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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情人(16)+番外

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么。

彦一整理着图书,嘴角不知不觉露出冷酷的讥笑。

大谷拍了他一下,指着书店进门的位置,“那边有个欧巴桑找你,该不会是,你母亲吧。”

彦一走到书店进门处,看到一个肥胖的女人的穿着套裙的背影,他迟疑着招呼,“你好。”

肥胖女人转过头,原来是礼子夫人身边的阿桔。

“好久不见。”彦一不自在地寒喧。

“夫人在附近的秋天咖啡馆,方便的话,请您现在马上过去一下。”阿桔虽然用着敬语,却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彦一的眉头不知不觉皱起来。这一天的时间都在想着父亲的那位千代夫人,没想到还要应付正室的礼子夫人。一直以来跟礼子夫人的关系就像是仅仅只是用同一姓氏的人,互不干涉的态度让彦一比较自在。突然说要见面,有些措手不及,见面的原因也让人心里七上八下。但毕竟是长辈,虽然已经入籍到西园寺本家,彦一也依然保持着寄人篱下的觉悟。

想到母亲之前对礼子夫人有过的抱怨和那位千代夫人,彦一轻叹了一声。无论她拥有多高高在上的地位,她也只是个可怜的,仅仅只拥有“西园寺”这个姓氏的女人。从前她看自己的那种怨恨的眼神也都理所当然了起来。

回到书店里跟泽口说了一声,彦一取下围裙去到附近的秋天咖啡馆。因为是上班时间,所以这里人不多。彦一一进门,便看到了穿着浅绿色洋服的礼子夫人优雅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阿桔起身替彦一摆好椅子。

“久疏问候,夫人最近,还好吧。”拘谨的彦一走到礼子夫人面前鞠了一躬。

“托你的福,都还好。这么繁忙的时候,还让你出来,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生硬而刻板的问候之后,彦一在礼子夫人对面坐下。

“卡布其诺可以吗?”礼子夫面无表情地看着彦一。

“可以。”彦一点头,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一层密汗,明明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

“不必紧张。”看出端倪的礼子夫人面无表情地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口。

“是。”彦一口是心非地抬头正视礼子夫人。见过多次之后发现,晃一的长相有部分像礼子夫人,比方说脸型和嘴角的法令纹。

礼子夫人注意到彦一的目光,放下咖啡杯用缓慢却不失锋利的语调说道,“冒然叫你出来,可能也令你心里非常不安。说老实话,这样见到你,我也很不高兴。让你登堂入室并非我本意,不过既然你已入籍西园寺家,法律上,你我是母子关系。因为你母亲的关系,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只是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么,遵从你父亲的意思,表面上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

“是。”彦一的脑子里闪过千代夫人和贵一的影子,慢吞吞地点头。

“这个,请收起来。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礼子夫人从包里取出一只信封。薄薄的一只信封,不知道里面放的是支票还是卡片。彦一呃了一声,耸起眉头。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生活费一直都是由中川先生直接转到他的帐户,再电话告之彦一已经汇钱了。究竟是多少钱,彦一也基本上没有过问过。总之,足够应付学费、生活费等一应开销。彦一并不是一个会乱花钱的人,从来没有感觉到缺钱,对这些也没有什么概念。

“是你父亲的意思。听说以前是中川先生的事,现在却一定要由我来做,说这样可以让你我看起来更和睦。没用的事,他倒是很会考虑。”礼子夫人带着讥讽的味道轻笑。

彦一钝钝地看着桌上的信封,想起之前晃一哥的百日祭上,父亲也没有去,让中川先生说是在刻意想让自己跟礼子夫人多接触些,关系更融洽些。昨天看到他和千代夫人在一起之后,今天便让礼子夫人来给自己送生活费。他到底在考虑些什么?明明父亲在做的事,对家庭的和睦没有任何益处,却又做出一副拼命维系着家庭和睦的姿态。

彦一抬起头看着礼子夫人,嗫嚅着嘴唇,几乎想要问问她知不知道千代夫人的存在。但是,他又以什么立场来询问?向来骄傲的礼子夫人,如果听到这话从彦一的口中出来,只会更加锉伤她的自尊心吧。然后,她的日子会在愈发无尽的怨恨中渡过。

叹息声不自觉的从唇间发出。

“怎么?”礼子夫人淡漠的问。

“不,没什么,谢谢您特意跑一趟,让您费心了。”彦一回过神,立即低头向礼子夫人致谢。

“不用客气。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见一次,觉得难受也请忍耐。”

“是……,哦不,并不是难受……只是……”

“好吧,你父亲交待的事,我已经做完了,那么再见吧。”礼子夫人对于彦一的解释没有一丝兴趣。她打断他的话,如释重负地看了阿桔一眼。阿桔拿出钱压在咖啡杯底,跟着礼子夫人走出咖啡厅。

彦一呆坐在咖啡馆里,看着自己面前礼子夫人坐过的位置。

家人什么的,到底是什么?

想起在晃一的葬礼中,礼子夫人的妹妹在背后议论她的话。

当初知道母亲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她想必也哭闹过。可惜,却收效甚微。父亲还是父亲,西园寺家的当家,在别的地方满足她和晃一哥,却不管他们的日子究竟过得如何。晃一哥去死,父亲便把失去了母亲的自己接回来替补出场,跟礼子夫人组成一队,维系着一个看似完整的家庭……

恐怕,父亲对于家人什么的……

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吧。他在外头满足自己的一切私欲,对于家人的关心只限于金钱上的满足。所有的家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鲜亮的衣饰。在需要盛装出席地场合,从储物柜里取出来。不需要,又存放在华丽的储物柜中。

所有那些看起来周全而完美的说辞,只是掩饰自己真实目的的借口。兴许他也觉得礼子夫人像他一样薄情,失去一个儿子,再补发一个,便可以不再有失去的悲伤。于是礼子夫人还要不得不服从于他,跟彦一上演父亲和外人想看到的亲情戏码。

为什么人可以这样残忍?因为被称为家人,安置在同一个户籍薄上,冠以相同的姓氏,所以可以格外残忍吗?

彦一回忆着晃一曾经在日记本里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捂住了脸,从手指的缝隙看着那只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的信封。胃里传来空虚引起的痉挛。他用力的摁压着胃部,也缓解不了这种难受的感觉。

“先生……,你没事吧。”服务生注意到他的不寻常,紧张的跑过来。

“没事……,请给我一杯热水,谢谢。”彦一低声说。

热水很快送到面前,彦一喝了一口,痉挛的感觉慢慢停止。他道了谢,拿着信封看也没看放进皮夹里,默默走向书店。

第15章

西园寺财团的NNT大厦,在电视和报纸上偶尔会看到。现实中的,还是超出了彦一的想像。虽然以简洁实用为主旨,外观还是让人不由得觉得气派高贵。从大厦的大门进出的人群,像忙碌的工蜂一样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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