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但从至真那趾高气昂的神情来看,应当不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

这夜映玉没有睡,房里的灯一直点着,但究竟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

腊八这日,新任的镇北大将军带着越州军凯旋。

横行越州北境数年的西夷土匪终于被一网打尽,土匪头目的脑袋被容华给砍了下来,用一杆□□挑着在巡街。

这个越州的百姓都出门迎接容华了,辛沐和至真也出了门,至真还特别贴心地给辛沐戴上了斗笠,把他那张祸害人的脸给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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