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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七卷】(83)

我们屏息以待。

三十米。

二十米。十米。

五米。

四、过埋伏点地一瞬间,尤里猛然蹿出去,倒抓着带鞘的剑,剑柄一下子撞在*近路北边的人后脑门上。同时左臂一勒,锁住了另一个的脖子。

挨了后脑这一记,倒霉的家伙软软倒了下去,应该是晕了吧……但愿尤里没有太用劲。至于被勒住了地那个,不知为什么,过了没几秒钟,也软软滑了下去。

白鸽垂下了箭头,微微讶异:“不错嘛。”

我只有跟着点头地份。

尤里蹲下身在这两人身上搜了一会儿,很快找出了钱袋和几样小东西。飞快地挑选一遍,把说好要拿走的东西装进自己地口袋,他朝我们这边打了个手势。

白鸽和我赶紧往北撤。夜里的森林中视线糟糕,我们本来就离得有一段距离,再跑开一些,那两人绝对发现不了。

只是尤里的墙盾真够沉的,幸亏有格朗姆代劳。

那边尤里也赶紧起身离开。不过他跑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跑了回去。从这边只能看到他四下瞅了瞅,苦恼地挠挠头,接着好像恍然大悟,快活地一拍脑门,解开裤裆,掏出小尤里就——哦!这家伙在干什么?!!

第三卷 止水湖沿畔 07 我坐在这里等你

地上的那两个有醒转的迹象,尤里慌忙……收拾家伙,在他们彻底醒来之前,他已经借着灌木和长草的掩护,跑到了我和白鸽刚才埋伏的大树后,接着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撤退路线,直接追向我们这边。

从我们这里可以看到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抹了把脸,破口大骂。大概刚刚从昏厥中恢复过来的缘故,他们走路有些跌跌撞撞。这两人借着稀疏的月光搜索了一下附近,一无所获,最终气冲冲地沿着小路回猎户小屋去了。

到这时,我终于有空检查尤里的思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刚才在干什么?”

尤里盯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嘿嘿直乐,闻言慢了一拍才朝我看来,满面疑惑地指指自己的鼻尖。

“夜晚森林里的小路上,两个昏迷的人。”白鸽一边闷声笑,一边开口替尤里解释。不过她瞧着我的眼神分明在质疑我的迟钝,“这里到处是狼和熊。如果他们不快点儿醒过来,毫无自卫能力地躺在那里,谁知道他们会遇上什么。”

说到这里暗夜女猎手抬头瞧了瞧巨大月亮的位置,催促了一句:“走吧。我断后。回去还赶得及睡一觉。”一边说,她一边已经开始收拾地上的痕迹。就算明天有人找到这里,也没法再继续追踪找出我们的去向。

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开路的尤里往回走:“所以你就把一泡尿撒在了他们脸上?”噢……天那,原来像我这样受到重大刺激的人说话的遣词用句语气会变成这个样子。

尤里正抓起格朗姆背上的墙盾背好,又摘过我腰间的二个水袋之一。今晚我们出来时只带了武器没带行囊,不过水袋还是揣上了。刚才为了避免在格斗中遗落什么东西而让蛀牙杰克他们抓住线索,他的在我这里。此刻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有些担忧、有些不解地看看我,谨慎地开口:“我说,你不会是在为这个生气吧?”

“啊。没有。”我想我明白了。他湛蓝的眼睛在苍白地月光下清澈得几乎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黯然消逝在夜风里。相比而言。学着去欣赏一件突发奇想的令人无语地恶作剧要容易得多。哦,这都是些什么联想……“事实上,我觉得,唔,这是个,嗯,至少够解气。”虽然,那个,可是……

尤里吁了口气,几乎有些殷勤地解释:“我承认我有点儿过分……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强吃饭不给钱……虽然如此。我本来还是想用水浇的。”

“他们的确和你的点子很般配。是个好主意。”问题是……——

嗷!为什么我的视力会好到在林间细碎的月光下在几十米的距离上看得清小尤里?!呜……要长针眼鸟!!!

