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妈：……你等等。【转身拍醒李明爸】儿子找你。
李明爸：啊？喂？怎么挂了呢？【撂下电话用手机打过去，披上衣服进客厅，装模作样地】你怎么挂了呢？
李明：【被李明爸撂电话的行为打消了勇气，吞吞吐吐】爸，我想跟我妈坦白。
李明爸：你！【往身后看一眼压低声音】你反了天了是不是？你告诉她干什么？
李明：反正她怎么着也得催我结婚，到时候还是得说，我……【塌着肩膀挠头】我现在挺乱的。
李明爸：你自己都乱七八糟的就别乱打电话。你想干什么？阳痿怎么了？
李明：爸，张亮他一直说不想让我跟我妈坦白，包括当时对你坦白他也表现得挺不高兴……
李明爸：这不就对了吗！你一个人瞎折腾什么？
李明：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嘴特别硬，他……他就算喝醉了酒，也不愿意承认想让我出柜，酒醒了就更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其实他能不想吗？他越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他。
李明爸：那你是打算对不起你妈了是不是？
李明：这是早晚的事……我们现在买了房子买了车，张亮连养老的钱都攒下了，可只要我还没跟我妈坦白这些就都是虚的……【跟老爷子一起沉默许久】唉，算了，我喝多了，有点冲动，我挂了，没事了。
李明爸：挂了吧。【抢先一步挂断，气呼呼坐在沙发上抽烟】
李明妈：【拿着衣服出来给老爷子披上】打完了？
李明爸：打完了……他又去了趟医院，医生说就是没救了。
李明妈：……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能是阳痿呢。
李明爸：算了别想了，总比我一个同学强，他儿子是同性恋。
李明妈：【哽咽】同性恋也比阳痿强啊，起码能找着伴儿。
李明爸：……睡觉吧。
李明在公交站等到冻僵还不见10路车的影子，酒倒是完全醒了，从包里掏出张亮硬塞的线帽戴上步行回家。
张亮：【从被窝里抽出腿踢他】离我远点，刚进门也不换衣服跟个冷气机似的。
李明：我不。
张亮：怎么了？又被社会ＳＭ了？
李明：没有。
张亮：真没有？我怎么看着像有呢？
李明：真没有。
张亮：真没有就滚出去换衣服，谁允许你穿着外套上床的。
李明点头哈腰地下了床，换衣服洗漱钻被窝一气呵成，从张亮手里拿掉书索吻。
张亮：【配合着缠绵了一会儿】嗯？你嘴里什么味儿？
李明：薄荷味啊，我刚刷了牙。
张亮：张嘴。
李明：啊——
张亮：【捏着腮看了看口腔】龇牙。
李明：咿——
张亮：牙龈出血了。
李明：出就出吧。【刚要继续就被推开】好好好，不接吻就是了。
张亮：也别做了，你再一激动大出血怎么办？
李明：胡说，我这就是做的不够憋出来的。
张亮：你要是再因为喝多了半道睡着我就阉了你，听见没？
李明：老大这都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我这次要是睡着了就自宫。
张亮：行，你自己说的。
虽然李明否认，但张亮还是看得出他情绪变化的端倪，却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两人分担，与其无谓的担心，不如享受眼前的恩爱才是最明智的。
第90章 2011年2月12日，星期六
两人从健身房出来遭遇大雪和大堵车，一步一滑走了半天在一个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
李明：为什么不找个肯德基什么的坐坐？……【伸手拍掉张亮羽绒服帽子上的积雪】又懒得理我了？
张亮：没有，我在抒情。
李明：你穿成这样抒什么情。
张亮：感慨我配合度太高。【捶胳膊】连续陪你睡了两天，大周末的还被你拖出来健他妈的身，一身汗还没车坐。
李明：你不愿意出来就说啊。
张亮：我年龄大得爱护小辈。【顿住，转头】话说回来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当长辈尊重了。
李明：【笑】这可不是我二十几你三十几的时候了，都是三十岁的人，哪分什么长辈小辈。
张亮：别以为过了个年就能标榜成熟了，差得远呢。
李明：哎，你不觉得你最近……
张亮：什么？
李明：……我不敢说。
张亮：说。
李明：你最近越来越偏零了。【挡开挥过来的拳头】我就知道你得打我。
张亮：【弯腰搬腿撂倒】想当纯一你还不够格。
李明：啊！我的头！
张亮：我走了。
李明：哎！张亮！【拍掉身上的雪追上去】你看你看，别扭零。
张亮：别扭个屁，早都让你磨得没脾气了。
李明：是吗？我看看。【扳过张亮的脸】看着不像没脾气的样。
张亮：别给我在大街上做这种暧昧举动。
李明：这么大雪你还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谁认识你。
张亮：对，没人认识我，你呢？
李明：我戴了帽子。
张亮：……你想当纯一还早着呢，素质不行。
李明：你什么意思啊？【挡在张亮面前退着走】嫌我幼稚？
张亮：不，这我早就想通了，你得幼稚一辈子，关键是你智商不行。
李明：【遭受重大打击】我智商怎么了！
张亮：就算没人认识，总能看得出是两个男人吧，你有没有点公共道德？
李明：又不是当众接吻，对公共道德一点损害都没有，我就看看你的脸，这是情侣该做的事。
张亮：这跟接吻还是看脸没关系，别偷换概念，你知道我说什么意思。
李明：没人多管这个闲事。
张亮：【盯着笑】我才发现你这个人挺怪的啊，明明在圈里挺保守的一个人，到了大街上反倒胆儿肥。
李明：君子坦荡荡。
张亮：你讽刺我是小人吗？
李明：我没……我智商低！我承认我智商低行了吧！
张亮：【拍拍肩膀】没事，不用自卑，我习惯了。
李明：我也早就习惯了，你的讽刺。
张亮：我估计这世界上除了你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甘居人下的了。
李明：这世界上确实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张亮：靠。
李明：哈哈哈，脸红了，这个反应真是百看不厌。你怎么就没习惯这个呢？
张亮：【转身停在路边拦出租】懒得跟你争。
李明：【陪着站了一会儿】走吧，这路况拦不着车，也没剩两站路了。
张亮：走不动。
李明：我背你。
张亮：……【目不斜视】
李明：嘿嘿【凑在脸前谄笑】
张亮：……走走走走走。
李明当年因为床技的问题愣是被张亮扭成点五，现如今不仅有了技巧，也足够有担当。张亮心里清楚，这不是幼稚或者智商的问题，而是自己告别纯零时代这么久，他一时不习惯放下身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