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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连理(修改版)(53)+番外

作者: 乱桨/司马拆迁/北海十四娘 阅读记录

周围忽然安静,关陆凭借直觉,猛地扑倒避开一颗激光子弹,下一秒,后背中枪,彻底玩完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陆捕了蝉,又要逃麻雀,体力消耗最大。方才扑倒时,他还提着枪不放。这会儿尘埃落定,关陆扔开枪,骤然放松,就不想动了。

他枕着手臂,仰面躺倒看天空。老头走近,王琦也跟来。

老头蹲下,踹他,“服还是不服?”

关陆一下滚开,爬起来。他拍掉满身雪籽和枯叶,招呼王琦,“磨蹭什么,饿了,吃饭去。”

车都没开,他们就在附近找个馆子吃饭。

这顿按理说该输家买单,关陆装傻,我是输家吗,我是吗?掏钱的重任就落到了王琦肩上。

小店老板是西北人,老头菜单都不看,毫不客气地要了一个大盘鸡,拌面,羊肉圆葱水饺。

老头又点酒。关陆无辜地说,我开车。王琦当时听他那调调还好,过后一考虑,不由得直冒鸡皮疙瘩,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能把这些恶心的表情做得不那么恶心,实在是一种才能。

饭桌上,基本是关陆和老头闲扯。王琦就一声不吭地吃着,贡献俩耳朵。吃到一半,关陆的手机上来了个电话。号码正是任良上次托他联系的人,关陆说这电话我得接,就先出去了。

老头喝着小酒,一边说,“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毛病,个板凳都坐不热,偏就喜欢和我们这群老东西捞一起。”

王琦想不通关陆带他认识这老人家,用意何在。见这情形,勉强应话也应不到点上。等关陆撩开塑料帘进房,老头已经叫人再拿个杯子,要王琦和他喝。王琦一脸为难,关陆走上前,把那酒瓶子推开,坐下道,“您省省,这小子不能喝。”

老头哂笑,“跟我这护起短来了!”到底放了一马。

王琦没沾酒,但是恍惚了一下。他在想,虽然看不太出来,关陆好像一直在照顾他的清高。

王琦想到南大的招聘会。炎炎盛夏,他急着找工作,一急就急得上火进校医院。等他匆匆赶到招聘会现场,应届的不应届的,从大二到大四的学生把会场挤得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挤到前台,简历却掉地了。他连忙叫别踩让让,当时关陆走到前面,弯下腰,把他的简历捡起来,不介意封面脏了,翻了两页,笑着说,“年轻人,别急啊。”

一瞬间就是四年。

王琦和天下间所有雇员一样发过上司牢骚,关陆多数时间太可恶,让王琦没有机会认真跟他说一句谢谢。感谢他的强硬,感谢他的高压,感谢他曾经给出的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及现在,关陆对他那份不合时宜的清高的理解。

那顿饭吃到最后,老头还没醉,把剩下的饺子打包了。看着他们结完账,老头头脑清晰地给关陆下指示,初八有牌局,不许迟到,更不许出千。

他要走着回去,不要人送。关陆帮老头拎袋子,陪他走一截,反驳说老革命家也不带血口喷人的,我怎么就出千了?退一万步说,哪怕我真出千了,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抓得住吗?

他们止步在真人CS门外,老头昂首挺胸地走了。关陆看着老人家的背影,笑了下,点烟跟王琦说,“苏优估计搞不清关系,这是蒋大姐的姨父。前姨父。‘三千湘女上天山’,听过没?”

蒋美愿的小姨不是五十年代初扎根西北的第一批,她是后来读完高中,看到事迹,主动申请去的。在那参加工作不久,她便迅速与当地的军官结婚。一共生了两个孩子,还是过不到一起。无法离婚,三十年前分居了。两个人都没空带孩子,一儿一女从小放在景安,由娘家带。

按辈分,苏优也该叫她一声小姨。她当年和苏优一样,既天真,又漂亮。自作主张离开家庭的荫庇,嫁给一个激烈地爱过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夫妻之间差别太大,分歧只会越来越大,结出这样的苦果。

王琦问,“你在劝我知难而退?”

关陆忽然笑,“你会不会退?”

王琦唯有沉默。

关陆说,“问题从来不在你们过不过得了眼前这一关。苏优和你太不一样,她可以完全不为未来做打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界压力只是一时,我希望你看到你们自己的性格问题,你们之间怎样相处、怎样磨合,才是一世。”

车里在放歌,放了一路。那是张雨生死后十年的纪念版碟,唱着《我要和天一样高》。唱着我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还要狂热的心,愿意接受任何一种最不平凡的邀请。

王琦说可能我会辞职,但我不会和苏优分手。

关陆看着前方,说别急着做决定。我有个建议,更确切地说,我有一份不平凡的邀请。

下午四点,魏南进门。茶几上放着医药箱,室内暖气很足,关陆穿着T恤和长裤,一边裤脚挽到膝盖,左膝和左肘上有明显擦伤。

打CS时,扑倒那下,因为下意识护着右手的枪,重心全在身体左侧。摔完之后麻了一会儿才开始痛,隔着衣裤,关陆就没去管。他吃完饭,开车回家,换了衣服,才发现表皮层早就磕破了。

创面太大,贴纱布不方便,关陆只翻出双氧水消毒。他时不时弄出点小伤,魏南不喜,见了也不说什么,先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关陆放下裤角,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打了CS,又开车去某县。

景安市郊的县区算不上鸟不生蛋,远离繁华市区,也相对荒凉。现在是冬天,市民想感受农家乐都不一定跑那么远。

魏南扫了眼他的背影,问,“你把王琦留在那里了?”

“我就那么缺德啊?”

关陆想笑,转过身,诚恳地说,“我给他留了三块钱,坐公共汽车。”

有闲心整王琦,那在这件事上,他手里至少有六成把握。

关陆绕去开放式厨房,开冰箱拿水果。只有苹果,他咬着苹果回来,和魏南说,任良给我来了个电话。

建工是初七恢复上班,任良这个劳模当之无愧,昨天就先到丰邬去视察,打了别人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带的人把结果一汇报,任良再做好心理准备也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连场面话都懒得跟丰邬那边的人讲了,回到住所,思前想后,咽不下这口气,给关陆打电话。

关陆最开始还撇得清,我辞职了,这种事你拿来问我不合规定。任良一针见血,要不是你闪得快,屎盆子就扣你脑袋上。你跟我装什么装?

这才进入正题。

任良让关陆猜丰邬亏了多少。这问题他们以前都估过,关陆报了个数,任良讥讽道,“你再乘以二!”

关陆镇定问,“怎么回事?”

任良气笑了,“仓库。今天我带人去仓库转了一圈。他前几天还大批量买进钢材,现在这个大环境,你当他真傻吗。”

这个转折太意外。任良说,我昨天立刻跟苏总通气,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要我把价格调高!他这么多年不搞销售,离市场太远了,调价,我调得比三一高,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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