“谢谢夸奖。可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像你说得那么高兴?”

“我只是有点惊讶。惊讶而已。”

“好吧。那么又是为什么,你的脸蛋儿这会儿红彤彤的?”

“……偷袭很让人兴奋,不是吗?”

回到旅馆时正是大多数住客们睡得最熟的时候。一楼偌大地酒吧区里。只剩下哈迦德守着一盏提灯,在壁炉旁的椅子里打着瞌睡,等着我们回来。

交割任务很顺利,哈迦德收藏的武器还真不少,光单手地就有剑、斧头、锤子和匕首四种。尤里最后选了一把较为宽厚的单手剑。

老治安官虽然眼力不好,但是想得很周密。他甚至早有准备地请我们吃了顿夜宵——留在烤箱里的果仁面包,和煨在厨房炉子上的一锅奶油土豆汤。

显然厨师不久之前才完成了这两份最后的工作去睡觉了。借着烤箱的温度,面包还有余热,而炉子里几块红彤彤的炭火令整锅汤看起来就像刚刚做好。汤里头用了新鲜的黄油和牛奶,不仅有碎洋葱。还有白蘑菇丁。我心满意足地放下汤勺,捧着肚子*到身后的椅背上。或许半夜寻仇打架的委托也有其魅力所在,譬如眼下这一会儿。

“你不再来一碗吗?”尤里用他地勺子敲敲我的碗,“这么好的汤。”

“嗝儿……”我摇摇头,无意中正对上尤里的眼睛。他湛蓝的眸子令我想起月光下那一瞬地所见。也令我想起不久之前的偷袭。虽然偷袭后的那个恶作剧说明尤里考虑事情足够周到,并且富有同情,没有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毛病,可这点联想还是令我忽然觉得自己吃得太饱了一点。

“得了啦。”白鸽也结束了用餐了,懒洋洋地将自己盘子里剩下的一只面包递给格朗姆。“为什么你总是在问查理这种问题?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没道理会饿着自己。”

我赶紧点头。

白鸽耸耸肩,将格朗姆用过地餐具整理好。放在一起,以便明早侍者来收拾,然后拎起大野猪地面包蓝,挥手招呼格朗姆:“好啦,我先上去了。洗个澡,然后睡觉。”

“晚安。”

“哦。”尤里慌忙咽下东西,赶在白鸽拐上楼梯前吐出两个字,“晚安。”

他有点不安。

……嗯?

我竭力让自己受到困意影响的思绪活跃一点。

他为什么要不安呢?

不希望白鸽先离开吗?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因为白鸽离开而不安,又为什么总是要希望我吃得多一点,即使是在清楚地了解我地胃口极限之后……他当我和他一样么?!

哎,等等!

和他一样……

尤里之所以孜孜不倦地关心我的饭量,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由于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为自己古怪的好胃口感到不安的吧?

因为曾经因此被取笑、被嘲讽、被厌恶,被唾弃和被孤立?

我瞧瞧尤里。他正忙着对付汤和面包。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尤里停下勺叉,抬头也瞧瞧我。

然后他垂下了目光:“你……也上去?”

明显言不由衷。

猜测被证实。看在是这家伙不是别人的份上,我决定做点什么。于是抬起两只手,晃晃食指。左边的指尖顿时冒出一簇火苗,右手的指尖则是一团水球:

“我的胃口一直就是这么大,在可预期的未来估计也难以发生什么改变。不过呢,比起控制各种能量,譬如水元素和火元素的能力来……听说高阶法师可以召唤漫天的暴风雪,术士能让天上降下燃烧的陨石火雨,牧师则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你不觉得你的好胃口和大力气很相称很不起眼很普通吗?”

“啊?”

我把两个食指对在一起。在轻微的滋滋声里,火元素和水元素都飞快地向四周跑散了开去。它们就是这样的,一旦直接接触,立刻激烈扩散:“你慢慢吃好了。我坐在这里等你。”